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實驗樓前的氛圍詭異莫測,一羣捧着腦袋的屍偶,一個接近兩米高的黑金衛,一名會飛的鳥人,一個隱身的我,兩個在角落裡偷窺的警察,組成了一幅極爲不和諧的畫面。
那個計劃浮上心頭的時候,我居然有種砰然心動的感覺。
一直以來我都忽視了我自己的這個隱身能力,麻痹的這個能力用好了的話其實是可以很屌的啊,比如,接下來我要乾的事兒……
小心的避讓開那些屍偶,這些傢伙身上可是牽着陰絲的,碰上的話就死定了,劉小芳似乎可以看到陰絲,所以到是給我指出了比較好走的明路。
那石頭黑金衛煩躁的走來走去,忽然,他不亂動了,低頭詫異的看着慢慢站起來的一名記者,他很清楚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剛剛在憤怒之下已經把這兩個記者的脖子都給硬生生的掐斷了,沒道理他們還不死啊?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人家偏偏還就站了起來,雖然軟得像是一灘稀泥,可畢境站起來,還歪歪斜斜的用拳頭砸了黑金衛一拳。
這一拳並不重,就算是普通人也不會被打疼,更不用說黑金衛這種石身體了,但是黑金衛卻是被這挑釁的舉動激怒了。
只見黑金衛愣了一下便咆哮了起來,一把抓住這保記者的肩膀,另一隻手則抓住了他的腦袋逆時針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那記者頭骨咔嚓亂響的聲音能聽得人骨頭髮寒。
“哼,看你還死不死!”黑金衛惱怒的把屍體扔下了,那記者的脖子都快要被他擰下來了,他覺得就算是剛剛還有氣現在也肯定死定了!
嘿嘿,我怎麼會讓他如願呢?再一次小心的把這名記者的屍體抗了起來,在他驚訝的注視下又給了黑金衛一拳。
“該死的,這傢伙的身體怎麼回事?”黑金衛又把記者的屍體提了起來查看,我則無聲息的溜到了一邊。
“管他怎麼樣,讓這幾隻屍偶把這屍體切一下,看他還能動不。”旁邊那會飛的怪人開口提議道。
黑金衛的腦袋似乎不怎麼好用,一聽這話頓時點起了頭來:“說得不錯,你們幾個過來。”幾具屍偶很聽話的靠了過去,在路過那個會飛的怪人的時候,我知道機會來了。
這二十多具屍偶身上都是有連着兩根陰絲的,膝蓋上一根,他們捧在胸口的腦袋嘴裡有一根,這些陰絲都是木炭栓着的,劉小芳說除了這木炭其他的東西根本就栓不穩這種極度鋒利又極具陰性的陰絲的。
那會飛的怪人就站在旁邊看熱鬧,注意力全部放在黑金衛手裡的那具屍體身上,我悄悄的跟着一具屍偶靠近了他,這具屍偶離他不過半米遠了,我也就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一步一步的靠近,忽然,時機到了,我猛的把這名屍偶朝旁邊猛的一踹。
屍偶雖然是經過屍偶匠製作過的,但它們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抵抗我這全力一腳的地步。
這具屍偶果斷的朝怪人倒去,那怪人反應也是極快,聽到身後有動靜,急忙回身。
可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回頭就看到那屍偶倒向了他了,他嚇得臉色煞白,身影急退。
“啊……”退避不急的怪人一整條左臂跟半邊腰肋上的肉都被活生生的切了下來。
“啊啊,痛死老子了,我草尼瑪的,你們他媽的想要幹什麼?”怪人痛苦的吼叫了起來,地上那條手臂還在神經質的跳動着。
黑金衛也嚇了一大跳,驚呼道:“怎麼回事?安寧你怎麼了?”
“草,這傻逼屍偶突然摔倒,它身上的陰絲割到老子手了,草草草,痛死老子了……”那叫安寧的怪人不停的怒吼咆哮着。
“不會吧,許……他操縱的屍偶怎麼可能會突然摔倒呢?”黑金衛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我在旁邊聽得一愣,許?屍偶匠姓許嗎?
“草,我看就是他想要獨得紅伊想要藉機剷除我們!”安寧身後的的翅膀猛的張開,他咬着牙捂着滴血的傷口嘶吼道:“老子這就找他算帳去!”
說罷,他那超過三米的雙翅一振,居然一下子就騰空而起了,然後歪歪斜斜的向着實驗大樓的頂層飛去。
日,這麼容易就挑起了他們的矛盾?我還有很多後手沒用呢?
我看到安寧已經從窗口飛進去了,猶豫了一下之後,我還是跑回實驗樓的角落裡找了管佳龍他們,我現在雖然有隱身能力,但是卻並沒有太強的攻擊力,借他們一把槍說不定能有些意外收穫呢。
叫兩人藏好,然後我提着槍便上樓去了,黑金衛跟屍偶們也準備上樓了,我小心的避開他們,憑着對實驗樓的熟悉飛快的上樓。
實驗樓只有五樓,以前爬的時候根本不會覺得累,現在端着一把幾十斤重的機槍爬上來,我累得差點軟腳,在樓梯口喘均了氣之後,我才走了出去。
五樓是高級實驗室,這一間大通間,一般是導師們用的,平時也是上鎖的,不過這種時候連門都被踹爛了鎖又有什麼用呢?看了看門上的那個大洞我便知道這是屬於黑金衛的手筆了。
實驗室裡那些瓶瓶罐罐,還有一些高級材料都被像扔垃圾一樣扔在了角落裡,大實驗室的中間僅剩下一個直徑三米左右的大缸,大缸上面蓋着一層厚厚的黑布,幾具屍偶模樣的人各守在一個角一動不動,一名全身籠罩在黑袍裡,打扮得像是穆斯林一樣的男人正在跟安寧大聲的理論着。
安寧雖然顯得很憤怒,但是還是有些理智的,他在質問着黑衣人爲什麼要讓屍偶用陰絲割傷他?是不是真有打算獨自得到紅伊。
這傻逼是不是有毛病啊?這樣的問題人家肯定不會承認啦。
果然,那個疑似屍偶匠的人用低沉的聲音否決了他的疑惑:“安寧,我們早就已經說好了共享紅伊,共同進退,我怎麼會用屍偶傷你呢?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這屍偶匠的聲音很低沉,但是我總覺得他的聲音像是在哪裡聽到過似的。
安寧果然傻逼,被人家這麼輕易的解釋兩句他居然就信了:“嗯,我也不相信你會這樣對我,不過剛剛的確就是你的屍偶摔倒傷了我,你看,手都割掉了。”安寧說話的時候還露出傷口給屍偶匠看。
我也定睛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大跳,這安寧的手臂處居然已經完全長好了不再流血,而且比起之前似乎還長出了一截,至於腰眼上的那塊被切下了肉的地方更是恢復如初了。
窩槽,這安寧是什麼東西?會飛也就罷了,恢復力居然還如此的可怕!屍偶匠估計是爲了讓安寧安心,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別擔心,咱們說好了要一起……”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忽然看到安寧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
顯然屍偶匠也看到了,所以他說不下去了,身體猛的朝後一退,可是,也已經晚了,安寧那條完好無損的右手已經如同鬼魅一般伸了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再猛的一摔,屍偶匠便像是沙包一樣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牆壁上,骨頭撞斷的聲音清晰可聞,等屍偶匠彈到地上來的時候他就只能不停的劇烈的咳嗽了,大口大口的鮮血噴在他面前的黑布上。
“嘿嘿嘿,等到你放鬆警惕可真不容易啊,你嘴巴上說得漂亮但從來都沒有對我們放下過心裡的戒心吧,嘿嘿!”
窩槽,麻痹的劇情大反轉啊,沒想到這安寧只不過是裝得像傻逼,城府居然這麼深,不動則已,一動便迅猛如雷!
“爲什麼?咳咳,爲什麼要這樣做?”屍偶匠悲憤的吼了起來,吼完又咳了一堆血出來,他掙扎着爬了起來,但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傷,連站都不怎麼站得穩了。
樓下的黑金衛已經爬起來了,聽腳步聲至少已經到了四樓了,很快他就會上來了。
“人爲財食,鳥爲食亡,你說爲什麼?紅伊只有一個,不可能分給太多的人的,你就認命吧!”安寧一步步的逼近了屍偶匠。
當他走到屍偶匠身前一米處的時候,咳血的屍偶匠忽然跳起來,黑袍下一柄一尺長的剝骨刀明晃晃的直取安寧首級,但安寧似乎早就有所準備,輕輕一避,當屍偶匠刀勢已老的時候再重重的一腳踹在屍偶匠的肚皮上,踹得他撞到牆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嘿嘿,等老黑上來你就是一堆碎肉了,小四。”安寧最後一聲是衝着角落裡的黑暗處叫的,一道紅色的身影隨即走了出來……是紅毛鬼,他肩頭上還抗着滿身是傷的張梓健,日了狗,張梓健被這紅毛鬼殺了嗎?
“桀嘿嘿,許刈,你們這些玄門正宗不是看不起我們妖魔鬼怪嗎?今天便讓你償償老子頭髮的厲害!”紅毛鬼一邊說話,一邊把張梓健扔開,紅毛鬼拖到地上的頭髮無聲息的動了起來,紅毛裡面數十上百根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陰絲自主的在紅毛鬼的面前組成了一個網。
安定便提着屍偶匠嘿嘿一笑,把他猛的丟在了這個幾乎看不見的網上。
“哧……”只一瞬間,屍偶匠便變成了一堆碎肉。
我嚇得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不是害怕這血腥的畫面,而是紅毛鬼那句話……屍偶匠就是許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