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無數次想象過自己的人生,或許會坎坷不堪,或許磨難重重。因爲家庭的變故,她很早就明白,在當今社會,無權無勢又無錢的人想自給自足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更何況她的性格和脾氣過於執拗,更是爲人處事的雷區。這些,阿金自己是深知的,之前經歷過無數個第一次,這進警察局,應該算18歲之後,20歲之前的一個大驚喜了。
她們被帶去海軍醫院附近的一所分局,有幾個警察將他們和嬌嬌姨媽的人分開,而阿金,彭磊,小十和小胡被帶到一間燈光昏暗的小房子裡,裡面有長椅,還有一張辦公桌,有點像電視裡面演的審訊室。
“我靠,這是把咱們當嫌疑人了,明擺着就是審犯人的場所啊!”小十輕聲說道,很明顯,進了局子,任誰都囂張不起來,往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十爺,言語中滿是小心翼翼的膽怯。
“沒事,別怕,我們是當事人,必須走程序,詢問當時情況的。”小胡聲音很小,他在安慰那個四處張望的女孩。
“怎麼又是程序?還有,誰怕了,我纔不怕呢!”
阿金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場景,昏暗的燈光,狹小的房間,“嫌疑人,”還差一個沒有上場的警察。這一切,迅速在她的大腦裡形成一個畫面,說不出來的怪異。
如果媽媽知道自己進了局子,不知道會不會氣的暈過去···
“誰是彭磊,出來一下。”門外,有個年輕的女警察拿着一個文件夾,似乎在上面尋找什麼信息~
“我是。”
“出來一下。”女警察頭也不擡,語氣冰冷,擡了擡手,依舊盯着那個黑色的文件夾。
“丫頭,別怕。”彭磊輕輕的握住阿金的肩膀,語氣溫柔卻無比堅定,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小彭出去之後,有一段空白的時間,長達半個小時,沒有人來,也沒有人說話,空氣中,全是冰冷的緊迫感,她們似乎被人遺忘了,阿金甚至有一種感覺,她要被判刑了。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門外傳來沉穩的腳步聲,之後,一位身材適中的男人出現在房間裡,他拉過辦公桌旁邊的椅子,轉身坐下。
“說說吧,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爲什麼要在醫院打架?”男人的聲音很溫和,沒有之前那些警察的冷漠和生硬,反而多了一絲讓人安心的東西。
“我們沒有打架,是那個女人帶人來鬧事的,我們是在救人!”小十依舊很激動,好似竇娥受冤一般,迫不及待的想洗清自己的冤屈。
“哦?那爲什麼對方一口咬定是你們的原因呢?”男人的語氣有些玩味,阿金沒有擡頭,只是坐在長椅上,盯着腳尖的方向。
“他們是無賴!”十爺怒火沖天,一下衝到桌前,盯着那警察說道:“你見過有好人連病重的親人看都不看一眼就召集一大堆紋身的彪形大漢來醫院打人的嗎?你見過壞人冒着大雨,不顧生命安危,什麼都不計較的去救人嗎?我們兩個女孩,拜託,我們是XX醫院的護士,怎麼可能故意跟別人去發生衝突,怎麼可能?拜託您調查清楚再過來好不好!”小十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情緒波動很大。
“什麼?你們是···”男人好像發現了什麼,突然低下頭翻桌面上的紙張。“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十,她叫阿金!坐不改名立不改姓!”
面前的警察像失常了一樣,他迅速從椅子上起身,朝着房間另一邊的人走過去,眼睛一直盯着那個低頭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