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已經腫成豬頭的安仔看到艾立舉槍對着自己,頓時大驚,連忙叫道:“立老大,不要開槍,千萬不要開槍,我是安仔,我是安仔啊……”
衛老大和安仔一樣,也是心中大驚。
從艾立的眼睛裡,他已經看到了那種凜然的殺氣。
感覺到不妙,他連忙向要拖着安仔掩護自己躲在旁邊的一輛車後。
但是已經晚了。
艾立已然扣動了扳機。
啪——
子彈在空中極速掠過,擊破了安仔的左耳,正中衛老大的左眼。
衛老大連慘叫也沒來得及發出,便倒在了地上。
安仔則捂着自己的左耳,慘叫出聲。
他本來已經腫得像豬頭了,此時再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就真的像極了殺豬時的場景。
艾立以每秒三十六米的速度,快速向前掠過。
周圍那些聚義幫的成員們見老大死了,頓時四散而逃。
黑社會雖然也講究兄弟義氣,但當他們的老大掛了時,羣龍無首,他們也就四散而逃了。
艾立幾步掠到衛老大的屍體旁邊,拿出高頻震波刀,劃開保險箱。只見裡面有五枚綠熒熒的能量石。他伸手就將這些能量石拿過來,揣進自己兜裡。
然後重重一拍安仔肩膀:“安仔,怎麼樣,沒事吧?”
其實艾立這一槍本來是可以不傷到安仔的,但他能感覺到安仔和其他人聯合起來,想要搞自己,所以故意打中他的耳朵,給他點教訓。
安仔整個左臉都已被鮮血染紅,卻只能搖着頭:“立老大,我沒事,我們快回去吧。”
“急什麼,把這些傢伙都料理完再說。”說着就向那些逃走的聚義幫成員追去。
安仔看着艾立的背影,心中升起強烈的恐懼來。
這新來的立老大,簡直就是個殺人狂魔。
已經將人家的老大殺了,人家整個九頭幫也散了,就不要再趕盡殺絕了。他可倒好,非要將整個聚義幫一個不剩全都給殺了。
這樣的人,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好在他是自己人,而不是敵人……
等等,自己之前好像是和其他人聯合起來,要整立老大了。
想到這裡,安仔那本來就因爲疼痛而慘白的臉,更加慘白。一股極度強烈的寒意自心底升起,他整個後脊背都開始發涼。
完了,完了,如果被立老大知道,那自己不是分分鐘要藥丸嗎?
嘀——嘀——嘀——
安仔正想到可怕處,多功能手錶突然響起。
他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之後,看到多功能手錶上是廖老大的來電,他戰戰兢兢地接通了電話。
虛擬屏幕上,廖老大吐了一個菸圈,問道:“安仔,那邊情況怎麼樣了?聚義幫的人是不是把他圍起來了?那小子是不是慌了?有沒有讓你找人?”
咕咚——安仔嚥了一口唾沫,聲音有些發顫,說道:“老大,他……他……”
“他什麼他,有屁快放!”
廖仔有些不耐煩了。
“他殺到聚義幫老窩了。”
“什麼?”
廖仔的聲音提高了兩個八度:“你特麼的開什麼玩笑?”
安仔知道廖老大肯定不信,甚至就連他自己,到現在都不敢相信。
他對廖仔說道:“老大,我知道你不信,你自己看……”說着把多功能手錶的攝像頭對準聚義幫的那棟樓。
廖仔通過屏幕,看到了一棟十層的樓。
他認識這棟樓,就是聚義幫的老窩。
此時,在一樓的某一間窗戶裡,正往出冒着煙霧。
怎麼回事?
廖仔心中微微一動,繼續看下去。
安仔將攝像頭繼續往下移,只見地面上出現了許多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大街上。遠處的那些行人們嚇得根本不敢靠近。
“噝——”
廖仔倒吸了一口氣:“他們的衛老大呢?”
安仔繼續轉動攝像頭,只見畫面上出現了衛老大的模樣。他正橫躺在那裡,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他的左眼之中,出現了一個血洞,顯然是子彈貫穿所致。
“這……”
強悍如廖仔,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良仔也是面色一變,完全說不出話來。
“老大,這都是他殺的……都是他殺的……”
安仔說話的聲音仍然在微微顫抖。
“那現在他人呢?”
廖仔問。
“聚義幫還剩下不到一百人,他去追殺他們了。”
“噝……”
廖仔再次倒抽一口冷氣。
一個人,追殺一百人?
這聽起來簡直像笑話。
廖仔掛斷了電話,半晌不語,怔怔地呆在那裡,直到手中的菸頭燒到了手指,他才一愣,連忙扔掉了菸頭,罵了一句“媽的”,這才清醒過來。
良仔停了半晌,纔開口說道:“老大,難怪華哥會派他來,這小子簡直……太瘋狂了!”
廖仔眉頭皺了又皺,不斷地搖着頭:“我看錯了,我真的看錯了。看來這小子比我們想象的難搞啊。以他這樣的雷霆手段,別說一星期,只要今天出去,都沒人敢再在第十二街撒野了,看來他是一定會留在第十二街了。”
良仔思考了片刻,說道:“而且以他這樣的實力,這樣的手段,如果繼續下來的話,將來華哥要是成爲了華叔,那接替華哥的,就很有可能是他了。”
廖仔搖了搖頭:“不可能!華哥當初都是混了五年才當上華哥的,我也已經熬了七年了,這小子纔來幾天,他有什麼資格?”
良仔深思熟慮道:“老大,如果是以前我也不信,但正所謂亂世出英雄,現在是非常時期,幫中也一定會有些非常手段。別的不說,光是他沒經過任何考驗就加入九頭幫這件事,這就做得不同於往日。所以說,我們不得不防啊。”
廖仔聽到這裡,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
“那你說怎麼辦?”
良仔再次思考了片刻,說道:“大哥,其實不用我們擔心,你想啊,這小子突然之間滅了聚義幫,必然會引起其他幫會的震動。聚義幫身後是兄弟會,而兄弟會又早就和其他大幫會聯合起來了。他們很有可能同時向九頭幫施壓,到時候華哥說不定會迫於壓力,把這小子交出去。就算不交出去,也肯定會好好教訓教訓他。嘿嘿,我們只要坐着看好戲就行。”
廖仔思考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你前面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我們也不能只坐着看好戲。如果我向華哥說出這小子很有可能會引起其他幫會的震動,讓華哥提前做準備,華哥是不是又得對我高看一眼?”
“對啊,這一點我怎麼沒想到?”
良仔拍着手說道。
“那我現在就去華哥那裡,你們留意着這裡。如果那小子要讓你們出動的話,見機行事。總之不要與其他幫會起什麼衝突。”
“知道了,老大。”
……
且說艾立跨過幾條街的追殺,那真是駭人聽聞。
見者驚心,聞者膽寒。
人們紛紛躲在街道兩邊的店裡,根本不敢露頭。
他們看到前面是一羣黑幫在四散奔逃,後面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後面以極快的速度,不斷追上他們,收割着他們的生命。
這些人們是徹底的開了眼界。
以前他們也見過黑幫之間的追殺,不過那基本都是一羣人追一個或者幾個人。現在倒好,反過來了,一個人追殺這麼多人,這個人到底是有多強悍啊。
大約十分鐘之後,所有聚義幫成員都被艾立所殺。
他們的屍體從第十二街他們的老窩,跨過了三條街,一直延伸到第八街的。
管理第八街第九街的白無常、管理第十街的牛頭和第十一街的馬面,聽到手下小弟們的彙報,連忙都到窗口去看。
當他們看到追殺聚義幫的人正是今天上午才見過的立仔時,一個個無不驚駭。
之前這立仔給他們的印象,就只是一個逗逼,他們根本就不看好這小子。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跨過幾條街來追殺聚義幫的成員,這簡直太瘋狂了。
在驚駭之中,這三人已經聚到了一起,由白無常給廖仔打電話。
“廖老大,你那條街上出事了,你知道嗎?”
此時的廖老大正在去往華哥住處的車上,他冷哼一聲,回答道:“知道。”
“我去,廖老大,這小子也太瘋狂了吧?照這樣下去,別說一星期了,恐怕今天一過,就沒人敢去第十二街搗亂了。”
白無常說道,“雖然不知道這小子能力怎麼樣,但着實是勇猛,竟然一個人就去追殺整個聚義幫,我算是服了。”
“服了?”廖仔冷聲道,“不出三天,就有他好看。”
“嗯?什麼意思?”
“他滅了聚義幫,必然會引動聚義幫背後的兄弟會,兄弟會又與其他大幫會聯合起來,這回真是要出大事了。”
白無常聽了,看了看其他兩人。那兩人眉頭也皺了起來。
“那你現在去找華哥是……”
“當然是去讓華哥提前做好準備。不然的話,到時候其他幫會聯合起來向我們施壓,我們卻一點準備都沒有,那豈不是要吃大虧?”
白無常的腦子並不算太靈光,他又一次看了看牛頭馬面一眼。
牛頭馬面都皺起了眉,牛頭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也許沒那麼簡單。”
馬面也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他讓白無常開了免提,說道:“廖老大,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你先回來,我們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廖仔卻說道:“沒什麼好商量的,而且這都要火燒眉毛了,還商量什麼?”
“廖老大,你聽我說,你先回來,我們……”
“就算要商量,你們三個到華哥這裡來,我們一起商量。”
“廖老大……”
馬面還沒說完,廖仔已經掛掉了電話。
牛頭馬面都是一愣,二人相互看了看。
白無常有些着急:“你們兩個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什麼不對勁兒?快跟我說說,急死老子了。”
牛頭想了想,說道:“剛纔只有一點不對勁,現在……”
“現在有兩點不對勁兒了。”馬面接着說道。
白無常急得直翻白眼:“我們都是直男,有什麼話能不能直說?別拐彎抹角娘們嘰嘰的,急死老子了。”
牛頭又仔細回想了一下剛纔通話的情形,說道:“我看廖老大這麼火急火燎去找華哥,並不只是因爲要出大事。”
“還因爲什麼?”
白無常問。
“也許……他想去華哥那裡——告狀。”
“告狀?打小報告?這怎麼可能,廖仔不是那樣的人,而且他打誰的小報告?”
牛頭搖了搖頭,說道:“廖仔以前不是這樣的人,但是從那個立仔來了之後,他開始表現得不理智。他不願意立仔留在他那條街上,所以想方設法要把立仔擠走。這次出了這樣的事,他正好可以去華哥那裡說立仔的不是。”
馬面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挺喜歡廖仔的性格的,人直,做事有幹勁。但有時候,人太直的話,往往會惹麻煩。現在華哥明明是要挺立仔的,他還要處處和立仔做對。”
“唉,他做事認不清形勢,或者說明明能認請形勢,卻非要和形勢對着幹。”
牛頭也搖了搖頭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白無常問道。
牛頭馬面都對視了一眼,苦笑一聲:“我們現在能怎麼辦?華哥要力挺立仔,而且立仔的實力確實很強。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哪邊都不參與,靜觀其變了。”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
白無常也“哦”了一聲,不再說話。
說實話,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都是一起加入九頭幫的,他們幾人的感情還是有的。
所以他們剛纔就是想勸廖仔回頭,但是廖仔不聽勸,他們也沒辦法。
安靜了片刻,還是白無常先打破了沉默:“你們剛纔說有兩點不對勁,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牛頭看了一眼白無常,搖了搖頭,“暫時還說不好。”
“也許只是我們兩個多慮了。”
“媽蛋,到底是什麼,你們說不說?”白無常怒道。
那兩人還是對視了一眼,說道:“這件事,今天一過,就見分曉,現在說了也是白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