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天色陰沉,圓圓的月光冰冷無比,透過窗灑在地面上。
白竹在我旁邊熟睡着,我望着他熟睡的臉,翻來覆去,思索着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有那個“6”總讓我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卻怎麼也睡不着。
——那些事情發生的那麼真實,真實的讓我不願相信,我真的瘋了嗎?
我好久沒抽菸了,在和白竹在一起以後我越抽越少,慢慢就沒抽了,我以爲我已經戒了,但是,我忍不住走出房間,在客廳的沙發坐下,默默地點上一根菸。
我還沒抽這根菸,對面的房子傳來“砰砰——”地錘子砸東西的聲音,這聲音讓我想起胖男人用大錘子毆打瘋婆娘。
對面的屋子,胖男人和瘋婆娘都已經死了,幾乎都沒人住,怎麼還可能發出聲音呢?
——慘了,我真的瘋了,都出現幻聽了!這是病入膏肓的節奏嗎?
這聲音肯定是假的,在我心裡不停的默唸:我沒聽到,我沒聽到…….我努力不去理會它,去抽那根香菸,香菸的菸絲嫋嫋地上升,可那個“砰砰——”砸東西越來越大聲,我感覺那聲音已經在整棟樓裡來回蕩,震耳欲聾。
我繼續閉上眼睛,不去理會,享受着煙帶給我心裡上暫時的平靜。
“宿星,你這怎麼抽菸了?你不是答應我戒菸的嗎?”白竹穿着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的面前,他皺了皺眉頭說道。
“心有煩。”我難過地對白竹說道,那個“砰砰——”地聲音那麼真實,幾乎讓整棟樓都在晃的感覺,我害怕就只有我一個人聽到,白竹沒有聽到,我說出來會把我當瘋子。
“是因爲對面的空房子發出的錘子聲嗎?”出乎意料的是,白竹居然這樣問我。
我把煙熄滅了,有些激動地說道:“你也聽到了!”
白竹點點頭,迴應道:“恩。”
我心裡有一絲喜悅,這說明我沒有幻聽,有可能我根本就沒瘋,那有可能些事情都確確實實的發生過,有可能是白竹忘記了……..
“宿星,我要去對面的屋子看看,到底誰在裝神弄鬼。”白竹對我堅定地說道。
“這大晚上的別去吧。”我擔憂地對白竹說道。
“宿星,要是我不去看看的話,我怕這聲音會影響到你睡覺,我不想看到你吸菸了。”
白竹的話讓我有些感動。白竹看似平時溫柔如水的男人,但是要是下定決心的話,我都改變不了他。
“那你快去吧,要小心些。”我提醒道。
白竹拿上手電筒就出門往對面的屋子去了。
白竹去對面的屋子沒多久,屋子一下子靜了下來。沙發前的桌子擺放着的“生死簿”,突然浮了起來,大概離開了桌面六公分,發出紅色光芒,房間裡沒有一點風,而整個“生死簿”頁面自己快速地翻了起來。
我已經被這個“生死簿”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生死本翻了一翻,突然在中間停了下來,我看到中間的頁面,有一個紅色的“6”。
又是“6”!
這個“生死簿”就像要給我提供什麼線索一下。
在我面前,一個黑影快速地從沙發滿地的月光躍過。
那個黑影的速度就像蛇追獵物的速度一樣,只見影子,不見身子,我還沒看清他的樣貌,就消失在房間中的黑暗裡。
我無比謹慎,難道有人想要搶走這個“生死簿”嗎?我連忙抓住那發着光紅色的“生死簿”,緊緊放入懷着,我大聲喊道:“是誰?”
一下子,屋裡安靜地可怕。
我懷着的“生死簿”紅光一閃一閃的忽明忽暗。
我望着屋子裡黑暗的角落,感覺那裡面就像有無數隻眼睛在看着我,我全身都僵硬住。
突然,那個黑影一下子又從黑暗中飛躍月光下的窗臺,完全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看到了一個黑色的斗篷,黑色的斗篷裡面什麼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這件斗篷和我在公交車看到那件一模一樣。
月光把黑色的斗篷影子拉着很長很長。
黑色斗篷影子卻是一把拉長的巨大的鐮刀,那鐮刀直直快要勾住我的影子的脖子。
“人們總愛稱我死神。”黑色斗篷下傳來蒼老陰森地聲音,那聲音有點像人的低鳴,又有點像野獸咆哮。
“死神!……”我驚恐地重複道。
傳說中,死神是帶亡靈去地獄的。
莫非我時間到頭了,死神是帶我去地獄的?
我懷裡那本”生死簿”紅光因爲死神的出現,越來越亮了,火紅火紅的光芒,就像一團燃燒地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