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鳳當時混的很好,只可惜她的舞臺不在醫院,而是在外面,她自己所謂的“社會。”對這個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女孩,白洋除了無奈,也是有一些好奇的,她很想知道,究竟什麼樣的精彩,能讓阿鳳魂不守舍,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的本分。
實習大概4個月的時候,趁着一天休息,阿鳳說要帶白洋去見識她的朋友圈,去了之後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圈子,只不過是一座破舊的民房,一大羣人端着小板凳,像上學的時候一樣端坐在房間裡,臺上站着一個所謂的“講師,”正在唾沫橫飛,口若懸河,他們正在進行叫做“洗腦”和“白日夢”的地下活動。
沒錯,眼前的一幕,正是在電視上看過無數遍,新聞裡聽過無數遍,家長講了無數遍,院長叮囑過無數遍的傳銷組織。白洋很生氣,雖然說家裡條件並不是很好,但也是比下有餘,她怎麼也不可能去做這個。
當天,阿鳳拉着白洋說了很多,也把組織從裡到外參觀了個透。
白洋假裝聽着,不反駁,也不表態,阿鳳一直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回去以後,每天的生活工作照樣進行。跟白洋一個科室實習的幾個臨牀醫生,其中有一位叫小俊的男孩,跟她關係很好。
一天晚上,白洋下完夜班獨自回宿舍,轉彎的時候,看到一個抖動的身體,仔細觀察了半天,發現是小俊,他一個人躲在大樹後面哭泣。
平時總在一起嘻嘻哈哈,白洋一直以爲小俊很樂觀,沒想到,眼前的他,居然悲傷成這個樣子。
“你怎麼了?”
“沒事。”
“把我當朋友就說。”
在白洋誠懇的追問下,小俊道出了背後的原因。
他有一個哥哥,爲了供小俊讀書,在外面打工的時候,爲救一個落難的女孩,不小心得罪了一幫混混,他們狠狠的把小俊的哥哥打了一頓。
“那現在呢?”
白洋很迫切。
“住進了醫院,醫生說性命攸關。”
說着,小俊難掩激動的情緒,又開始哽咽了。
“我們家情況很不好,我媽從我很小的時候就病了,常年臥牀在家。我的學費和實習費都是靠我哥賺來的。我爸在家裡要幹活,還要照顧我媽媽,我哥現在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醫院,生死未知,我該怎麼辦?”
看着眼前無助的小俊,白洋的心裡很煎熬,簡單的安慰完,她急忙趕回了宿舍。
一路上,白洋都在算賬,自己卡里剩的錢不多了,按照小俊哥哥的情況,必須還得一大筆錢,她想了很多。
宿舍裡,白洋挨個借錢,各種理由,但結果都是一樣:“沒錢。”
正在手無足措之際,阿鳳提着包回來了,一進門,她就瞅到了白洋的窘迫。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白洋看了看她,沒吱聲。
“說話啊,想急死我。”
再三追問下,白洋道出了緣由。
“好辦,我可以幫你。”
這個回答着實讓白洋吃驚。
她懷揣着一種感激,對阿鳳之前的行爲有所改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