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果然出了一招高招,就這樣把蘇月曦拽過了彩虹橋的中心點。
而我沒有奪破這個界限。
等穆桂英拉過蘇月曦後,我轉身就向橋下跑。
當我兩腳落在草地上就翻了幾個跟斗,慶幸得不得了。
而穆桂英把蘇月曦拽過去後就拉着她快速跑下彩虹橋。
她們在那邊剛下去,彩虹橋就轟地一聲動起來,往上升。
喪門在那裡哈哈大笑:“好好,穿肚兜的寶貝,你真行,正好趕上時間,如果晚幾秒就不行了,橋一升空你們就要掉進河裡去嘍。”
而蘇月曦在對岸指着我,問穆桂英:“還有小睦呢,他沒過來啊。我們怎麼才能把他領過來?”
她的樣子依然傻乎乎的。可以證明她並無陰謀在身,確實本身已經變成這個樣了。
知道這個現實,我反而難過起來,原來她說要跟着我,竟然是真心的,也許這是她生前的願望,只不過那時不可能表露出來,是死後才本能地流露。她現在到了陰間卻還對我戀戀不捨的樣子。
但我知道不能久留,向對岸揮揮手:“桂英姑,蘇月曦,再見了。”
石碑向我喝道:“臭小子,這兒本來沒你屁事,快點回去好好練功,負起你自己的責任來吧。以後沒事別老往這裡拐,懂嗎?快滾你的吧,快滾快滾!”
我聽着反而很感動,這老喪門不是邪神,還是挺有正義心的。我向他說聲感謝,匆匆掉頭向洞口跑去。
進入通道後我直直地跑着,一不留心就掉進了一個水池裡。難道還需要通過水下通道回去嗎?可我又不認識回去的路。這時下面出現一個白色的東西,叼住我一條腿往下拖。我知道那是穆桂英的天鵝,就順着往下漂。
很快天鵝放開我,我浮出水面,頭直接就從井口伸出來了。
原本這是一口枯井,現在水滿得快要溢出來。這分明是爲了把我送上井口而已。果然我跨出井後,那些水迅速往下一陷,下面傳來吭吭幾聲,就什麼聲音也沒有了,望下去不再看到落在井底的月亮倒影。
回到我的破廟裡,我是筋疲力盡。送掉了蘇月曦,算起來也是少了一個仇敵,但沒有那麼開心的感覺,反而沉甸甸的。畢竟她是女鬼血舌下的受害者,也在我幫助復仇的範圍內。
我一定要加快練功步伐,練出本事儘早誅滅那些害人惡物。當然也包括啖魔。
至於陰雲裡的東西,要看是什麼情況,到時再作決定,也許是更殘酷的境況。
可是再次打坐運氣時,才發現出現了阻礙,運氣居然沒那麼順暢了,昨天剛剛被打通的脈絡就像有點堵塞一樣。費了很大勁才疏通。
雖然這樣但又回到了起點。
我這才驚恐地意識到,我在蘇月曦這件事上犯了一個錯誤,我對她動了憐憫之心,而且招來了穆桂英,由於看到穆桂英白白的腿和臀部起了一些色念,結果把所練的功勞給抹殺了。
葉叔的話沒有錯,在練強脈功時,必須絕對穩定自己的心志,決不可對女色有任何的動心,否則所練都一筆勾銷,重歸於零。
我馬上振作精神,並祈禱不要再有人來打擾,來男的不怕,就怕來女的,而且還是挺漂亮的那種。
誰知一波剛平一波又起。我好容易平息蘇月曦事件的影響,又有人來打擾了。
第三天我正在打坐運氣,忽聽對面樹林裡傳來尖叫聲。而且不是一個人,是兩個。
聲音是那麼熟悉,頓時就刺痛我的耳朵了。
那是兩個少女的尖叫,非姬晴姬雨莫屬。
正好我也是一趟功練完。睜開眼睛看時,就見兩個小美女從樹林裡衝出來,向我這邊沒命地跑。
她們這是怎麼啦?爲什麼又叫又跑?是誰在追趕她們嗎?
很快從樹林裡竄出一個人,同樣也是小美女。
竟然是翁霞菲!
我以爲看錯了,瞪大眼睛打量,沒錯就是她。她手裡拿着兩把標誌性彎刀,嘴裡喊着哪裡逃,在姬晴姬雨後面緊緊追趕。
臥槽,翁霞菲不是跟着唐少遠定居絕壁山洞,誓言相伴一生,永不參與塵世之事了嗎?怎麼突然又拿着刀殺出來了?
姬晴姬雨一邊跑一邊拼命向我揮手:“小睦哥哥,快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我心裡一陣哀嘆,這又怎麼啦?爲什麼你們會跑到這裡來?不會是從城裡被追到這兒的吧?
如果在城裡還說得過去,因爲你們就住在城裡,偶爾上街正好碰上翁霞菲,她一見你們就拿刀追殺了。可我都躲到這個荒無人煙的深山溝裡了,你們兩位嬌嫩青翠的小姐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總不會是空投下來吧?
我忽地跳起來,馬上就按捺住自己活躍的心思,警告自己:淡定,再不要隨便激動了。
會不會,這只是一段幻景?
可能性非常大。至於是誰在炮製這種幻景,就不清楚了。無非是武媚娘她們而已。
假的,肯定是假的。搞出個翁霞菲追殺姬家姐妹的把戲來,目的不就是爲了干擾我好好練功嗎?
我背轉身去,向着破村落走去,揹着兩手顯得很悠閒。我要告訴幻景製造者,你們的小把戲不靈,老子根本不鳥你們,你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背後的尖叫聲越來越近,姬晴姬雨變尖叫爲哭叫了:“小睦哥哥,你怎麼不理我們呀,我們要被殺掉了,你快救救我們呀……”
我停下腳步,決定好好辨別一下來者,這兩個扮成姬氏姐妹的,是不是露出破綻來,我再來個揭穿表示我的輕蔑。
回過身來時,卻暗吃一驚,只見姬晴姬雨倒在那邊坡上,都是仰面朝天,閉着眼睛,面無血色。她們已經跑得喘不過氣來,只等着翁霞菲追來了。
我心裡不由暗忖,如果這是兩個假冒貨,會演出這一幕嗎?應該繼續向我追來,然後一左一右地圍着我,等翁霞菲追來後就希望我跟翁霞菲大戰一場。
而葉叔明確說過我練強脈功的最初幾天,最忌跟人交戰,因爲一旦戰鬥就會大耗元氣,並且會將剛剛打通的經脈迅速淤塞。
所以練此功需要超極幽靜環境,放下一切雜念方可行。
而如果她們是期望我跟翁霞菲幹架,說明她們不安好心,假冒無疑。
但現在她們卻倒在那邊坡地上,是跑得體力耗盡的樣子,根本無力顧及後面追來的兇手了。
我一想這也不行,我沒有真正搞清她們是真是假,怎麼能確定她們是冒牌貨?萬一真是姬晴姬雨呢?我要眼睜睜看着她們被翁霞菲砍死我眼皮底下?
我向她們倒下的坡跑去。
而此時翁霞菲似乎停止了快跑,只在緩緩地走來,只是她並沒有氣喘吁吁。
她是從容不迫,志在必得的樣子,好像這兩姐妹已是囊中之物,跑不脫她的掌心了。
可是倆姐妹面對越來越近的殺手,卻實在無力爬起來跑,她們完全失去了逃跑的力氣,更失去了信心和勇氣。
眼看着翁霞菲接近兩姐妹,她的臉上毫無表情,手中緊緊握着兩把刀,對着兩姐妹定定地察看片刻,舉起兩把刀就要紮下去。
這一紮會是一刀一個,姐妹倆必死無疑。
我連忙一揚手:“等一下!”
她一愣,停住手,轉頭望着我。卻不說話。
這是翁霞菲的特點,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好像是一個啞巴。但我知道她並不是啞巴,只是不知爲什麼從來不想跟人對話。
現在的她依然如此,走近姬晴姬雨,一言不出,舉刀就殺。
可以確定她是真正的翁霞菲。因爲如果是幻景的話一刀下去還怎麼演?不是要拆幫了嗎?她們怎麼確定在翁霞菲舉刀時我會喊停?
說明她是真想殺人。
我走近去,問道:“翁霞菲,這是怎麼回事?”
翁霞菲沒有答話,也沒有再向姬晴姬雨攻擊,背轉身去,擺出一付不理睬的樣子。
這時姬晴姬雨勉強恢復一點體力,她們艱難地爬起來,相互攙扶着,趕緊跑到我身後躲起來。
我只好轉身問姐妹倆,你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姬晴姬雨搶着告訴我原因。
她們本來呆在醫院陪着老爸,忽然一位秘書進來,向老爸彙報說,剛剛接到一個信息,黎小睦被人殺了,屍體扔在了城東北方的野山裡,有人發現了黎小睦的屍體,但無法打撈上來。
姐妹倆一聽當即大哭,說要前去山裡尋找小睦哥哥。
老爸問秘書是誰打來的電話?秘書也說不清楚。
面對兩姐妹的要求,老爸勸她們千萬冷靜,那個電話來歷不明,是真是假很難確定,不能毫無根據就相信吧。
但過了一會兒老爸的副手竇叔也打來手機,說他也看到一條微信,的確是黎小睦死了,還有兩張照片。竇叔將照片傳過來。老爸一看失聲叫道:“真是黎小睦哇?”
姐妹倆搶着老爸的手機觀看,第一張是黎小睦站在峰巔之上,迎着鏡頭在開心地微笑,顯得神采奕奕,春風滿面。第二張卻是他跌在兩塊大石頭的縫裡,只露着一張臉,身體到底是給卡住了,還是不見了,就看不出來。反正這張臉就是黎小睦。他緊閉雙眼,一臉死白,明顯是死掉的樣子。
姐妹倆更加大哭。老爸怎麼勸也勸不住。他只好答應派人前往東山實地看過。
這件事同樣交給竇叔負責。但竇叔另有要緊事分不開身,就派他的司機帶上四個警衛,加上姐妹倆共七人,開着一輛商務車前往東山。
車開進東山後,司機就收到一條短信,說黎小睦的屍體就在原來風門村南邊小溝旁。但到那裡是沒有公路了,司機只好靠邊停車,和四個警衛一起領着姐妹倆往風門村方向走。
可是進了一片樹林子後,後面突然出現了一夥不明來歷的人,都是黑衣黑褲,黑巾蒙面,手中都端着槍,朝他們追來。
警衛立即伏倒進行阻擊。司機領着姐妹倆往前跑。跑着跑着姐妹倆卻不見了司機。
她們想折回去找,樹林裡卻衝出來翁霞菲,拿着刀堵住她們的去路。
一看是曾經追殺過她們的女殺手,姐妹倆就撒開腿朝坡上跑。跑了一陣忽然看到有個小帥哥坐在那裡打盹,她們兩雙眼睛一齊認出正是黎小睦。
而黎小睦聽到她們的尖叫聲也睜開眼站起來。她們看出他不是好好的嗎?怎麼被人說成死了呢?難道他從那道石頭縫裡出來了吧?
由於翁霞菲在後面追得急,她們惶急中就大聲向他求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