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付圖像就像是X光片,只是一個黑白的輪廓,並沒有彩色的圖形。
“你看到了嗎?”耳邊響着翁霞菲的詢問聲。
我說看到了,果然山壁上有一道墓門。
“我沒有騙你吧?”
“是的,沒有騙我,你說的是真的。”我不得不承認了。
當然我也暗想這不會是她給我搞的幻覺吧?
依翁霞菲的本事她能搞出這樣的幻陣嗎?
她不能並不等於製造幻陣的可能性不存在,也可能是她的後面站着武媚娘她們,是她們在暗中助她吧。
我睜開眼睛,想跟她鬆開手。可是手還是被她抓得緊緊的。
“介個……這樣不好吧?”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她是個小美女,我還真不想放開手,但她不屬於朋友,我拉着她的手不是很滑稽麼。
可是她不僅沒有放手,反而還說道:“既然你看到墓門了,是不是想打開它?”
“當然想打開它,可是怎麼來打開?”
“想打開它只有一個辦法,你願意試嗎?”她又問。
我看出她的兩眼炯炯有神,顯得很是興奮的樣子,連忙說願意。我要看看她說的是什麼辦法。
她說道:“本來啓開這道門是有咒語的,唐少遠唸的咒就是貞婦媼制定的,由胡麗麗告訴了唐少遠,先前就是唐少遠啓開這道墓門,把抓來的人質們關進裡面去,又是他念咒語把墓門關上。但現在咒語被篡改了,根本沒有用了。”
“是啊,咒語沒用了,那怎麼辦?你快點說,別嚕哩嚕嗦了。”我催促她。
她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歪着頭問我:“我們把墓門打破,不就能進去了?”
我一愣,驚道:“怎麼樣才能打破墓門?”
“你已經練了強脈功三段對不對?但依三段的功力想打破墓門還是困難的。”
“既然你知道我打不破,是不是你能打破?”
“不,我一個人同樣不行。我們兩個人合作,合力來打破墓門,好不好?”她的聲音顯得有些迷離。眼神也格外詭異。
我問:“怎麼合力?”
“就是我們的頭靠近點,你的右耳貼着我的左耳,然後……”
“然後咋樣?”
“我們需要心靈的交流,等達到雙方的心靈相通,內力融洽,再合作一力,就可以打破墓門了。”
哇噻,我原以爲她說的合力是像武俠片裡那樣,兩個人背靠背地運功,然後一方把內功輸給另一方,另一方綜合了兩個人的內力就雙掌一出,一股大力就會迅猛擊出。
沒想到她提到的方法不是背靠背,居然是耳貼耳。
不會是讓我附首貼耳吧?
但在不能確定她用意真假的情況下,我又無法驗證,只能響應她的建議了。
我摸了我的右耳朵,很奇怪這隻耳朵在微微發熱,顯得十分敏感的樣子,難道知道要跟美女的耳朵相貼,它自己先興奮了?
“怎麼樣,你同意嗎?”翁霞菲輕聲問着我。
我知道這麼做還是冒風險的,她不會是用這個方法,來攫取我的強脈功能量吧?或者是在與我耳貼耳進行所謂心靈相通內力融洽時搞亂我的內心,破壞我的情志吧?
如果她真要這麼做,我也不怕,我強脈功到三段後,基本就不會再受外界打擾了,因爲我不僅能憑意願守住這份內力不外泄,內力也有宿主的自我認定,它會只認我的身體蟄伏,不會去別人身體裡,就算外力來誘惑它也不行。
翁霞菲要是想破壞我的內力,她只會自己受傷而不是我。我的內力在檢測到外力的不懷好意就會自動反擊的,就好像人體內有免疫力,不會受人自己控制。
我答應一聲:“好吧,就聽你的,我們來試試吧。”
翁霞菲顯得興高采烈,急不可待地把頭往我的頭邊靠。
我們的耳朵緊緊貼在一起了。我聽到了她血脈奔涌的流動聲,還有怦怦亂跳的心跳聲,還有她微微的*。
她的耳輪又軟又厚,而且明顯比我的耳朵更溫熱,我的耳朵貼上去太舒服了。
不過這種舒服是暫時的,我不能陶醉了。
她的左手抓着我的右手不放。然後我感覺在她這方有一股內力在往我的耳朵裡灌。
一接觸到這股內力我就明白了,她沒有說謊,確實是真心的,因爲她率先把內力往我這邊送,是極其冒險行爲,如果我不懷好意的話把這份內力一截,不再輸送過去,就等於立刻摧垮了她的內功。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接到她的內力就增加一份自己的內力,再通過耳朵輸送回去。
就這樣我們相互接收和輸送,每次都加入自己的內力,這份內勁越傳越濃,越傳越巨大。
等到一定時間,我突然覺得身體裡有一股遏止不了的內勁衝動,而我也聽到翁霞菲兇猛的喘息聲,她體內的內勁也積蓄到快要溢出來的程度了吧。
我們是耳貼耳對着山壁的。我用念力問道:“現在怎麼做?”
可是翁霞菲並沒有迴應,擡起了右手,對着山壁向前一推,從她的手掌裡脫出一個雞蛋般的火球,向着山壁撞去。
轟地一聲,原本植被覆蓋的山壁上騰起一股煙霧,植被被揭掉了一大塊。山壁露出了石壁原形。
而在石壁上出現了一扇墓門,上圓下方,墓門緊緊地閉着。
看來她是先出手打掉了表面的植被,將墓門暴露出來。那麼打破墓門那一掌是需要我來了。
我也不知道一掌推出能不能打破墓門,反正體內的勁力像風潮一樣涌來,我幾乎是在她一掌推出後跟着也推出去。
我感覺手掌心裡脫出一個東西,看上去跟她推出的一樣,一個雞蛋大小的火球。
火球直接擊中墓門中心。
通地一聲悶響,墓門如同中了一顆穿甲彈,整扇門瞬間粉碎,裡面有一股強勁的吸力,將碎屑全部吸了進去。
一個黑乎乎的墓道口露了出來。
“哇噻,打破了!”
翁霞菲興奮至極,差點蹦跳起來,還把我的手往上一揚,就好像我們是兩個運動員一起登上冠軍領獎臺。
我卻有點不相信,喊了一聲:“去看看!”就向墓道口跑去。
她沒有放開我的手,我也竟然傻乎乎拉着她的手往前跑。
到了近前一看,確實是墓門被打破了。望進去,裡面是很精緻的墓道。
墓道足有兩米五的高度,寬度有兩米,簡直能開進一輛小轎車。
“啊,果然是打破了門。”我也情不自禁地喊道,“馬上可以進去了吧?”
“當然,我們一起進去吧。”她熱情地催促我。
我說好,我們馬上進去救人。這時才意識到我們還拉着手。連忙脫開了。
翁霞菲似乎有些不情願,扭頭看着我,目光中有些小小的埋怨,好像我是過河拆橋,跟她耳貼耳合力打破了墓門,事情成功了就把她甩開了。
但我也總不能一直跟她拉着手,搞得我跟她好像是一對小戀人似的。要是張嘉瑜知道了不定又要懷疑我喜新厭舊。
我急不可待一步跨進墓道去,突然墓道頂上發出格的一聲,我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出來,然後是嘩啦啦一陣響,從墓道頂上又閘下一道石門,通地將墓道給閘死了。
外表的那道門被我們合力打破,沒想到墓道內還有一道暗門,此時竟然閘了下來,再次把墓道給封閉了。
這時翁霞菲脫口說道:“是你觸動了機關吧?”
我這才感覺剛剛一步踏進墓道時,確實感覺腳下微微一動,可能打碎的墓門進去第一塊地磚就是機關按鈕,有人踏上就啓動了暗門,閘了下來。
我心裡那個懊惱,怎麼就那麼冒失呢,爲什麼不小心一點,先研究一下有沒有機關再進去?現在好了,第一道門打破也沒用,我們還是被擋在墓道外。
兩個人面對閘死的墓門呆若木雞。
“是不是,我們再來一次合力?”翁霞菲低聲問我。
可我知道已經不可能了,剛纔那次合力發功,我感覺自己的內功全部爆發出去,現在我的身體就是一個平常的身體,沒有任何內功。要恢復內力起碼要等一天。
我一屁股在墓外草地上坐下來。
翁霞菲蹲下來,問我現在怎麼辦?
在她面前我不願表現出懊喪來,只能淡淡地說要另想辦法。
“你能想什麼辦法?”她着急地看着我,“只有這個辦法能摧毀墓門。你是不是想跟別人來合力?”
她的這句話倒提醒了我。對呀,我既然可以跟她合力打破墓門,那我也可以另找一個人來合作嘛。
另一個人最好選誰呢?
我的眼前閃過一張張小美女的臉。
第一張當然是張嘉瑜,但她現在回在自己家,一心一意監視哥哥張加力的行蹤,並不在我身邊。可就算把她叫來,她沒有武功也不可能跟我合作,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根本不懂怎麼運氣,更不懂受氣和輸氣,我的內力只能輸給她而她不知道怎麼輸過來,相互不能疏通,怎麼合力發勁?
第二張臉是葉憐紫。憐紫本來是最合適的人選,她有武功,懂得調氣,我們的情義也很深,耳貼耳進行心靈交流並進行內力相融沒有任何障礙。但她受的內傷還沒有好,還在調養階段,沒有能力進行這麼繁重的運動。
接下來就是洛蓮,可她太小,身體機能太稚嫩,功夫也不是那麼正式,當不了這個重任。
那麼姬晴姬雨呢,姬雨跟牟葵和古小琴被囚在崇媼山的氣泡裡,姬晴和洛蓮一樣還嬌嫩,不是最佳人選。
想來想去無計可施。不過就算想好了人,現在也實施不了,因爲我自己的內力要等一等才恢復。
我決定先回去,向葉叔討教討教,問問他有沒有另外的辦法打破墓門。
翁霞菲見我不辭而別的樣子,頗不高興,在後面緊追慢趕的跟着我,一路都是吐糟我:“你真是個沒良心的人,先是疑神疑鬼不相信我,好不容易相信了,我們也合了力打破了墓門,可你沒跟我商量就擅自往裡走,結果踩中機關又落下來一道門。現在倒好,搞得好像是我踩中機關封了墓門似的。”
我忙說道:“我沒有責怪你,是在責怪我自己呀,都是我豬,一看墓門破了就急吼吼往裡衝,根本就忘了古墓都是有機關的,太性急的話會中暗箭,今天沒有中機關是大幸。”
“那你爲什麼一聲不吭就回去了?難道不能再一起合力將這道門也打破嗎?”她嘮叨着。
我問道:“看你樣子,難道真心希望幫我救出那些人質?”
“那當然。”
“爲什麼?”
“咦,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的嘛?”她一付很驚訝的樣子,好像我問得太多餘了。
“我記性不好,不記得你跟我說過了。”我毫不客氣地說。
她只好繼續強調:“我跟你在地下城說過的,問你想不想當未來城市的大王。我當然要幫你實現這個願望,到時城市就掌握在咱們倆手中了。從現在開始我就跟你合作了。”
“當大王?你當王后?”
“對呀,咱們的日子會有多好。”
“我去,翁霞菲姑娘,你做夢都做出滋味來了吧?”我譏笑道,“竟然真的以爲爍鎏城會上下顛倒,現在的城市被掩埋,地下城浮上來?”
“這肯定是真的,我不騙你。”她很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