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給你坐。等退朝的時候,大臣們都離開了,我抱着你,隨你坐多久都行……你想怎麼坐就怎麼坐……”
空頭支票啊!
尤其,這廝鳥,居然還不忘記趁機佔佔口頭上的大便宜——這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啊……
琅邪王的錢錢,是要做軍費的。
10萬兩黃金,別說他拿不出,就算拿出來了,也絕不會給任何單個人!!別說給女人了,就算給他自己,都絕對不行。
“甘甜!!!你不許跟我講價!~做這些事情,你不光是爲我做的,也是爲你做的。夫榮妻貴,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們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須同舟共濟……你要做的,也都是爲了你自己……”
她不可思議:“王爺,你又要騙我做義工?”
“甘甜,你乖乖聽話,不要鬧了,到時候,你要什麼就會有什麼。現在拿這麼多金子幹什麼?你一個人吃不完又穿不完,豈不是浪費?你又不是守財奴,對吧?”
甘甜也笑了。
“是啊,我不是守財奴。不過,王爺,我給你講個笑話。”
他興致勃勃的:“你講。”
“幾個人在高爾夫更衣室,一手機響很久,一男人按了免提鍵。女:親愛的你在俱樂部嗎?男:在。女:我看到一輛寶馬纔不到兩百萬。男人:買。女:還有那個樓盤又放盤了,6萬一平。男:買。女:好愛你。男:也愛你。旁邊男人敬佩得目瞪口呆。男人掛了電話,問:這是誰的手機?”
琅邪王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你就是這樣,空口白話騙我……”
再一次,將她的腰肢攬住,嘴脣親吻在她的柔軟的黑髮上,鼻端,嗅到淡淡的一股香味兒。
“甘甜……你不許討價還價,這時候,你必須支持我。就算全天下人都反對我,你也必須支持我……”
“!!!!”
他將她的臉扳過來,凝視着她的眼睛。
“你是我的妻子,你和別人不一樣,知道麼??我是王爺,你是王妃。這事業,無論成功還是失敗,我們都是榮辱與共。成功了,我是皇帝你是皇后;失敗了,我問斬,你也逃不了厄運……我們早已只能同舟共濟,沒有任何的退路了……所以,你必須爲你自己奮鬥——爲你的兒子奮鬥!!!!這一切,你並不是白白做義工,明白了?”
聽起來,的確是這麼一回事。
大道理,響噹噹的。
但是,甘甜心裡知道,其實不是這麼一回事情。
遠遠不是。
他這樣看她。
溫柔,纏綿,熾熱,火辣。
目光,都要把她燃燒起來。
而且,他還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就單單看外表,他也有很大的優勢。
她心慌意亂,跳動得很快,很快。
就像一些東西,要失守了。
不不不。
她此時此刻,一點也不願意,也不能。
那時候,她的身子已經被琅邪王抱起來。
身後就是寬大的牀榻——他的牀榻。
他們也不是沒有分享過牀榻,她生病的時候,他曾經這樣抱着她很多個夜晚。
但是,此時卻那麼清醒,那麼警惕,身子決不能沾染牀榻。
決計不能。
曖昧,也該是有個底限的。
就在他的嘴脣壓下來,挨着她的嘴脣的時候,她伸手,擋住了嘴脣。
力氣很大,將他推開。
她站起來,靠着牆壁,神情並不警惕,也並未防備他的突然襲擊,只是非常悲哀地看着他,搖着頭。
“王爺,不行……”
他的嗓子有些沙啞:“爲何不行?”
她的頭一直一直地低下去。
好一會兒,才低低道:“我沒有中毒……我其實從未中毒……你也知道了。夏盟主,他其實從未對我下毒……”
“!!!!”
是的,他也早就知道了。
賽華佗一來,他就知道了。
她醒來時候的表情,他就知道了。
但是,這麼多的日子過去了,他決口未提,因爲不知道該怎麼說。
嘴脣,距離她的嘴脣,不到一毫米的距離。
卻親吻不下去了。
渾身僵硬了,***那麼強烈——可是,他並不是一個厚顏無恥的男人。
本是那麼親暱的距離,忽然變得那麼遙遠。
她和他之間,就像隔着一條鴻溝,高不可攀,遙不可及。
這是多麼悲慘的事情。
她的聲音很低,卻很清晰:“這麼長時間裡,我都生活在一種恐懼裡,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以爲自己身染劇毒,死路一條,所以精神恍惚……一度,我非常非常的痛恨大叔……”
她頓了頓,不自覺地,把夏盟主,改爲了大叔。
事實上,她的初吻,便是給了那個男人。
給了那個一直威脅,一直恐嚇,一直玩世不恭,行事神出鬼沒的男人——
“那時候,我心裡對他的痛恨,甚至遠遠超過對你。我對他,並未有他期望的那麼忠心,許多情報,我都沒有及時送給他……”
“!!!!”
她並不是天生做奸細的料,而且,不但如此,還很反感這種做法……認爲奸細和特務這一回事情,其實是人世間最大最醜惡的一種伎倆,因爲如此,才造成了人與人之間最不可信任和提防的源泉…………
“後來,我才明白,大叔……他其實無非是嚇唬我的……他只是嚇唬我……可惜,我竟然不知道,一直都在痛恨他,懷疑他……”
不是他不相信她!
其實,是她不相信他。
也不相信任何人。
輪到自私的程度,她遠遠勝過他。
現在呢?
夏原吉在幹什麼?
躺在家裡休養他腿上那個可怕的,放射線灼傷的傷口???
那個口子雖然小,但是,很大——傷口深入肌膚三釐米的時候,就會因爲失血過多造成死亡。
那傷口,幾乎有三釐米那麼深了。
還有他被打掉的門牙,被撕裂的眼眶,被毀掉的容顏……
她不是魯提轄。
他也不是鎮關西。
她並非是見義勇爲,純粹是爲了泄私憤而已——甚至一看到身邊那個圓球就一陣一陣的後怕——若是當初痛下殺手!
若是下了殺手!!!
這一輩子,這此後的每一天,良心將會如何的煎熬和痛苦?
“大叔,他給了我許許多多東西,寶石,金子,首飾,最最華麗的衣服……還不止這些,其實有好幾次,他若是不及時救我,我就死定了……但是,我根本沒有爲他做過什麼……”
就算留在琅邪王身邊,做他的奸細,她也是不稱職的。
而夏原吉,他從未追究這一點,這一次來,他其實只是想中止這個錯誤,把她帶走——就如琅邪王所說,如果你真愛一個女人,你決計不會讓她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朝朝暮暮。
寧願送來雪涵,也要把她帶走。
所以,帶回了他的老家。
夏家的祖宅。
“好,甘甜,你殺了我……就讓我第一次帶回老宅的女人殺了我……甘甜,你動手……”
人,一旦糊塗起來,會是怎樣的可怕??
如果一個男人,想要一個女人死掉,他怎會親自把她帶回老家,費神費力,慢慢地殺掉????
怎麼可能???
事實上,作惡的人,很多都願意流竄外地。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琅邪王也是個男人。
他了解夏原吉。
他比她還了解得更加清楚。
夏原吉那樣的一個男人,一旦動了心思,就如被火燒了眉毛一般,時時刻刻,煎熬難忍。
所以,不惜半途改變合約,帶她離開。
豈料,一輩子算計他人的人,這一次,終於失算了。
甘甜擡起自己的右手,這麼長時間了,傷痕猶在,疼痛又在,可見自己當時下手的毒辣無情——那樣的摧殘他,毒打他,侮辱他……
那麼高傲的一個男人,他怎麼受得了?
因爲對她失望了,因爲知道不被信任,所以,他寧願忍受誤解也絕不辯解——就算受到了性命的脅迫,也絕不會妥協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