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仙俠文女主角(8)

獄山淪爲一片煉獄, 闇火幾乎燒透了整個天廓。

被鎮壓在獄山至深處的龍族也感應到了。

“噗嗤!噗嗤!噗嗤!”

龍皇目瞪口呆看着它們石窟上方,縫隙處鑽進來一道道黑焰,轉眼間腐蝕了石心, 片片落了下來。

上面到底發生什麼大戰?都快把它們的老巢打穿了!

幼龍們還以爲是什麼好玩的, 吞了一口烏金焰。

“昂——”

燙燙燙死龍寶了!

一聲聲尖銳龍吟在石窟龍淵裡迴盪, 大龍們又是驅火, 又是安撫, 場面頗爲混亂。

石扶春任由那烏金焰落在自己的身上,這是師尊的法力,與他同源, 一想到師尊的法力能與他融爲一體,石扶春就興奮得眼珠發顫, 他不顧灼燒疼痛, 貪婪地吞噬着, 那張清幽秀雅的面孔猙獰地浮出獸頭,又被他吞了回去, 嘴裡還發出咀嚼碎骨的聲響。

野獸一般的行徑,看得龍族頭皮發麻。

雖然龍也愛吃,可不是什麼都敢吃的!

突然間,石扶春擡起細眉,凌冽看向石窟頂。

“礙事的, 來了。”

龍皇也仔細聽了下外頭的動靜, “……是梵鈴清音!”

梵鈴清音, 法相出行, 就是不知道來的是誰了。

龍皇感嘆道, “七千年前,老龍曾有幸, 在二十四諸天聆聽佛子的教誨,他天生佛種,好似那琉璃一樣,純淨如稚子,三千歲坐蓮臺,成就三千法相,實在後生可畏!”這條見多識廣的老龍還不經意插了一刀,“對了,魔尊,那次論道,琴後也在,與佛子同吃同住,好不快活啊。”

龍皇第二刀緊接着來了。

“難怪老龍總覺得琴後的琴曲有一種清心明澈的佛音,看來是同佛子深入交流多了!”

第三刀也不帶停的。

“而且佛子也從不通音律到善於彈唱,想必是琴後所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妙啊。”

“咳咳咳!”

龍母使勁咳嗽。

龍皇莫名其妙看龍妻一眼。

它說錯了嗎?

對於修士來說,道亦孤獨,能找到志同道合的道友,豈止一個快活了得!

龍皇又說,“魔尊,可惜你沒去,那可是一場佛家盛宴,聽了很能長進的。”

石崖幽幽飄來一聲,又冷又毒。

“七千年前,我還沒出生。龍皇,你嫌筋多了,我可以幫你抽出來。”

龍皇:“……”

這就尷尬了。

“刺啦——”

皮肉撕扯的聲音驚醒了龍皇,它嚇了一跳,“你又幹什麼啊!”

這臭小子怎麼跟個小皮猴似的,成天都不消停!

石扶春冷冷道,“蠢龍,你沒聽見?那是梵鈴!禿驢來了!我師尊還在外面,如若被他們看見,渡我師尊削髮爲尼,我抽筋扒骨都難消心頭之恨!”

龍皇心累,誰是蠢龍?

要不是老龍打不過你,早就把你摁龍池裡摩擦摩擦再摩擦了。

龍皇道,“不會,你師尊都嫁人了,還有一個比你小的兒子,這說明她是個很正常的女人,還需要夫妻生活,不然她要出家早就出家了。況且,魔尊你想啊,佛子那等蓮華絕色,放在她眼底下萬年,都沒能誘惑她入梵宮!這纔是有夫之婦的剛正風範!”

碩大的龍眼閃爍着光芒,龍皇追憶往昔,回味不已。

“想當年,老龍我也曾追過一個有夫之婦,那風情,那韻味,直教老龍我昂昂叫。”它很唏噓,“可惜啊,年歲相差太大了,終究是不成的。”

龍母不屑道,“你一千歲去追人家二十多歲的,真真是爲老不尊。”

龍皇表示委屈。

“那也才相差九百七十五歲啊,你看看魔尊跟琴後,可是差了九千歲!還是不靠譜的師徒戀呢!你咋能瞧不起老龍我呢!”

氣氛當場凝固。

“嘩啦!”

龍血池劇烈動盪,沸火濺到高空。

“轟隆!”

石窟就像是一塊凍豆腐,成片石壁剝落,石柱更是搖搖欲墜。石扶春再一次墮入魔念當中,腕臂狂扯着白玉枷鎖,血雨淋漓。

龍皇:“!!!”

老龍就說了一句不中聽的,魔尊你至於嗎!再說了,你們師徒就是相差了九千歲啊,沒說錯!根據目前仙、魔、妖、佛四界流行的趨勢,清冷男師尊嬌俏女弟子纔是主流,清冷女師尊陰暗男弟子的,還差那麼多歲的,它就沒見過能修成正果!

可是龍不能這麼說實話啊,它的巢穴都要塌了!

龍皇急忙道,“慢着,魔尊,老龍我還沒說完!像魔尊這般姿容出衆,皮嫩肉鮮,最受年紀大女修士的歡迎了!別說是差個九千歲,差個九萬年也是使得的。”

石扶春遲疑了一瞬,停止發瘋,“真的?”

龍皇正氣凜然,“自然是真的,老龍年輕也曾縱橫龍場,什麼絕世美龍沒得手過,你就信老龍一回吧,年輕的,可不比老的要有滋有味?仙帝都一萬歲了,再好看也是個老男人,怎能比得上你?”

老龍黑了一把仙帝,爽得上天,誰讓他一個後輩比前輩還要狂的?

作死啊,你這頭死龍還敢編排仙帝!龍母暗自掐了龍皇一把,龍皇疼得鱗片都在抽搐。

石扶春果真平靜了下來。

少年魔尊微微露出了崇拜的目光,態度轉變得令龍皇措手不及。

只聽得他渴望道,“竟是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好前輩,好龍皇,你快教教晚輩,如何才能讓師尊採補我!”

石扶春頂着緋紅的清豔皮相,眼尾的雪青色分外濃烈,下一句就是語調軟綿綿的威脅,“若龍皇前輩是騙晚輩的,您當清楚晚輩的手段。好了,前輩快說,扶春如何才能達成所願,被師尊千千萬萬遍疼愛。”

龍皇:“……”

完了,老龍吹大了,不好收場了。

而在獄山之上的系統,也覺得它家宿主不好收場了。

——佛子來了!

——小狐狸第四號後宮出場了!

便見天地之間,多了一道清孱秀長的身影。

緇衣,淡脣,雪膚,赤足,彷彿行走在一片青蓮間。

“是佛子!”

琴銀夜先是一怔,灰敗的眼珠活泛了起來。

他的小狐狸有救了!

那清麗挺拔的佛子轉向緋紅,他天生失明,雙眼蒙上一層白紗,嗓音無悲無喜,“琴道友,你開了殺戒,沾了因果。”

緋紅挑眉。

“我開了嗎?沒有,還沒死呢。”

她一個後撤,凌厲抽出寒桃劍。

“噗!!!”

甘香兒的後背弓起,鮮血又是一輪瀑灑。

“小狐妹妹!!!”

琴銀夜踉蹌着抱住了那柔軟可憐的身軀,甘香兒被緋紅這麼一剜,內臟俱碎,瀕臨死亡,人形也快要維持不住了。琴銀夜雙眼發紅,慌忙渡過自己僅剩的法力,在他不惜一切代價的救治之下,甘香兒幽幽轉醒,面上仍然殘留着恐懼之色。

“銀夜哥!我是,我是死了嗎?好痛,胸口好痛!”

她躲進男人的懷裡嗚嗚哭訴。

琴銀夜咬着牙,“琴緋紅,你要道珠也就罷了,何至於傷她若此?”

緋紅幽幽道,“傷她這樣的,不是你們嗎?若不是你們攔着我,我早就一劍穿了她,死得乾乾淨淨了,那還容得她喊疼呢?”

甘香兒就像是被人活活掐住喉嚨,瞬間消聲。

緋紅又笑,“怎麼,你現在不爲她辯解了?那道珠,本就是我的東西,用了我的東西三百年,受了我的恩澤三百年,償我一條不值錢的狐狸命,怎麼了?你不如去四界問問,哪頭不要命的畜生,敢吞我仙皇的道珠,還大搖大擺受我仙皇家人的恩惠?”

“你——”

琴銀夜胸膛起伏,“你真是不可理喻!”

緋紅反手,又是一劍穿下,將兩人的雙臂刺個通透。

“啊!!!”

甘香兒痛得直翻白眼。

琴銀夜生生拔開了寒桃劍,他含恨道,“你竟狠毒至此,縱然她有錯在先,但已斷了七尾,剜了道珠,又被你穿了心,刺了臂,你到底還想怎樣?”

緋紅脣心沁出一抹紅。

“我,要,她,死。”

四周俱靜。

“不!不要殺我!我,我不想死啊!”甘香兒驚懼地發顫,她捂着血淋淋的胸口,看了一遍衆人,琴玉樓閉上了眼,琴寒山被埋在碎石裡,而琴銀夜雖然站在她這一邊,可是他護不住她!甘香兒心頭髮寒,只得哭着朝那佛子求救,“小師父!小師父你救救我!”

佛子的矇眼白紗被輕輕吹起,“優曇爲佛牌而來。”

言下之意,你們打打殺殺,別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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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人自當乾乾淨淨,不染淤泥。

甘香兒冷不防被他一噎。

這是出家人嗎?出家人不是以慈悲爲懷的嗎?他怎麼能袖手旁觀!

一百年前,優曇在二十四諸天講經時,曾遺失了天生佛牌,有一個師弟說,是一頭皮毛雪白的狐狸手腳不乾淨,竟然大膽咬着佛牌跑了,事後不見蹤影。當時經會來客衆多,梵宮不好因爲佛牌一事責問賓客,便只能私底下去尋。

優曇這百年來行走世間,就是爲了找回遺失的佛牌。

沒有佛牌,修行緩慢。

他尋了很多隻白狐狸,沒一個是他要找的,反而藉着各種機會要破了他這個得道高僧的色戒。

優曇很煩。

優曇很狂躁。

所以優曇現在對帶毛的有點生氣。

“你來找佛牌?”緋紅意味不明,“是被一隻狐狸偷走了嗎?”

那法相莊嚴的佛子詫異道,“你如何得知?是我師弟告知琴道友?”爲了不毀壞賓客的清譽,他們隱瞞了此事。

緋紅聳肩,“不是,我猜的,因爲我道珠被一頭狐狸偷着吞了三百年,想必它是個慣犯了。”

琴玉樓面皮漲紅,他扭過頭,不願意再看甘香兒一眼。

慣犯!

畜生就是畜生,披了一層仙族的皮,那也不是正統!

他之前有多寵愛她,現在就有多失望!

甘香兒慌忙道,“不,不是我——”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剎,破損的腰帶裡浮出了一塊玉牌。

甘香兒失血過多的臉當即火辣辣的。

眼看着那佛牌要離她而去,甘香兒咬了咬牙,撲住了玉牌。

佛子問,“你作甚?”

甘香兒哭哭啼啼,“我不管!反正這佛牌是我的!你,你要想拿回去,你就得救我,否則我吞了它,大家一拍兩散!”她也不想做得這麼難看的,可是她實在沒辦法了,那個女人太恐怖了,琴家三兄弟都難以抗衡她!

白紗之下,佛子蹙起了眉。

真麻煩啊。

因爲那頭小狐狸的話,他的身旁已經迅速織起了一片看不見的功德網,結下了因果。

她死,自己也沾染業障!

優曇只得道,“琴道友,我佛牌與她牽連,需得許她一諾,你看,能否放她一馬?”

緋紅很痛快,“可以,你同我親個嘴,我就放了她!”

優曇:“……”

千年不見,他這道友是瘋了嗎?

優曇:“琴道友,小僧是出家人,能否換一個條件?”

緋紅:“那就做一場露水姻緣,我上你下,如何?你們和尚體力弱,我也不求你出力了。”

優曇:“……”

施主你這不是越來越過分了嗎?

優曇輕聲道,“琴道友,這是沒得談了?”

“你說呢?”

優曇嘆息,隨後,他用那雪鹽一般潔白的手指解開了緇衣,慢條斯理,當衆寬衣。

系統:‘???’

男配這是放棄了治療,準備走上用身體感化宿主的墮落道路了嗎?等等,這是大庭廣衆之下啊,你矜持一點啊和尚!

緋紅仗着自己看得遠,吹了一聲口哨。

佛子看着柔柔嬌嬌弱不禁風,沒想到緇衣一脫,薄薄內衫貼着緊緻平整的肌肉,有着小公狗腰。

優曇姿態優美換上了絳赤色袈裟,手持金剛降魔杵,交織在硃紅與暗金中,鮮明璀璨,不可直視。

“琴道友,優曇好看嗎?”

佛子低眉。

“好看,就是脫得少了點。”

佛子微微一笑。

“琴道友過來,小僧羞澀,只脫給你一人看。”

系統當場龜裂。

緋紅還真上前走了兩步。

就在方寸之間,天變色,風狂吼,佛子在線暴躁。

“呔!你個混蛋!老子跟你認識萬年,要你答應個小條件,你推三阻四,是不是看不起我優曇?那狐狸毛你什麼時候剝不行,你非得現在剝不給我面子?老子的佛牌難道不比她重要!你還覬覦我的身子!你以爲老子脩金剛不壞身修得很容易嗎你個混蛋!”

“脫脫脫!脫你個鬼脫!出家人要守和尚道你知道嗎!”

優曇一杵子重重甩下。

“啪!”

緋紅的身影四分五裂,霧氣一樣逃逸。

“金蟬脫殼?”

優曇更覺暴躁了。

他花了一炷香換上了新買的法衣,還沒炫耀到半盞茶的時間,她就給跑了?不帶這樣打架的!

獄山迴盪着緋紅囂張的狂笑。

“優曇,改日我再看你脫緇衣!”

最讓甘香兒驚懼的是她最後一段話:“那頭帶毛的,你聽好了,我想殺的人,今日殺不了,那就明日殺,後日殺!仙要護你,墮仙!魔要護你,弒魔!妖要護你,斬妖!佛要護你,睡佛!他日再見,必取你命!”

優曇:“……”

過分。

殺和尚就殺和尚,幹嘛還要睡他?都說了出家人要守婦道!

甘香兒則是整張臉都嚇得白了。

琴銀夜正要安撫她,就見優曇又開始當衆寬衣,一層層褪下,又一層層疊好,不容許有一絲褶皺。

“……”

優曇動作優雅換上了緇衣,又是那副無悲無喜的得道高僧模樣,他柔聲道,“施主,不必害怕,方纔那只是小僧惡的法相,用來嚇跑琴道友。現在她已經走了,你性命無憂,小僧也該要回自己的佛牌了。”

甘香兒緊緊攥着佛牌,如同攥着一根救命稻草,她可憐兮兮地問,“小師父,你,你這佛牌能給我防身嗎?我太害怕了,她一定會再回來殺我的!”

“廢話真多,她殺你關老子屁事!”

甘香兒瞪直了眼。

優曇也彷彿被嚇到了一般,雙眼繫着白紗,柔弱道,“是誰?是誰在說話?爲何用小僧的聲音?小僧與你有何恩怨?”

甘香兒最終把佛牌交了出去。

優曇揚了揚脣角,“施主,小僧已了結你我恩怨,後會有期。”

說着,他已遁走。

甘香兒渾身脫力,倒在了琴銀夜的懷中,她嗚嗚痛哭,“怎麼辦,怎麼辦,姐姐她恨死我了,她還是要殺我!嗚嗚嗚,太痛了,我受不住了,銀夜哥,還是你動手吧,我寧可死在你的懷裡!起碼還能輕鬆解脫!”

“不會的。”琴銀夜道,“我捨不得你死,大家也是,我回去想想辦法,求一求爹和孃親。大哥,你要去哪?”

琴玉樓心灰意冷,他攙扶起了瀕死的琴寒山,扯了扯嘴角,“你三弟都快要死了,你還在同一頭狐狸談情說愛,要把爹和娘拉下水,你說我要去哪?”

琴銀夜羞窘氣惱。

“大哥,你怎麼這樣了,小狐妹妹也是我們的妹妹,你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她去死嗎!”

甘香兒也露出了一雙可憐垂淚的眼。

琴玉樓心口絞痛了一瞬,但他絕不可錯上加錯。

今日之惡果,皆由她自取!

“你都能眼睜睜看大哥爲你們毀了太古鳳凰琴,眼睜睜看着老三爲你們白了頭,廢了道珠,更眼睜睜看着我們兄妹四分五裂,舊情不在,大哥眼睜睜一回,有何不可?”說罷,琴玉樓離開了獄山,他要去求藥祖,否則老三他真的無藥可救!

甘香兒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是我不好!是我惹怒了大哥!大哥罵我是應該的!”

琴銀夜把她環住,低聲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甘香兒埋在他的胸前,抽着鼻子,“二哥哥你真好!我今日纔算是知道了,什麼才叫真正的愛護!謝謝你!銀夜哥!”

此時的緋紅又跑回了龍淵。

系統很疑惑,‘宿主,你不是要收拾魔後嗎?’

宿主回它一個高貴冷豔的“呵”。

系統:‘……’

系統一看她數據,險些昏厥。

女主[琴緋紅]生命值爲2%。

原來如此,難怪宿主遇見佛子就跑,畢竟宿主血條脆,再不躲着點,就要掛掉了!

有理智的瘋子真可怕,說跑就跑,難怪殺都殺不死,還越殺越強大。

緋紅:‘統子,你在罵我。’

系統:‘沒有,我數據庫在誇你。’

“師尊!”

石扶春見她滿身是血地歸來,驚怒不已,“是誰傷得你,弟子定要——”

緋紅含住他兩瓣丹脣,反覆蜜煎出甜水來。

太疼了。

她蘸點蜜來吃。

石扶春早就恢復了自己的面目,他也不拘什麼緣由,同她一道沉淪,師尊要吻他,自然要乾乾脆脆地獻上。他只恨身軀被囚,只剩下這一張嘴能取悅師尊。

緋紅這一戰力壓三皇,道珠是取回了,人也傷得極重,全身上下就沒一塊好肉。她還沒怎麼,石扶春就紅着眼,他神色陰狠毒辣,冰冷詛咒起了那傷她的人,說要抽筋扒皮,挫骨揚灰,永生永世不得超脫。

龍太女也被他遷怒了,“你就不會替師尊擋下傷害嗎?!”

龍太女委屈不已。

“人家是佛子,有佛帝的道力,我擋了會灰飛煙滅的啊!”

小觀音眉眼含怒,皮相都沁着一種誘人的釉紅,“灰飛煙滅又如何!替我師尊消災擋劫,事後論功行賞,是多少人求不來的恩澤!你這條龍好不識趣!”

龍太女炸鱗了,也衝他吼,“你有本事,你去擋啊!你口口聲聲說喜歡你師尊,你還不是入了魔,穿了她的琵琶骨!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兒,你憑什麼說我啊?你識趣,你識趣就該以死謝罪,不要礙着你師尊的眼!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啊?”

師尊……討厭他?

石扶春瞬間被凍住,鵓鴿青的烏瞳矇上一層灰霧。

他被心魔迷惑了心神,放縱了自己的暴行,只想着暢快淋漓,衝破枷鎖,可他也是造成師尊囚困龍淵三百年的幫兇!

他有罪!他該死!

石扶春一邊爲自己囚禁師尊感到快活,一邊又厭惡自己陰暗潮溼的心思,他彷彿被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是恭謹守禮的上清琴後宮天才首徒,一個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不祥魔尊,他在清醒與混沌中來回征伐自己。

“啊——”

他痛苦嘶吼。

龍太女嚇了一跳,趕緊跳回石柱上。

石扶春晃動枷鎖,衝着緋紅大喊,“師尊,殺了我,殺了我!弟子辱你!弟子該死!”

女子溫熱的指尖扶上了他的臉龐,那烏金魔紋蠢蠢欲動,有一顆獸頭突然冒出來,惡狠狠咬住她的手指。緋紅不以爲然,笑着道,“有一種死法,你要不要試試看?”

石扶春嘶啞問,“什麼死法?師尊若歡喜,弟子當遵從師命!”

師尊睜着一雙含情目。

“跟師尊雙修,被師尊做得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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