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們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換手機號碼。
蔣蔓枝不死心的繼續撥打着電話。
可是仍然顯示無人接聽。
她就有一些心慌了,真的害怕自己的父母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從裡面出來一個人問一問也是好的,所以蔣蔓枝便開始用力的拍門,大喊着。
“有沒有人?到底有沒有人?有人的話請出來一下。”
還是沒有人迴應。
蔣蔓枝的心裡着急的不得了,一邊打電話一邊又在拍門。
就在這個時候,她總算是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道雄厚的男聲。
“誒,你誰啊?你在這幹嘛?”
蔣蔓枝下意識的轉頭看了過去,就見到一個保安模樣的人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我是這個家的住戶,我姓蔣。”
蔣蔓枝趕緊的自我介紹,誰想到這個保安一聽到她的姓氏,臉色就變得極其的難看。
“不管你些什麼,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怎麼會,我的父母本來是住在這裡……”
就在蔣蔓枝還要繼續反駁的時候,保安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行了,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裡同樣沒有你要找的人趕緊走吧,不要待在這裡礙眼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想辦這就是覺得這個保安的神經十分的古怪。
到底是怎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蔣蔓枝忽然聽到了另外一道女聲,叫的是:“二少奶奶。”
她再一次的看了過去見到的是李嬸,也就是之前在蔣家做過事的那一位。
她手裡挎着個菜籃子,明顯是剛剛買菜回來,看見她,蔣蔓枝就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的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
“李嬸,你來了你還認識我,對吧,我的父母,他們怎麼沒有在這裡,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嗎?”
李嬸就是這裡的傭人,好在還在,有一個熟人。
蔣蔓枝看見能不高興嗎。
李嬸卻是看着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二少……”話說到一半,她到底還是改了口:“不是,蔣小姐,你的父母現在不在這裡,你如果要去找的話,可能要去醫院。”
醫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會在醫院?”
蔣蔓枝瞬間就變得心慌了起來,只聽李嬸道:“就在你走了不久之後,這裡發生了一場大火災。”
火災。
這是蔣蔓枝萬萬沒有想到的。
“那我的父母……”
還沒有等蔣蔓枝問完,李嬸便自覺道:“他們現在都在醫院,如今......是個植物人到現在都還沒有醒。”
這對於蔣蔓枝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一想到這本來以爲自己的父母都生活的好好的,誰想到他們居然變成了植物人。
蔣蔓枝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幾步,碰到了鐵欄杆。
那個保安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走掉了,估計剩下的事情都要交給李嬸來處理了。
李嬸也沒有讓蔣蔓枝一直在外面等着,而是讓她進來了。
不過同樣也沒有真正的進去,只是在外面的一個石凳子上坐了下來。
李嬸說:“五年之前這裡突如其來的發生了一場火,在當時老爺夫人還有二少爺他們都在,他們都被救出來了,不過比較不好的就是老爺夫人到現在還沒有醒,變成了植物人,而二少爺他也同樣失憶了……”
“失憶?”
蔣蔓枝忍不住地驚呼出聲,她想起了自己剛剛在機場裡面遇到的沈洛祺。
當時他明明往自己這邊看了過來,眼神卻是那樣的陌生,當時她還想着他可能是認出來了,她當成不認識,完全是因爲他不想。
誰想到他居然失憶了。
還真是狗血。
蔣蔓枝苦笑了一聲。
顯得自己反倒自作多情。
不過仔細想想的話,失憶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什麼事情都可以從頭再來。
更何況蔣蔓枝這一次回來本就不想與他扯上關係,他失不失失憶都無所謂。
李嬸有一些爲難的看着蔣蔓枝。
她當然也看出來了,便直接道:“李嬸,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好,那我就直說了,蔣小姐其實在五年之前,少爺也和你離了婚。”
“什麼意思?他是失憶前離的婚還是失憶後?”
當初蔣蔓枝的確是留下了一份離婚協議,她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簽了沒有,這件事她的確是有必要了解清楚。
“這我就不知道很清楚了,但是有一份文件還放在這裡,我想着你應該也需要一份,您帶過去沒有什麼問題。”
“好。”
本來離婚協議就是需要男女雙方都持有一份,所以這裡就算是有,她帶走也沒有什麼問題
隨後李嬸便進去了一趟,蔣蔓枝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發現這裡也改變了許多。
大概就是因爲那一場火災之後才發生的改變吧。
她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
李嬸沒有過多久就回來了,手裡拿着一份文件遞給了蔣蔓枝。
“就這份,二少爺帶走了一份就還有一份放在這裡,我琢磨着可能就是等着要給你的吧。”
蔣蔓枝不置可否,她拆開來看,發現的確是一份離婚協議。
只看了開頭幾個大字,她就覺得沒有必要看下去了,直接收回。
蔣蔓枝壓下情緒,轉移了話題,更關心的還是自己的父母:“那我的父母呢?他們現在在哪裡?”
“在第一醫院。”
蔣蔓枝感覺自己的眼淚隨時要奪出眼眶,只應了一句:“好,知道了,李嬸,謝謝你,我先離開了。”
不管怎麼樣,這裡換了多少人,至少這個李嬸能願意和她說這麼多就已經足夠了,能夠讓她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在。
李嬸本來還要叫住她,不過到底沒有說出口。
她自然也看見了蔣蔓枝身旁的那個男孩,應該就是開開。
只是蔣蔓枝沒有想那麼多,帶着孩子打了輛出租車就直奔醫院。
一路上,她的淚水再也壓抑不住了,汩汩的往外流。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走了之後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怪不得父母他們的短信就突然截止在了五年前那一天。
她真的實在是太懦弱了。
五年了,她居然一次都沒有發現到不對勁,五年之後她纔想着要去看這一些短信,纔想着要回來。
蔣蔓枝只感受到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