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過來看看你。”陳微微一笑,撥弄着手裡的打火機。
“看我?少來!”韓部長嘴角往外撇了撇,一副根本就不相信的表情,隨後拿起桌上的茶杯,起身去倒水,“我說,老陳,多少年了,從入伍到你轉業,你是什麼德行的人我還不知道嗎?雖然說咱倆關係好,你來看看我也無可厚非,可是,你到警局幾年了,現在纔來表這個態,是不是晚了點?”
韓部長幽幽的說着那些陳年往事,眼睛不時的看着凳子上的男人。
“好!樓下那個女孩,我認識。”陳依舊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淡淡的說道。
一抹詭異的笑容在韓部長的臉上散開,他端起杯子輕輕吹了吹,“所以呢?”
“所以,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逼的她給你下跪?”此時的陳警官,他擡起頭,似笑非笑的看着桌子後面的男人,這個跟自己上下鋪住過來的老戰友,何時變得如此不近人情?
“老陳,這你可是冤枉兄弟我了,那個女孩,她是自己跑到我辦公室來的,說是什麼要替我手底下的軍官做證明,後來我沒同意,她居然夥同我另一個軍官私闖禁閉室,你說這是誰的責任?”韓部長此時有些許怒意,說完之後他將手裡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老舊的木頭髮出沉悶的聲響。
陳一直壓制的脾氣突然就爆了出來,當年在部隊,他和老韓是出了名的火藥桶,經常說話三分鐘就冒火,話說暴脾氣的人都有一顆赤子之心,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在各自所選的道路上也產生了極大的分歧。
眉宇間掩不住的情緒,陳乾脆後仰着躺在椅背上,眼睛不再看那張熟悉又讓人煩躁的臉,他發現光禿禿的房頂倒別有一番韻味。
小十和胡霄老遠就看見獨自坐在樓梯口的阿金,他們倆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從表情推斷,韓部長應該是沒留什麼情面。
“妞,要不然我們回去吧,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小十此時有些後悔,也許不是她那麼衝動的慫恿,今天的事情也不會發生,大概她們根本就不會來到這裡。
“再等一會。”阿金輕輕的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那雙失神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禁閉室的方向。
“阿金,我知道,你擔心唐坦,擔心他的檔案上會記錄這個事情,你放心,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會拼死去做的。”小胡少見的堅定和嚴肅,他雖然膽小,但是卻見不得女孩這個樣子,而且唐坦剛纔隔着鐵柵欄說的話,一直在他的耳邊迴響。
在醫院的事情,是三個人一起做的,可是現在,彭磊被拘留,唐坦被關禁閉,他們倆把什麼都扛了,甚至連一對一的審訊都給他免了,他胡霄算什麼,反而跟個沒事人一樣白天黑夜的過着,他欠他們倆的,他一定要做點什麼,至少,至少要保護好阿金。
“你們別白費勁了,韓部長會說到做到的,沒事趕緊回去吧。”童光凌鬼魅一般的出現在眼前,沒有了標誌性的公鴨嗓和蘭花指,阿金反而還有些不習慣。
“你幹什麼?沒你的事!”小胡伸出手臂,像雞媽媽似得護在阿金身前,擋住了童靠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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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感情的事情就是這樣,不管外界怎麼看,只要自己認定,那就是有價值的。阿金擔心唐坦,並不是因爲愛情,擔心彭磊,也許是因爲他跟蔣君越無比相似。這一切,都是聽從自己的內心,即使飛蛾撲火,即使影響了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對於年輕的她來說,依然無怨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