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君言!”夏子允下意識的大叫一聲,就朝着項君言的方向跑了過去,在融合開始沒有之後,夏子允一直關注的都是項君言,一直擔心着項君言出事,心裡不知怎麼的,總有一種被荊棘刺痛了感覺。
“啪。”項君言的身子,穩穩的落在了夏子允的懷裡,阿禹還來不及說什麼,做什麼,夏子允就直接一個公主抱,抱起了項君言,朝着她的房間衝了過去。
原地只留下,依舊在閃閃發光的龍澤君,還有莫名其妙的林卮言,和來不及反應的阿禹。
阿禹和林卮言互看了一眼,眼神裡充滿了嘲諷的意味,似乎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只不過林卮言又着自己的爭議和雷鋒精神,而阿禹只顧着自己的興趣,所以阿禹見項君言和夏子允都走了,便是打了個哈欠,訕訕的道:“我回去補覺了,這裡就交給你了。”說着蹭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林卮言只一愣,整個客廳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龍澤君。
林卮言鬱悶的直接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開始觀察着身體還微微發着淡淡光暈的龍澤君。
林卮言看着這半死不活的身體,一看就到了第二天早晨,第二早晨,自己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鼻子癢癢的,下意識的就打了一個噴嚏,然後瞌睡蟲就跑了一半了,迷迷糊糊睜開眼的他,只看到龍澤君正一臉趣味的拿着一根狗尾巴草逗弄着他的鼻子。
瞬間林卮言所有的瞌睡蟲都跑了,“龍澤君!?你……你好了!”
“我不是姐姐哦,我是小匪,姐姐累了,所以去睡了,這個身體暫時由我來掌管。”小匪臉上帶着幸福的笑意,肆意的揮霍着重新獲得的生命。
“好,好好,不管是你也好,還是龍澤君也好,既然你們已經控制身體,互相出現了,那就都好,那證明我們賭對了,真的對了。”林卮言不禁良言感嘆着,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就這麼被救活了過來,不知道爲什麼,這一刻林卮言竟是比項君言救活自己的時候更加的激動。
激動之餘,就是一個擁抱抱了上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們沒事就好。”他的雙手微微有些哆嗦,似乎是激動導致的,他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異常的微妙,就好像自己重獲新生了一般。
“對了二狗哥哥,項君言閣主呢?我要謝謝她,代表我和姐姐向她好好的道謝。”君小匪也不介意就被這麼抱一抱,反而也很是喜歡,因爲她已經好久沒有嘗試過,用身體觸摸事物的感覺了,這種感覺真的是喜歡的不得了。
“她啊?那天之後她咳血了,然後就暈了過去,被夏子允抱回房間去了。”林卮言簡單清楚的解釋着,已經不去介意二狗不二狗的稱呼了,反正君小匪他們都叫習慣了,自己也夠丟臉的了,還好出去沒人這麼叫自己,不然自己真的要吐血了。
“啊!?咳血了!?嚴重嗎?項君言姐姐是不是受傷了?我要去看看她。”說着君小匪想要朝着項君言的房間衝過,卻被林卮言一把拉住了。
“你給我回來,當心吧,應該沒事的,如果有事的話,夏子允早就先你跳起來了,他們兩個人現在在獨處呢,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林卮言一把抓住了君小匪,就害怕項君言和夏子允在房間裡做些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那被君小匪看到,可就真教壞小孩了,等下來一句哥哥騎在姐姐身上做什麼呢?他一定徹底崩潰。
“哦,是……是嗎?”君小匪天真的很,腦袋好像不太好使,忽然她靈機一動,好像想到了什麼似得,“二狗哥哥,項君言姐姐和夏子允哥哥,是不是那個關係啊?”說着君小匪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做出了一個情侶兩小無猜的手勢。
“大概吧,你小丫頭一個,別去瞎猜,也別去瞎看,好好管好自己就得了。”林卮言扶額,現在小丫頭果然不能小瞧啊,什麼還都沒說呢,自己就都猜出來了。
“切,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我找阿禹哥哥玩去,不理你了。”說着君小匪就歡快的跑走了。
呆在葬月公館的這段時間,君小匪和阿禹的關係一直不錯,和阿禹在一起,她的安全也有着巨大的保障,而君小匪也是剛剛獲得半人半鬼的
能力,這段時間的確需要阿禹的好好教導。
用意念控制物體,那可是很不錯的異能呢。
至於林卮言,則是帶着睡眼惺忪的熊貓眼,可憐巴巴的又上班去了,在葬月公館,只有他一個是有工作在身的,明明也是半人半鬼的體質,可是顯然他的命沒有君小匪好,不但沒有得到什麼特異功能,還要繼續自己的苦逼工作,好在這份職業也是他所愛的,不然他真的有買塊豆腐撞死自己的想法了。
一時間,葬月閣似乎人人都有事,這陣子地獄的葬月閣,麟時也沒有什麼情報送過來,所以夏子允和項君言,真就安安靜靜的單獨相處了好一會兒。
夏子允就這麼抱着項君言,一直這麼抱着一直守候着,等待着項君言的清醒,項君言的體溫雖然很冰涼,也感覺不到她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但是夏子允就是堅持的認爲,項君言沒事,這就是項君言自我回復的最佳狀態,不得不說,夏子允的判斷也是極爲準確的。
就這麼和項君言緊緊相擁着,不知不覺中夏子允居然就這麼睡着了,然後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熟悉的夢。
夢裡有小時候的自己,有已經死去了的虎子,還有那個對自己有再造之恩的恩人,只是那個恩人似乎是……
那是夏子允因爲沒有了醫藥費,剛剛被趕出醫院的那段時間。
夏子允回到家後,精神一直不濟,整個人都好像垮了似得,每天都是除了埋頭睡覺就是發呆,連吃飯都沒有胃口。
某天夏子允在熟睡中忽然感覺到一陣陣涼意,颼颼的冷風似乎直往夏子允的心肺灌,凍得他一陣窒息,差點就被噎了過去,好不容易纔緩過一口氣來,因爲這樣的一制,夏子允的睡意完全九霄雲外去了,清醒過來的他,一陣氣喘……
夏子允難受的靠在牀邊,兩耳只聽到四下靜謐無聲,不多會兒只聽到隱隱的有貓叫聲傳來。
“喵~~喵嗚~~喵喵~喵嗚~”貓叫聲遠遠的傳來,叫聲越來越連貫,似乎是在呼喚着自己的主人。
夏子允一聽就渾身一震,頓時來了精神,他小心翼翼的下了牀,走到了門口,緩緩的推開了房門,“虎子!?虎子是你嗎?”夏子允循着貓叫的聲音,一路走出了屋子。
當夏子允走到小溪邊,那貓叫的聲音瞬間就停止了,四下又靜謐無聲了起來。
夏子允的精神在那一瞬間似乎又垮了,苦笑着看着四周,“對啊,怎麼會是你呢?你已經死了,怎麼會是你在呼喚我呢?我一定是傻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一邊說着,夏子允的眼角一邊落下了淚水,簌簌的淚水靜靜的劃過臉龐。
就在夏子允打算回去的時候,轉身的他,忽然又聽到了清晰的貓叫聲,“喵嗚~~喵~~喵嗚~~”
夏子允一隻眼睛看不見,一隻眼睛看不清,聽覺卻特別的靈敏,他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貓叫就是從身後的河對岸傳來的,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夏子允就朝着河對岸,飛快的跑了過去。
趟着河水就一路朝着對岸跑,任由河水緩緩的淹沒自己的腳腕、膝蓋、臀部、腰際、胸脯、脖子……
夏子允跑過河水的時候,已經滿身溼透了,被風吹得颼颼的發涼,不停的喘着粗氣,“呼……呼……哈呼……呼……”
等夏子允心跳安靜下來,那貓咪的叫聲又消失了,只剩下一個女孩的喃呢聲:“小貓咪,餓了吧,來,吃好吃的。”
夏子允默默的循着聲音找了過去,只看到一個女孩,手中拿着小魚乾,對着一片空氣,甜笑的說着。
“你在做什麼?”夏子允奇怪的看着那個女孩。
那個女孩就是項君言,她手裡拿着一包小魚乾,對着一片空氣,一邊說話,一邊遞着小魚乾,“在給小貓喂小魚乾啊,他似乎很久沒有吃過了,都餓壞了。”
“哪裡!?這裡哪裡有小貓?”夏子允驚訝的看着項君言,四處的張望,兼職覺得這個小女孩是個瘋子。
“就在這裡啊。”項君言一邊說着,一邊又摸出一塊小魚乾,遞了過去。
“你……你沒事吧……這……這裡……什麼都沒有啊……”夏子允看着寬敞的河岸,除了小女孩什麼
都沒有,更是膽怯了起來。
“沒有嗎?你可要看仔細哦。”項君言微笑着,繼續喂着小魚乾,
“是沒……等……等一下……這……這是……”夏子允環顧着四周,忽然視線盯着項君言的手就傻了,她的手上的確拿着小魚乾,也的確對着空氣,可是不可思議的是,那小魚乾居然莫名的出現了缺口,一點點的變小,好像是有誰正在一口一口的吃着。
“黑貓啊,他可是在這裡徘徊很久了哦,似乎在尋找自己的主人呢,他的名字叫虎子,你知道他的主人在哪裡嗎?”項君言繼續喂着小魚乾,頭也不擡的和夏子允說着。
“虎……虎子……真的是虎子!是虎子!是我的虎子!真的是我的虎子!”夏子允不可置信的高喊了起來。
“你的虎子!?這隻可憐的小黑貓,是你的嗎?”項君言終於擡起了頭,看向了夏子允。
“是,是我的,他是我的。”夏子允忙是高喊了起來,“他在哪裡?在哪裡?我的虎子在哪裡?”
“就在這裡啊。”說着項君言把一包小魚乾倒在了夏子允的手心裡,看着夏子允手心裡的小魚乾一點點的減少,項君言甜甜的笑着,“他就是爲了你,不願意投胎吧,真是可憐的小傢伙呢,纔出生沒有多久,就這樣慘死了,還是死無全屍,死後也沒有人爲它掩埋屍體,真是可憐呢。”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夏子允驚嚇的說着,手卻依然伸着,給虎子喂着小魚乾。
“當然是它自己告訴我的嘍。”項君言就蹲在夏子允的身邊,看着夏子允手前的一片空氣,坦然的說着。
“可……可是它不是已經死了嗎?你……你怎麼會看得到它?怎麼會能和它溝通?怎……怎麼會?”夏子允不可置信的看着項君言。
“因爲我可以,所以我可以啊,怎麼啦?你也想看到它嗎?”項君言嘴角含笑,似乎已經預計到夏子允的回答。
“想!我想!我想看到它!想看到它!”夏子允是多麼想,多麼想再次看到虎子,他現在的一顆心,完全都寄託在了虎子的身上。
“你真的想看到它!?一輩子看到它!?永遠不後悔!?”項君言認真的看着夏子允,仔細的詢問着。
“我要!我要看到它,我不會後悔,永遠也不會後悔,讓我看到它,求求你,求求你讓我看到它!”夏子允一把抓住了項君言的衣袖,乞求的說着。
“好,閉上你的眼睛,我會替你達成願望的!”項君言笑的格外的甜,看着夏子允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愛惜。
夏子允二話沒說,就照做的閉上了眼睛,項君言伸出手,緩緩放到了夏子允的額頭,她閉眼,嘴裡默唸起咒語,在咒語喃呢輕語下,只見項君言的身體開始緩緩的長大,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長成了一個御姐,與此同時,夏子允只感覺到太陽穴一陣劇痛,彷彿被萬箭穿心一般痛的他活活的就失去知覺。
夏子允再恢復意識就是三天後的事情了了,是第二天清晨,奶奶發現他不見了,纔去外面尋找的,找了好久,纔在河對岸找到失去意識的他,奶奶只以爲夏子允想要尋死,便是看夏子允,看的更加牢了,而夏子允,就好像那一晚是做了一個夢一樣,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
一夢而醒,夢想的夏子允渾身冷汗,他下意識的低頭看向懷裡的項君言,看着那張臉,那五官,那面貌,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當時的那個小女孩應該不是別人,就是項君言。
原來項君言從那麼早開始就注意自己了嗎?
原來自己再一次的生命是項君言給的嗎?
原來自己遺忘的那一段記憶竟是和項君言有關嗎?
夏子允忽然滿腦子的疑惑,但是對項君言的好感不禁又進一步的提升了起來,原來項君言已經一次又一次的幫過自己了,自己居然不知道真該死。
夏子允滿腦袋的責怪自己,努力的讓項君言再睡的更加舒服一點,卻不知道,自己的那一段記憶是被項君言封印的,只是因爲項君言現在體弱,靈力不夠,而且兩個人在一起,記憶受到了互相影響,所以夏子允才忽然記起來了那些往事,忽然有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