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的住處在一個廢棄偏僻的倉庫,這個地方人煙稀少,畢竟做的不是什麼合法的生意,找這樣的地方,有利的避開了警察。
一路顛簸,我們終於到達目的地。我從老k鏽跡斑斑的卡車下來,一陣乾嘔,這卡車也不知道運了多少屍體了吧,有着特別濃的屍體腐臭味。老k看到我這副模樣,嘲笑道:“沒想到堅強的林大美女,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我瞪了他一眼,“我拿到我的東西,我就走了。”
“好的,那你得先等我忙完,吳教授還在那邊等我的貨。”老k說道。
我只好跟着老k,先忙完他的事,我也不具體問是啥貨物,反正和這個販賣屍體的老k有關的,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和死人有關。
我看到一個非常破舊的倉庫,在大倉庫旁有個小屋子,倉庫門口有隻狗鏈子圈住大黃狗,寂靜的嚇人,它一直直勾勾地盯着我,口裡流着的碎末恨不得把我吃掉。
“汪汪……”大黃狗見到我一旁的老k,突然咆哮了起來。
老k對那隻大狼狗一陣呵斥,隨手丟給大狼狗一塊肉,大狼狗叼着肉,乖乖的趴在了地上。“這是我家看門口狗,你別怕啊。”
那肉黑黑的,也不知道是什麼。
比起那隻大黃狗來,我總覺得這個大倉庫怪怪的,大倉庫的門嚴嚴實實的裹着,遠遠的就能聞見大倉庫裡有種怪味道,那味道讓人作嘔,地我好奇地對老k問道:“你那件大倉庫裡面是放什麼的呢?”
“哦,那個大倉庫原先是個廠房,現在破舊了,就用來放些雜物。”老k解釋道。“林大美女不會想去裡面看看吧?”
我纔不想去裡面看看,我立刻搖搖頭,道:“你還是趕快帶我去哪屍油吧。”
我和老k來到了倉庫旁的小木屋,老k道:“這裡纔是真正放屍體的地方,那個大倉庫裡面都是雜物,廢棄了許多年,而且要是警察來查得話,放在空蕩蕩的小木屋裡更好轉移。”
我打開燈,光線一晃一晃就像進了一個小鬼屋,一會兒,燈又好了。
老k解釋道:“這個房間的燈就是這樣,時常動不動就有問題,不過一會兒就自己好了,可能是時間太久了。”
“你快忙完你的事吧。”這個瘮人地方,我要不是因爲那瓶屍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昏暗的燈光下,放着兩張牀,一張牀上蓋上白布。
老K說道:“我就在這裡睡覺了,這是個老房子,燈光就這樣了。”
我有點佩服老k的勇氣,能在屍體旁睡覺,與屍體爲伴。
“宿星應該沒見過屍體吧。”老k臉上滿是獰笑,說着就要翻開白布,嚇我。
“不要……”我大喊道,連忙捂住眼睛。
“呵呵……屍體沒什麼好怕的。” 老k打趣道,“林大美女,原來你這麼膽小,都不敢看這白布下面的屍體。”
當我睜開眼睛,白布並沒有翻開。
原來,老k是在故意嚇我,打擊我,我最討厭被別人看清了,我道:“纔沒有。”
“那你打開白布證明一下。”老k笑道。
“打開就打開......”我馬上就爲自己的話懊悔了,可反悔了太丟面子,只能膽戰心驚揭開白布。
是那個夢裡的小男孩......
我的白布驚訝的從手裡滑落。
老k讚許道:“就說我老k的眼光沒有錯,林大美女膽量非凡。”
那是一個穿着校服的七歲左右的小男孩,他皮膚白淨,和夢裡不同的是,身上沒有血污和傷痕,看起來就像是睡熟了一般。要是長大了,估計是個英俊的小帥哥。
老k見出了我的異樣,問道:“你不會認識這小男孩吧?”
我搖了搖頭,就算我說夢裡見過,老k也不會相信,有點同情地說道:“不認識,就是覺得可惜,還是個孩子。不過這孩子是怎麼死的呢?”不會和夢裡一樣真的是出車禍吧。
“屍體來源是秘密,不過這小孩子來的有點邪乎。”老k邊說,手上的動作邊不停,把小男孩的屍體扶了起來,開始脫他的校服。
激起我的好奇,“哪裡邪乎了?”
“據說,這個小男孩是被鬼殺的。”老k說道,一臉的猙獰,弄得我有些害怕。
“呵呵,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鬼呢?”我故作鎮定,昏暗的房間,一具屍體,兩個活人,我覺得突然空氣變冷了。
“這個小男孩放學,紅燈亮了,結果被車撞了。”老k說道。“可是當警察來的時候,無論是調動監控,還是案發現場找證據,都找不到車上有人痕跡。而這輛車的車主早就死了,而且這輛車失蹤了多年。你說不是鬼做的還是誰做的?”
“道聽途說,一場普通的車禍,怎麼可能是鬼做的?估計是哪個有錢人不小心撞到的,買通了警察。”我說道。
有那麼一霎那,我彷彿聽到老k在咯吱咯吱地笑,周圍扭曲的特別厲害。定了定神,周圍的一切都沒變,老K的表情還是沒有變。我安慰自己到,一定是自己太累了。
“我要的屍油呢?”我扯開話題問道。
“我老k說話一向算數,雖然不收你錢,但是免不了你需要幫我做一些事的。”老k露出精明的表情,開始打我的算盤。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你要老孃做什麼就直接說!”我早料到老k不會那麼好心給我要的東西,不過,以我多年的瞭解,老k是不會做出過格的事。
“吳教授和我打賭,讓小林美女在這裡和屍體過一個晚上,小林美女敢不敢。要是你成功的和屍體呆一個晚上,除了上好的屍油,還會有一筆可觀的收入,也就四千吧。當然,你現在放棄了,我也能給你一瓶劣質的屍油。小林美女,這可是不錯的買賣。”老k充滿誘惑的說道。
果然,有錢人總會有一些不一樣愛好,像拿着別人的痛苦在開玩笑。很多年前,我一定會拒絕,我是人,又不是賭注,憑什麼拿我做賭注?經歷了這麼多年的打拼,做女公關這麼多年整日陪酒陪笑的,內心有些道德觀念已經日漸麻木了——誰讓你窮?窮了就得幹。
四千多,多多少少也是一筆錢收入,做女公關最高一天也掙不了這麼多錢,就只需要在這裡和屍體呆一個晚上,就可以拿到屍油和四千多,那四千多可以寄回去給爹媽了,屍油可以拿給肖楠做研究。
不僅爲了我的家人,還有我的男朋友肖楠,我忍忍答應了。“好吧,我就勉爲其難的同意了。”
“那我先去門外隔壁的庫房運貨,你先在這個牀睡下吧,我估計天亮了才能回來。”老k指向一旁佈滿灰塵,和充滿汗味和腐臭味的牀鋪說道。
燈忽明忽暗的搖曳着,光顧着聊天,我們都忘了給地上的小男孩屍體用白布蓋起來,小男孩的屍體皮膚蒼白蒼白的,原本像睡着的小男孩,忽然,雙眼睜得大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只是,我們都沒有注意到。
夜以深了,我有些困了,都工作了一個晚上,再加上來這個地方路上的顛簸,我也顧不得這牀旁邊還有一具屍體,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