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光線看不清,一時讓人辨不清下面的情況。從一個方向透過來一點光線。我覺得那不是人工光,像是自然光,可能是另一個洞口。
我就朝着有光的那面走,摸索了一陣面前豁然開朗,原來這裡又是一個地廳,跟穆桂英和天鵝那個一樣,上面開了一個天窗,光線是從上面照下來的。
地廳裡的格局也是這樣,可以看出中間有一個水池,池中的水清澈純淨。
不過這裡明顯不是穆桂英呆的那個,還是有區別的,我認得出來。
我落進地廳的次數太多了,這次又會遇上什麼奇異的東西呢?我試着叫了幾聲有人嗎?遠遠地傳來幾聲迴響,也沒有什麼人或鬼出來。
也許我是誤入進來,這裡不過是一個空洞穴吧。現在怎麼才能出去呢?
既然有回聲,肯定有通道。我就在地廳的四周察看,可是找來找去既找不到通道,也沒找着什麼機關按鈕。
但有一樣東西引起我注意。
在水池邊上,矗着一塊石碑。
如果這是一個天然洞穴,怎麼會有石碑呢?
石碑倒也不是很大,只像一本十六開的書,所以最初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而且它矗在水池與洞壁的交界縫隙裡,只有站到合適的位置上纔看得到。
我蹲下身,看出碑的正面刻着兩行字,仔細辨認,是兩句七言:“萬般苦求三段功,拋卻諸擾獨守籠!”
怎麼,好像是專門針對我而立的。我不正是在苦求三段功練成嗎?受到了各種各樣的打擾,很難靜下心來練成,難道要叫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守着這個籠子?
我再環顧幾遍,感覺這裡確實是個好地方,幾乎是封閉的區域,如果在這裡練功,受到什麼打擾的機率會小很多。
可是在這裡練功,補給怎麼辦呢?強脈功包含有辟穀的原理,我可以餓着肚子練,但不能拖很多天,因爲強脈功同樣需要及時補充能量,要不然身體也吃不消。
空蕩蕩的地廳裡哪來的食物?
不過我估計暫時也出不去,還是先定下神來,練一趟功再說。
我就坐在水池前,閉着眼練起了功。
一趟功練好,感覺精神特別飽滿,同時身體也好像輕了許多。我相信一旦三段練成,要從上面的天窗出去不會有問題。
由於出了一身汗,加上練功積蓄了很多熱量,需要排出去,我想進池裡洗一下。
剛泡進水池,聽得咚一聲,上面掉下一個東西來。
那個東西浮在水面,竟然是一個蘋果。
好大一個蘋果,半青半紅,煞是可愛。我兩手捧着,仰頭望,猜測是從天窗裡掉下來的。但天窗並不處在水池正上方,這個蘋果能落入池中應該是被有意扔下來的。
我大聲問道:“是誰扔的蘋果?能露一下臉嗎?”
但上面並無半點動靜。
索性不管了,張口嘴啃吃蘋果。
蘋果很甜略帶點微酸,真是又解餓又解饞。整個吃下去,就感覺肚子裡不再飢餒了。渾身更加有勁。
洗完澡我從池中出來,在地廳裡無聊地轉圈,總覺得身體內有一股內力在竄動,就像熊熊的火在燃燒。這股內力慢慢就流到了右手。
正好我面前的洞壁上長着一根石筍,不到半米長,卻有臉盆般粗。我一時遏止不了內力的衝動,一拳向石筍打去。
啪地一聲響,石屑迸濺,石筍被這一拳打成了很多碎塊,飛出去的飛出去,落地的落地。
“好!——”不知從哪裡傳來了喝彩聲。
好像是在我身後。
我急忙轉過身來,後面什麼也沒有。
“是誰呀?”我問道。可沒有人答應。
我又回味一下,感覺這個聲音並不是來自身後,而是身前的。
但身前也根本沒有人,連個鬼影都沒有。
難道是誰隔空喊音?
我兩手往胸前一抱作着思索。胳膊硌着一個東西。那是掛在我胸前的玉佩。
明白了,那個聲音是來自玉佩吧?
我把玉佩拿在手上,上面那張美女臉竟然動了起來。玉佩成了一面鏡子,裡面映着葉姑的臉。
“啊,是葉姑你嗎?”我驚問道。
“是我,小睦,我們又見面了。”是葉姑的聲音。
我連忙彙報道:“你上次把你的玉佩留給了我,我晚上睡覺感覺它有一股能量輸給我,讓我的身體更強壯。我正要謝謝你啊。”
“別說謝字,這個玉佩原本在顧將軍屍骸裡廢棄上千年了,是你發現了它,這是你跟玉佩的緣份,既然它對你有點幫助,說明留給你是留對了。”葉姑說道。
我又問道:“葉姑,我現在落在這個神秘的地廳裡,剛纔上面還落下來一隻蘋果,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其實我猜到這一定是葉姑在暗中助我,不過還是要向她親口證實一下。
果然葉姑說道:“那個蘋果是我扔給你的。你可能不知道,翁霞菲爲什麼會跑來挑釁姬雨吧?”
我腦子裡一閃:“是你叫她來的嗎?”
“不是我叫她來,是我暗中給了她一點推力,她就跑來了。”
原來翁霞菲是受了葉姑魔力的作用,才跑來挑釁姬雨,引發兩人的雙撕,然後匆匆向山谷口跑,跑進了那個山洞,把我引進山洞又落到這裡。
我問現在她們兩個在哪裡?葉姑叫我放心,她們不再打架各自回去了。
這麼說來她們的出現只是爲了勾引我進山洞,掉進陷阱,然後摸到這個地廳裡。又一場活靈活現的戲,導演是葉姑,她跨越千年爲我提供一個練三段功的絕佳場所。
“小睦,剛纔你那一拳證明,你已經練成三段功了對吧?”葉姑問道。
我摸着後腦說道:“我也說不準啊,究竟三段的功力能達到什麼程度,需要葉叔告訴我,我要經過他的評定。”
“地泰是我後人,我是他的祖姑,強脈功正是脫胎於六脈鴛鴦功,是後代進行了一些改進,練功原理的差別在於一個單練一個雙練,至於強脈功練到什麼程度,我看一眼就知道,所以我可以確定你已經練到三段了。”葉姑明確說道。
說來也是,葉姑是葉叔的上祖姑媽,她的結論肯定是權威的。
我的三段功肯定練成了。我自己都感覺身體的機能更加強勁。
“如果我的三段功真的成了,那是葉姑您幫我的結果,我不知怎麼感謝你。”我激動地說。
葉姑笑了笑說:“其實你在外面練了幾天,已經接近成功,我是擔心在關鍵時刻你會再受到打擾,一不小心就退了回去,功虧一簣那就太可惜了。越是接近成功時越容易一點小失誤會前功盡棄,所以我決定把你引到這兒來,只要你到了這裡就可以順利完成最後的一躍。現在果然成了,恭喜你啊。”
我問道:“現在我三段成了,接下去要練四段了。葉姑你告訴我,以後我練功會順利嗎?”
“練功過程,相當不易呀。”葉姑說道,“我實話告訴你,未來你不僅練功之路不平坦,還有情路之上也頗多風波。你這一路來認識了不少女孩子吧,在她們中間怎麼樣定好自己的位,是一道大難題。”
既然提到了情路,我的眼前就閃過一張一張女孩的臉,她們或活潑或穩重,或外向或內向,但她們幾乎人人漂亮,個個多情。
“葉姑,你能不能告訴我,未來我會跟誰走到一起?”這是我最關心的私人問題。
“你會跟誰走到一起,這個答案應該要你自己尋找,肯定在你自己心中。”葉姑說道,“相信你早有結論了。”
“那你看,我跟她是否一定成功?”
“成功是指哪一種成功?如果走到一起就是成功,那我跟顧將軍豈不也走到一起的?但最終的結果我們能說成功嗎?”
聽了這話我大大一愣,葉姑是否話裡有話,在預言我和張嘉瑜的關係。
我希望葉姑能明示一下,但葉姑說未來的事不可亂作預言,還是由我用心去做爲好。
然後玉佩裡的葉姑臉消失,換回雕刻的臉。
此時我一拍腦門,感到懊惱,我怎麼把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給忽略了呢。我對着玉佩大聲問道:“葉姑,我現在落在這裡,還怎麼出去呀?你能不能告訴我一聲?”
只聽玉佩裡響着葉姑的聲音:“用你的拳頭,打出梯階來,就可以攀着出去了。”
我如夢方醒,連聲道謝。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哪,我怎麼就沒想到我的拳頭可以崩開石頭了。
我選擇相對垂直的一面石壁,狠狠一拳打去,通地一聲,石壁上就出現了一個凹坑。連着打了幾拳後,凹坑有幾釐米深了。
用這個方法我上下打出兩排凹坑,然後使出攀巖的絕技,兩手抓着凹坑,腳尖蹬着凹坑向上攀。攀到一定高度再用拳打出兩個坑,依次上去。直到接近了頂上的洞口。
雖然化了不少時間和力氣,最終我還是爬出洞口。
這個洞口是在半山腰。從這裡也不能直接落山,只能先往峰頂上爬。好在這裡不是光滑的絕壁,有很多藤蔓植物佈滿山體,依靠這些植物我順利登峰。
另一面坡度相對小一些,我輕輕鬆鬆下了山。
練成了三段功,我心裡好高興。回到老地方,卻見兩個人在等着我,是葉憐紫和洛蓮。
我開心地問:“你們是來接我嗎?”
可再看她們的臉色不對勁,都是眉頭緊皺,焦慮不安的樣子。
“怎麼啦,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洛蓮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急急說道:“的確出事了,城裡出現了一些神秘人,不知什麼來歷……”
“又是蒙面人街頭砍人嗎?”我忙問。
“這次不是砍人,是抓人!”
“抓人?抓了什麼人?”
葉憐紫說道:“抓了幾個女人,還有幾個兒童。”
“爲什麼要抓女人和兒童?抓到哪裡去了?”
她們都搖頭說不知道。
葉憐紫告訴我,這些抓人事件發生在深夜,當時城裡的初中在大劇院舉行歌舞比賽,結束時已經是夜裡十二點,家長們來接自己的孩子回去。
但就在大劇院廣場上出現了一批神秘人,他們搶過孩子就走,家長在後面追,廣場上亂作一團。
等天亮以後警察進行清理調查,整理出失蹤人員的名單,發現都是女人和女童。
毫無疑問這是貞婦媼和啖魔他們派出的鬼靈搞的。
從街頭砍人發展到明搶活人,性質又更嚴重一步了。
葉憐紫說姬叔給她爸打來電話,叫黎小睦快點去一趟。
我問道:“姬叔爲什麼不直接叫葉叔去商量?”
“其實我爸早對姬叔說過,他的能力是越來越小,未來只能依靠小睦。所以姬叔碰上這樣大的難題,就指名要叫你去了。我爸也是推薦你的。”
我故意問道:“如果我三段功沒練出來,這樣去有什麼用呢?”
“我爸叫我們來找你,說不管你有沒有練成,現在情況這麼急,你還是去一趟吧。”
其實我正好想要回城,向葉叔彙報,請他給佈置練四段的任務呢。
於是我跟葉憐紫和洛蓮一起回到葉家。
葉叔一見我就說道:“三段練成了吧。有人助了你一臂之力,對吧?”
我點着頭問:“葉叔也知道了?”
“是啊,一來我從星相上看出來,二來嘛,你帶着那塊玉佩,上面附着我家祖姑的靈氣,她肯定要出來助你一把的。”
我不得不佩服葉叔的預測能力。同時我暗暗猜想葉叔可能是假託看星相,實際上他有異術,能看透我在那邊的遭遇。
不過我還是如實向他彙報在那邊練功的情況,包括翁霞菲帶我去瀏覽了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