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死於非命了,地上掉着一些卷軸跟一隻黃黑相間的葫蘆,旁邊還有一些碎掉的卷軸,我知道,那就是他用過之後被打碎了的神兵。不過其中一張碎卷軸卻並不是刀劍兵器,而是一隻籠子。
這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衝進了桃林試圖找到紅伊,但是桃林裡卻很平靜,而且也沒有打鬥的痕跡,只是那插在桃樹間行裡的那些骷髏頭不知道爲什麼不見了。
找不到紅伊,我又只能再次回到死掉的老道身邊試着找找線索,當我走回去的時候,喬沫沫跟韶識君兩人居然在老道士身上摸來摸去的,天拉,沒想到她們居然還有這種癖好,死人有什麼好摸的?
不過緊接着我就知道我誤會她們兩個了,因爲她們分搜出來了兩本線裝的古書,十來只卷軸。喬沫沫還從老道士的手上拔下來了一隻貓眼戒指。戒指上的那一塊祖母綠寶石晃得我眼前一亮。
之前在江東各大玉器寶石店裡都沒有能找到一件好的玉石,沒想到今天居然見識到了一枚傳說中的祖母綠,之前劉旭就跟我說過。這玩意兒做冥幣的話,起碼可以直接做成黃冥幣,那可是紅伊最喜歡吃的啊……可是現在寶石有了,紅伊又去哪兒了呢?
想到憤怒之處,我不由得大吼一聲。朝着老道狠狠的一腳踢了下去。
老道被我踢出去了半米遠,然後讓我們傻眼的事情發生了,被我踢飛出去的老道居然呻吟一聲,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
臥槽。這老東西還沒有死嗎?
我一下子就做好了戰鬥準備,不僅是我,韶識君跟喬沫沫兩人也都同時跳開了,兩張美豔的小臉兒上都帶着一絲驚慌,顯然,誰都沒有想到這老道士居然還能突然站起來的!
我們沒有輕舉妄動,因爲這老頭兒的姿式很僵硬,看上去並不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反而像是被人操縱着一般。
我頓時就想到了許刈的屍偶,難道這老頭兒是許刈殺的?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便被我全盤否定了,許刈哪有這種本事啊,這兩個老頭兒絕對是可以秒殺他許刈的存在,與此同時,我又想到另一個似乎會屍偶術的人……白骨!
那個送我桃樹林的神秘人,那個人可以憑空將數以萬噸的桃樹林生生從不知名的地方搬到江東大學,而且中途沒有驚動任何人,僅僅只是這份能爲就足以讓人側目了,也只有他貌似纔有幹掉這個老頭兒的可能吧!
“陸兄弟,你來遲了啊!”老道士站直身體後便開始說話了,果然不出我的所謂,聲音正是那天晚上聽到的白骨的聲音,只是不知道他是怎麼用別人的身體發出自己的聲音的呢?
不過人家是高人,這種手段我是根本猜不透的。
“白骨?”我試控着問。
“是我,陸兄弟對今天的事作何感想啊?”白骨沒有別的分離出作,似乎是想要跟我談談人生理想似的。
我愣了一下,然後搖起頭來:“被人暗算,世道無常,白骨兄在這兒,恐怕紅伊也是被你所救了吧?”
“沒錯!”白骨很直接的回答了我這個問題,也讓我懸着的心一下子落回來了一大半,不過白骨接下來的話又讓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不過,恐怕你很難見到紅伊了。”
“嗯?爲什麼?莫非你想……”我的話沒說完便被白骨打斷了:“陸兄弟不要多想,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好麼。”
如果不是紅伊在他手裡,白骨的實力又實在是高深莫測的話,那麼我肯定會強攻過去問他紅伊的下落的,不過現在,我也只能老實而無奈的讓他問問題。
“陸兄弟,你自己的實力如何?”白骨一開口就讓我愣住了。
“我的實力?一,一般吧。”我有個屁的實力啊,如果沒有白蟲黑金衛的話我就只是一個普通人。
“陸兄弟,你敵人的實力如何?”白骨的第二個問題讓我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我沒有回答他,而是仔細的考慮了起來。
我的敵人,我的敵人?
我的敵人有哪些呢?第一大敵肯定就是血字鬼跟許刈這兩個混蛋,其中實力最大的肯定就是許刈了,他背靠着茅山派,對紅伊更是虎視眈眈,今天的這一出就是他們搞出來的,所以,以許刈爲代表的茅山派就是我的首要大敵。木序見血。
其次就是血字鬼了,這狗雜種詭計多端,現在更是因爲有着跟我一樣的面孔成爲了太陰司的正職陰侍鬼差,憑他的本事,加以時日,他肯定能在太陰司有着一席之地,到時候也是一大勁敵!
其他的諸如之前逃跑的紅毛鬼,李龍偉這些都不用說了,更關鍵的是還有我身邊的這兩個女人,韶識君跟喬沫沫。
我們之間的關係似乎一下子從敵人變成了朋友,但是我覺得事實並非如此,這兩個女人都有着相同的理由接近我,幾乎是很快就由敵人變成了現在的這種她們口中的愛人關係,都視我爲她們的男人,這種曖昧關係乍一看似乎挺爽的,畢竟她們兩個都是大美女,一個高挑大方,一個溫婉細膩,可是實際上兩個人卻都是殺人不泛眼的女魔頭呢!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點兒是,我並不信任她們,豈今爲止,無論是血字鬼還是許刈,開始都是對我好的人,結果都是衝着紅伊來的,那她們呢?她們萬一也是衝着紅伊來的呢?
想到這裡我幾乎不敢再想像下去了,有的時候,隱性的敵人比明處的敵人更加的可怕,畢竟明騷易躲,暗賤難防,這是千古顛撲不破的真理!
“我的敵人實力都很強大,我不是他們的對手……”雖然之前發誓了要屠盡茅山滿門,但憑我的實力,恐怕連茅山的山門都進不了便被反屠了吧……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幹,雖然很不甘,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這他媽就是現實,這他媽就是生活啊!
“陸兄弟,敵人雙方實力差距如此之大,你覺得紅伊跟着你,安全嗎?”白骨的話,給我的肩頭壓下了重重的一塊大石頭。
是啊,紅伊自從出生跟着我,幾乎沒有一天是安寧的,一直危險着,幾經生死,不僅她不安全,我也不安全,甚至是我身邊的人都不安全。
劉祥身體沒有了,現在住在黑金衛身體裡,謝金朋現在都還生死不知,劉旭他們重傷垂死,寧怨死了,夏龍鴻死了……
我低下了頭去,甚至連回答白骨的勇氣都沒有了。
“你的意思是紅伊就得跟着你了?哼,我看就不必了吧,有我在,我看誰還敢來打紅伊的主意!”韶識君霸氣的站了出來吼道。
白骨平靜的看了看韶識君,道:“小姑娘,你師父是正一道唯一的傳人陳觀海吧,不得不說,你師父不愧是千年前第一大派正一道的親傳弟子,哪怕是死後僅以靈識封印,借你師兄的身體便擊退茅山八大長老中的兩位,可惜,正一道的道統失傳太久,空有正氣歌傳世,正一道三千八十餘種功法卻盡皆失傳,到頭來,陳觀海空有一身正氣,卻被兩名卑劣之徒暗算至死!徒忽奈何,我想,你身爲陳觀海次徒,實力不會高過你的師尊吧!”
韶識君臉色蒼白了起來,白骨說得一點兒沒錯,她的確沒有練過正一道三千功法,甚至是連正一道的根本‘正氣歌’都沒有練過,因爲她師尊陳觀海一直怕她與劉旭懷壁其罪!
沉默,現場一片沉默,連喬沫沫都不敢說話了,一直低着頭不曾說話的我終於做出了決定,擡頭直視着白骨的眼睛:“紅伊,就拜託你幫我照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