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後悔的,我們先舉行一個訂婚儀式吧。”周厲軒淡淡的說道。
“怎麼?不是馬上結婚嗎?”溫靜姝臉上閃過些許的驚慌。
“結婚是一件大事,我怎麼能讓你匆匆忙忙嫁給我,我們的婚禮是一定要盛大而隆重的,需要時間來準備,好了,你就想一想到時候打算去哪兒舉辦吧。”
“軒哥哥,你真好。”溫靜姝聽完周厲軒的話,激動的馬上踮起腳,朝他的左臉頰親了一口。
周厲軒身體僵了僵,說不上什麼感覺。
但是他非常能肯定,溫靜姝的吻,絲毫比不了丁香帶給他的悸動。
休完假來上班的第一天,丁香就感受到了昊正集團異乎尋常的不一般,特別是樓裡面上班的女同事,個個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得,這讓她感到很奇怪。
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耳朵裡飄入了幾句:
“哎,你聽說了嗎?下週末周副總要訂婚了,婚禮定於下個月,你說,他這一婚,這該碎了多少女人的心啊。”
“怎麼?你對他還有什麼想法?”
“你敢說你沒有?”
“有也白搭,你看看人家的未婚妻,堂堂溫家的大小姐,未來億萬家產的繼承人,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比的了的嗎?”
“真是郎才女貌啊,終於修成正果了,羨慕嫉妒恨!”
...
丁香擡起的腳越發沉重起來,他,終究是要結婚了!
當她坐定,整理着放假期間存留下來的工作時,周厲軒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說完,不等丁香說話,轉身就走了。
丁香暗自腹誹:什麼人,這是,一點都不懂的尊重人。
不過,她也是想想而已,還是服從地來敲了周厲軒的門。
“進來。”
“周副總,您找我。”丁香故意公事公辦的強調。
“你看看這個。”周厲軒遞過來幾張紙。
丁香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這是政府網站發的信息?”
“你覺得呢?”
“看消息來源,是呢,怎麼了?”
“你再看看第三頁的第九行。”
丁香翻到這頁,看到第九行被人用筆在下面畫了線:丁家村隸屬旅遊開發區的範疇,a市政府將考慮終止之前在該村的稀土礦項目。
“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周厲軒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丁香心中有些慌亂,難道,他知道了?不會,自己分明是千叮囑萬囑咐不讓告訴他的啊。
“我不知道。”她眼下只能這麼說。
“你、不、知、道?”周厲軒一字一頓的反問。
“的確不知道。”丁香沒有退卻,儘管周厲軒此時的眼神凌厲無比,像是要把她就地凌遲一般。
“好,好,好,你最好什麼都不知道!”周厲軒震怒之餘,抓起桌頭心愛的玉佛想要摔在地上,可是舉到半空又無可奈何地放了下來:“你,出去吧。”
聲音落寞、失望,至少丁香是這麼認爲的。
“好。”丁香順從地退了出來。
她捂着胸口,長久沒有緩過勁兒,自己的心理素質怎麼越來越差了,換做以前,說個謊什麼的,根本就算不了什麼,現在,只要是對着他,就覺得自己分分秒秒像是要被戳破一樣,這讓她很不爽。
自從,丁香請邵卿吃了那頓飯後,邵卿的熱情再度被點燃。
丁香上班的第二天,花店的花童就捧了一大束紫色褶皺紙包裝着紅色玫瑰花等在了她的必經之路,電梯口。
那時,正是上班的高峰期,所有來上班的男男女女都對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的丁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有的人忍不住當面八卦她:“嗨,美女,這是男票送的吧?”
丁香靠着電梯壁,站在最角落,以爲能逃脫大家的視線,沒想到男人也如此八卦,這讓她不知如何作答,畢竟邵卿也從未正式說過要追求她。
看她不做聲,那人笑着又說道:“咦,十二朵,與日俱增的愛情,看來你們尚未陷入熱戀啊,加把勁哦。”
電梯門開了,那人衝丁香笑了笑,走了出去,電梯裡其他人都對丁香以及她的玫瑰花,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丁香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巴望着電梯快點到達十九層。
好不容易看到紅色的數字一個一個蹦到了“19”,她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匆匆忙忙踏出箱門的瞬間,與某人撞在了一起,懷中抱着的玫瑰花沒能倖免,飛上了那人的臉。
“阿嚏!”來人很大聲地打了一個噴嚏,沒等打完,接連又打了好幾個。
驚慌失措的丁香,定睛一看,居然是周厲軒。
只見他痛苦地彎着腰,捂着臉,一個勁兒的站那兒打着噴嚏,止都止不住,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如此狼狽的一面,一時也驚呆了。
“你!快去把花丟掉,我,我,阿嚏,對花粉,阿嚏,過敏!“周厲軒此時說句囫圇話都顯得困難。
“噢噢噢”丁香如夢初醒一般,也顧不上去細細體會邵卿的一片情意,撿起摔落在地上的花束趕緊跑去衛生間扔進了垃圾桶。
她又飛快地跑過來,關切的問周厲軒:“怎麼樣?好點沒,用不用去醫院?”
脫離了過敏源,周厲軒的過敏症狀有所緩解,他不再一個接一個的打噴嚏了,看到丁香一臉關心的彎腰看着自己,他猛地直起身,把她逼向牆壁,一隻手撐着牆,一隻手狠狠地卡着她的下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對花粉過敏,這是邵卿送我,我纔剛剛拿到...”丁香看着周厲軒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後面的話一聲聲低了下去,但是卻一字不落地進入到了周厲軒耳中。
他送的?還是紅玫瑰?
手中的勁道不自覺地加深了許多。
“你弄痛我了。”丁香忍不住想要掙脫桎梏。
“你欠我的,活該!”周厲軒沒有一絲惜香憐玉的意思,反而很沒有風度的大聲說了一句,語氣中帶着幾絲賭氣的成分。
“叮咚”電梯提示音響起,周厲軒慌忙鬆開了丁香。
陳巖從電梯中走了出來,他一擡頭看到了他倆,竟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哎呦!”
這一聲哎呦,聽在丁香耳中,卻有了幾分調謔的意味,彷彿是他撞破了什麼好事感到抱歉一般。
周厲軒臉皮倒是很厚,如無其事的開口道:“找我的麼?過來吧。”
陳巖跟着離去的時候,還不忘衝丁香眨了眨眼睛,這讓她哭笑不得,什麼意思?
接下來的日子,充實而忙碌,周厲軒忙着訂婚的事情,這幾日並不怎麼來公司,積攢下來的工作都暫時由丁香負責中轉給各個部門的經理,忙的她焦頭爛額的,靜下來喝杯咖啡的時間都沒有,這讓她越發地佩服起周扒皮來,以前還真是錯怪他了,只看到他喝着茶,坐在辦公室裡優哉遊哉的模樣,全然不知道,這些眼前瑣碎而重要的工作,他是如何處理的波瀾不驚的。
倒是邵卿,又像從前那般,總是過來“打劫”丁香。
丁香自從上次之後,對邵卿也沒有那麼反感了,她覺得他能在政府上班的人,起碼不是遊手好閒的浪蕩公子,逼格一下子躍了一個檔次,再加上和他在一起,說實話也挺輕鬆的,不用掩藏自己真實的情感,想說啥說啥,兩個人呢互相對罵、揭短、落井下石也是常事,這麼一來,就親近了許多。
他們一來二往的,就被人誤認爲是一對兒了,集團樓裡的同事,看到邵卿每天過來接丁香,就會開她的玩笑:“丁香,你男盆友好帥啊,能不能借給我使兩天?”
丁香一臉的黑線,想要出聲解釋,卻被邵卿搶了先:“使不得使不得,那樣,我會被懲罰的。”
“怎麼懲罰啊?是不是一晚三折騰啊?啊,哈哈哈”年輕人說話無遮無攔,總是如此露骨,正中邵卿下懷。
等人羣笑着走遠,他蹭過來道:“怎麼樣?咱倆也別擔着虛名,晚上試一次?”
“試你個大鬼頭!”丁香氣呼呼地越過他,朝前走去。
“哎,姑奶奶,車在這邊呢,你往哪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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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現在一顆心總該塞回肚子裡了吧?”姬美琳從後面抱住女兒的肩膀,趴在她耳邊輕笑道。
“媽,你說,他會不會懷疑這一切?”溫靜姝憂心忡忡地轉過頭,直勾勾地看着姬美琳。
“傻丫頭,媽媽的苦肉計,是這麼容易被識破的嗎?”姬美琳得意洋洋的大笑道。
“媽,我有點怕。”溫靜姝心不靜,臉上佈滿了憂慮。
“怕什麼?馬上就要訂婚了,這可是a市商界裡的一件大事,周溫兩大家族聯姻,屬於強強聯合,媒體那些人一定不會放過這種吸睛的大事件,肯定要大肆報道的,到那時候,你倆的婚事,天下皆知,即便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也會顧慮到悔婚的嚴重後果而裝傻的。”
“媽,我不要他恨我,我是真的愛他,我也想他心裡有我,真心愛我。”溫靜姝急切的說道。
“男人對女人的愛從來都是曇花一現,什麼叫真愛?抓住了錢權,就抓了男人。”姬美琳不爲所動,反而以過來人的口氣教訓着女兒。
“可是...”
“沒有可是,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姬美琳獨斷專行的說道,不給女兒胡思亂想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