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烏雲在中樞島海域上空翻騰,近千里的海域內已然看不到任何的空隙。這片濃重的烏雲不但包裹了這片海陸的整個天際,甚至還瀰漫出一種淡淡的陰厲氣息,在這片海域的周圍遊蕩。一旦發現有修士逼近,那片烏雲便會奔騰過來。呼風喚雨,雷霆奔獸一般的下起瓢潑大雨來。若只是一般凡雨的話,沒有修士會看在眼裡。可偏偏這些雨絲卻似乎帶毒,只要沾了一滴在身上,哪怕是上品法衣也會直接燒出一個洞來。
這樣一來的話,麻煩可就大了!
玄天宗這次派了斬月臨空一真和蘇荃領五十名築基修士出戰。因玄天宗地域之故,所以等他們來到這片海域時,極天門和昊天宗的人已經都到了。極天門領頭的人是桓澈紫瀲和流風;昊天宗那邊領頭的卻是一處陌生的結丹女修!
“那是什麼人?”之前沒有見過。
斬月眉眼掃去,卻盡是不屑:“那是澄雪真君的長女,玖霞真人。”
“玖霞?”再加上顏若,漱玉,這家子女修的名字倒都挺柔婉的。蘇荃的態度很樂觀,一真在旁邊卻是忍不住笑了:“你不知道她的行徑,頗是……豪氣呢。”
“豪氣?”
“沒錯!澄雪真君的緋事你也知道,只要他的妻子生不出兒子,他那個母親就會逼着他一直換老婆。堂堂一個元嬰真君連個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老孃說什麼就是什麼。到今……唔,已經換了十個老婆了。自然而然,姑娘也生了十個。這個玖霞就是他的長女。聽說想當年,澄雪真君與他的原配夫人感情甚篤,只可惜,東風惡歡情薄,到底是散了。但澄雪真君對這個長女是真心疼愛,從小寵着讓着,再加上她母親又不管。所以把這個女兒養得……十分豪氣。”
說了半天:“還是沒清楚什麼豪氣嘛!”蘇荃的好奇心便徹底勾起來了。一真卻是抿嘴不語,一雙秋澄般的眼光莫名的在斬月身上掃來掃去。斬月自是感覺到了,咳了一聲,有些尷尬。卻不阻止。既是如此的話,一真便說了:“那個玖霞真人……嗯,在男女之事上甚爲豪放。他父親在那邊重娶一個,她起碼在外面勾搭兩三個。開始可能還是氣他父親居多吧,可後來……聽說這女人練了一門奇怪的心法。擅取男子陽氣。”
“爐鼎?”蘇荃終於明白了!看看那邊那個玖霞真人……真是滿心佩服。別的女修都是擔心自己被當成爐鼎,這個姐姐好棒,居然抓男修來用。哈哈……笑死我了!“怪不得她皮膚看上去那麼好!”從澄雪真君的年紀來看,這位玖霞真人的年紀應該不小了,可是那皮膚水嫩水嫩的。一身肌膚象放着光一樣,雖容顏略遜,卻有一股媚意在全身流轉,一雙桃花眼更是如同加了三百萬伏的高壓電一般,強勁無比。雖然大家都聽說過此女的威名,可是基本上但凡是個男人看在她。都會多留漣幾圈。尤其是在此女那豐滿的上圍和妖嬈的身姿上打轉。
蘇荃左看右看周遭的男修,越看越樂。後來甚至連臨空也不放過。結果被臨空真君一巴掌打在腦袋上:“還不想正經事?上次可是隻有你能通過此地呢。裡面有隻玄天宗的三百弟子,還只顧着玩?”
蘇荃聳了聳肩,並不在意。事實上,來這裡之前,她已經和雪卿溝通過了。雪卿有些語焉不詳之意,吱吱唔唔的不肯說盡。只道這事絕不是天意,而是人爲。然後就不肯多說了。還是她纏了半天后,這死孩子才說:“這東西又困不住你。你進來出去並不受干擾。若你想把那些玄天宗的弟子帶出來。自己進去把他們都裝進那個匿靈球裡帶出來不就行了?”
至於其它人,雪卿並不在乎。蘇荃既知道了方法也就沒多問。倒是來到此地後。冥蝶乖萌萌的跑了出來:“主人,我也不怕這東西。要不然冥蝶進去裡面先幫您打探一下情況?”
這個事倒好!所以,蘇荃現在其實是在等冥蝶回來。但她胸有成竹,卻並不代表其它人也有辦法。尤其是那兩派之人。各自聚了一堆在想辦法。一會兒看見有一撥人衝了進去,可一會兒卻又讓一堆雷霆烏雨趕了出來。那雨似有腐蝕之用,披上什麼法寶也不頂用!
斬月一向是謀定而後動之人,所以他並不急着讓弟子們做什麼。事實上,蘇荃已經把她知道的事都告訴他了。所以他一直在等碰上那隻小蝴蝶飛回來和蘇荃密語了半天后,才問:“怎麼樣?”
蘇荃臉色十分不好:“裡面的情形很遭。海水一直在上漲。島上的屋舍大半都已經淹沒了。只剩一所主樓還能用。島上一千多人都擠在那裡。四周海水裡都是海獸,最高的有六階。沒有跳起來進攻,可是一旦哪個落進海里……斬月,還是我先進去吧。不管如何,先把咱們玄天宗的弟子帶出來再說。”
這個決定斬月同意,所以只吩咐了她小心後,便看着蘇荃一個猛子扎進了海里,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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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海內後,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看來這片海域還是如同之前那樣,並不受那個陣法所困。但蘇荃並不打算冒險,所以她直接把太虛球拿了出來,催動那隻妖魚帶她在海中前進。果然,在海水的顏色逐漸變得濃重後,周遭的氣息變了。雖然她在太虛球內靈氣並不受影響,可卻仍然能感覺到周遭的靈氣在消散。
這奪魂妖魚在海中行進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鐘,便趕到了中樞島。
而當蘇荃從水中彈跳出來後,那所鐘樓上玄天宗的弟子全部歡呼了起來:“是九音師叔,九音師叔來救我們了。”
之後的情形自然十分順暢,蘇荃把這些弟子分了三次全部運送了出去。可當她把最後一撥弟子帶出來時,卻看見極天門和昊天宗的人已然圍了過來。那位玖霞真人甚至在她從水中彈跳出來後,笑着迎了上來:“這就是九音真人了吧?果真是名不虛傳的美人兒,怪不得把我們的斬月真人都給迷住了呢。”
親親熱熱的語氣,好象兩個人是閨蜜一般,甚至還想上來摟住她的胳膊。結果,被斬月不着痕跡的快速把她扯開了,並正色道:“極天與昊天兩派的道友,想請你幫忙把他們的弟子也弄出來。你看如何?”
極天門的弟子也要他救?蘇荃不樂意。
她沒說話,可垮下來的臉色足以證明一切。在她五步遠處的桓澈一臉溫和笑意:“我們當然不敢白勞動九音真人,也知九音真人動用秘法救人,必是有所損耗的。這樣吧,九音真人開口,只要極天門有的,爲了我派弟子,我們是絕不會吝嗇的。”
要你命也行嗎?
蘇荃眼神冷冽地看着桓澈,可這人卻似根本不認識她一般,仍然一臉溫和的在那邊發笑。真是想起來就慪透了。思量了一下後悄悄和斬月傳音:“你有腹案嗎?”
斬月微笑:“當然。靈石咱們不缺,但最近市坊裡靈草的價格卻是一路走高。問他們要靈草。”
好!
兩個人商量後,自然由蘇荃開始要價。極天門一向土豪不差錢,他們在島上有三百一十七名弟子,交了足足十袋靈草後,蘇荃把人全給他們弄了出來。可奇怪的是:“姜師叔啊?有一天夜裡他突然不見了。我們也在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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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遊不見了?
蘇荃心頭沉重,回去和斬月講了,斬月也感覺古怪。但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又與昊天門做完交易後,蘇荃最後還免費把那些散修也全部弄了出來。
所有人都離開了。可是姜遊在哪裡?
斬月逐個問了玄天宗出來的弟子,結果他們的回答和蘇荃打聽到的消息一樣。有一天夜裡,極天門的一間房子突然着了火,然後姜遊從此便消失了。
“那是哪天呢?這些島嶼出現之前?還是出現之後?”
那名弟子想了想,和旁邊的弟子商量了一下後,道:“好象就是那天晚上的事吧?第二天早上起來,我們就發現周圍的情形不對了。”
果然和猜想的一樣呢!
斬月讓執事帶了這些弟子們先去休息,然後便把臨空和一真也叫了過來道:“若我猜得沒錯,這碼子事可能是衝着姜游來的。”
“衝他?”臨空是知道姜遊幫玄天宗做事的,他對那小子的印象也不壞。但……如此大的陣仗只是爲了他一個人……“這小子什麼來歷?”
“不清楚。但據我猜測,他可能是來自於外海某個煉丹世家。”這個猜測讓臨空和一真全部倒抽了一口冷氣。外海的煉丹世家嗎?若能出動這樣大的陣仗,可能這個家族的勢力十分龐大。所以臨空的想法是:“讓這些低階弟子先離開。然後九音把咱們帶進去。既然這種動靜一直沒消散,說明他們並沒有找到姜遊。或許,這是一個機會,把他從極天門帶出來。再不濟,他幫了我們許多,也不能在這種時候扔下他不管。”
純爺們!
蘇荃重重地拍在臨空真君肩膀上:“我也是這麼想的。對外,就說咱們去裡面一探究竟。”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要把姜遊的事曝露給更多人知道比較好。
四人商議完後,斬月立馬便叫來了隨行弟子。讓這五十人護送着這些弟子返回玄天宗。至於他們,則要留下來研究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古怪。這些弟子自然無有不從。至於極天門昊天門的人也很快把低階弟子都打發了出去。然後,桓澈笑着迎步上來:“幾位道友可是要探探此處的來歷?若不嫌棄,我們一道探秘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