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看向阿金時,她正仰着腦袋,望着頭頂的芒果樹,乾枯的枝條被修剪的整整齊齊,反而沒有它們原來的樣子美,那種橫七豎八,錯綜複雜的感覺,纔是大自然本該有的狀態。
“你不來看看嗎?主任說一大早就貼出來的,好多人圍着看。”
小十指的是那張發表阿金拿下全院第一的報紙,說話間,她已挪步到膳食中心門口的報刊亭,藉着月光,像個小學生一樣,專心致志的趴在玻璃上看。
阿金實在是沒什麼興趣,她心裡只想着趕快去北峰,但爲了不讓小十失望,還是走了過去,隨意撇了一眼~
“熱烈祝賀本院護士技能考覈圓滿結束,第一名被供應科金護士拿下。”
那麼大的標題,白紙黑字,還特意用了加黑加粗線,新聞中心的記者,還真是敬業。
“你看這裡,”小十興奮的指着標題下面的內容,並輕聲讀了出來:“本次奪得第一名的金護士,在不久之前,發現未經處理的傳染病手術包,爲此,她自己不幸中了瘋牛病病毒,被我院軍部授予三等功;此次憑藉優異的成績,再一次獲得軍部預備役軍人名額,她將是今年以來,第一個從地方轉爲軍人的護士...”
“好了,我們去北峰吧。”
阿金不耐煩的拉着小十往外走~
“我還沒看完呢,寫的多好!”
小十跟着魔了一樣,念念叨叨停不下來。
“有什麼好的,這記者寫的啥玩意,什麼叫不幸中了瘋牛病病毒,這種語句是形容死人的好嗎?我還活着呢。”
小十也不知道阿金哪來的無名火,好像得了第一還很生氣一樣,難道考個不及格就開心嗎?
“看我幹嘛,讀個報紙你就要上天了。”
“哎,打住,我有自知之明,本姑娘知道我是文盲。”
阿金不再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往前走,小十開始加快了腳步~
小十的確是故意拖延時間的,她不想讓阿金現在去北峰給小彭還錢,固執如她,深情如他,那個男子做這麼多,難道是爲了讓她還嗎。
這錢小彭怎麼可能要嗎?
醫院西門,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像打了雞血一樣,一腳油門,車子飛了出去。
靠,這位大叔,您果真不在乎交警,您果真不在乎罰款?難道您也不在乎人命嗎?
在小十忍無可忍想換車的時候,司機放慢了速度,哈哈一笑之後,開始熱情的跟她聊天,普通話,英語,方言,甚至還有西班牙語...
“學霸,seeyou!”
下車時,小十瀟灑的揮着手,跟出租車司機告別,對方在擠眉弄眼之後,送出一個飛吻,車子再一次飛了出去。
“阿金,那個大叔怎麼樣,挺帥的。”
“幹嘛,你不會連他也要泡吧?”
“那怎麼了,換個口味嘛,大叔也是有春天的,人老珠黃從來都是形容女人的。”
阿金搖搖晃晃了一路,正蹲在路邊噁心呢,這一下被小十的話給噎死了。看她那吹着口哨的**背影,她真爲這個女人哀嘆。
白洋死活不肯要阿金的錢,並說她最近準備出去找工作,她自己能養活自己。
推來推去的,阿金火了,她直接把錢摔在桌上:“不要就絕交!”
小十靠在窗口,點燃了一根菸,繚繞之際,她慢悠悠的說:“拿着吧白洋,以後有錢了再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