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得到了一隻虎子的貓眼,黑貓是所有動物中陰靈最強的動物,而黑貓的眼睛也自是可以看見鬼魂的陰陽眼,然後他那隻瞎掉的眼睛就被虎子的貓眼代替了,他可以看到虎子了,同時也可以看到世間的無數鬼魂了,他剎那間曾經害怕過,卻因爲虎子,因爲有虎子的存在,這個朋友的陪伴和守護,不管眼前的一切多麼的恐怖,多麼的噁心他都無畏。
在夏子允終於可以看到虎子之後,卻得知,虎子是鬼魂,長久留在人間不去輪迴,會消散,或者是失去所有記憶,化作厲鬼,只剩下麻木的吞噬生命,而要讓虎子永遠陪伴自己的方法就是把虎子煉做召喚靈,可以用自己血爲媒介召喚出虎子,但是同時,作爲貓靈有攻擊能力,卻也需要補充靈魂碎片化作能量,才能不至於消散……
自那以後夏子允踏上了和虎子相依爲命,維持虎子靈體的道路,一路的險惡,但是他卻從不願意讓虎子吞噬普通魂魄,它只讓虎子吃惡靈,吃怨靈,因爲它不想讓虎子和自己墮落,卻不曾想今日居然會又因爲自己的無能和衝動大意,讓虎子遭此噩運……
夏子允的思緒陷入了這樣的回憶當中,更是伴隨着深深的自責,只是忽然間,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猛然中斷回憶擡頭看向那個一直安靜的站在自己身邊的少女:“對,對了,你剛纔收服了那隻惡靈,所以……所以你一定有能力……一定有能力救虎子……一定可以讓虎子復原的對不對!?”剎那間夏子允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看着少女的眼中滿是激動和希望。
“是又如何!?”少女的眼神中雖然不再有輕蔑,卻已經依舊是高高在上,萬人之上的模樣,絲毫不把夏子允放在眼裡,猶如夏子允只是螻蟻一般。
“是!?所以你可以救它!?可以幫它對不對!?那求你,求你救救它,幫幫它,求你了!”夏子允的眼中滿是欣喜,好像命懸一線得救了一般,激動的仰視着少女,那一刻他都不敢站起身來平視着少女,簡直是把少女當做神仙一樣在膜拜,只剩下直接雙膝跪在她面前了。
少女眉角抽了抽,有些沒好氣的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求我?”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是人也好,是神也好,還是什麼都好,只求你救救它,救救我的虎子!”夏子允擦去自己的淚水,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瘋狂的乞求着。
“我不是人,也不是神,更加不是救世主,也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是鬼,是枉死鬼,嚴格說來和惡靈差不多,而且比剛纔那隻惡靈更加高一等級,所以你確定要求我救那隻小小的貓靈嗎?我可是惡鬼,我絕對不會無償的幫助任何一個人或者是鬼魂,想要祈求我的幫助,就要做好被我吞噬的準備,也就是死,把靈魂賣給惡鬼!”少女挑了挑眉,說話間是如此的高傲,明明惡鬼的身份會讓人所不恥,但是在她的嘴裡,卻似乎成爲了什麼至高無上的象徵。
“無所謂,無所謂,什麼都無所謂,只要你願意救它,不論你是魔鬼還是什麼,我都願意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你,只求你救救它!”夏子允帶着祈求的口吻,就這麼仰頭看着少女。
“你就那麼在乎那隻黑貓?”少女微微皺了皺眉,似乎不太愉快,心情看起來很矛盾,對於夏子允把貓靈當做朋友,而不是利用的工具她很開心,可是那種深刻入骨的在乎,卻又讓她有種奇異的感覺。
“是,我很在乎它,它是我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我怎麼能不在乎它!?它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夏子允認真的看着少女,想要告訴她,自己想要虎子復活的信念有多堅定。
少女伸手緩緩的擡手,撫摸上了夏子允的臉,爲他逝去臉頰上的淚水,作爲一個男人夏子允的皮膚相當好,白皙而光滑,讓女人都嫉妒,十足的小白臉,看起來也異常的有好欺負的感覺。
就在夏子允的面前,少女的身體不知道怎麼了,又緩緩的縮小,好像縮水了一般,又變成了剛開始見到的那小蘿莉的模樣,她嘴角噙着一抹輕笑,淡淡的道:“好,我給你救這隻貓靈的機會,只要你願意到九幽幽冥界走一遭,加入我葬月閣,我便爲它凝聚靈魂。”
“九幽幽冥!?葬月閣!?”夏子允現在急着想要救虎子,本該無視任何阻礙,只一心救虎子的,可是不知道,聽到那兩個詞之後他心裡就是一緊,總感覺一旦答應,自己就會陷入一個巨大漩渦之中,但是搜索整個腦袋,他並沒有對這兩個詞的記憶啊,對此真是萬分疑惑。
“沒錯,九幽幽冥,嚴格說來,這就是你們凡人經常說的地獄,冥界,人死後魂魄該去的地方,而我,就是葬月閣的閣主項君言,而葬月閣便是現如今和閻王殿形成合作關係,立了契約的厲鬼城,葬月閣里居住和收服的
全部都是厲鬼,如果你答應把你的靈魂賣進葬月閣,那麼從此以後你將和厲鬼作伴,隨時面臨着魂飛魄散的到來,並且將永遠失去再世爲人的機會。”小蘿莉項君言已經縮小的了的手,水嫩嫩的,已經移到了夏子允的下巴處,指尖輕巧的掂着他的下巴,以自己的蘿莉站立身高俯視着跌坐在地上的夏子允。
項君言已經變回小蘿莉,身高四肢再次縮水,但是即使如此,依舊比跌坐在地上的夏子允高出半個頭,在這萌萌的身高差之下,夏子允擡頭注視着項君言,感覺到了莫名的威嚴。
“咕嘟。”夏子允嚥了下口水,顯然項君言說的話還是對他起到了一些恐懼作用的,但是他依舊堅定的道:“好,我願意,我願意把我自己賣給你,從此以後聽你的命令,爲葬月閣奉獻一切,不過你必須保證要讓虎子一直陪着我!”
夏子允不介意墮落進幽冥,墜入黑暗,整個人生都被人擺佈,沒有自由,甚至失去再次爲人一切重新開始的機會,只要可以在有意識的時間裡,可以一直和虎子出生入死,他什麼都不介意。
項君言嘴角一勾,似乎很滿意的道:“很好,你的效命我收下了,那麼爲了表現你的忠誠,現在起來,去把那厲鬼老伯的屍體埋了,做好了,我就替你凝聚那貓靈的靈魂。”項君言雖然現在只像個六歲的孩子,但是卻沒有孩子的純真,別人簡單的一句話,一個承諾她是不會相信的,她只要看,對方真實的服從度。
“好。”夏子允堅定的站了起來,便是朝着那破屋走去,其實就算項君言先救了虎子,他也不會反悔,不會逃跑,不會耍滑頭的,一來他見過項君言的本事了,自是認爲自己根本沒有那個資本,二來他本就是一個信守承諾的老實人,並不會忘恩負義。
只是走進了那破舊的屋子,看到眼前那具高度腐爛,流着膿液,佈滿了蛆蟲和奇怪蟲子,散發着陣陣濃烈腐臭的屍體時,夏子允還是下意識的皺起來了眉頭,並且胃部開始泛酸,正在劇烈的反胃中……
項君言就那麼站在屋外,遠遠的看着破屋裡的夏子允的狀況,看着他開始發白的臉色,還有那痛苦糾結的表情,她自然知道那感覺並不好受,那種滋味她也嘗過,就連她這個常年對着厲鬼和腐屍的惡鬼都受不了,更別說是夏子允了,但是她就是故意想要看看夏子允的堅毅忍耐到了什麼地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