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神情恍惚。按理說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局面,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狀態,姣姣雖然不告而別,但是她至少身體無恙,而且還和自己唯一的親人在一起,小月是一個很乖巧又非常懂事的女孩,每每想到她那雙清澈又無辜的眼睛,阿金的的心裡都會有很大的觸動;彭磊確實如自己所想,成了整個事件的替罪羊,不過也已經安然歸來;至於小坦,應該也會從禁閉室放出來吧,畢竟他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甚至比想象中更冤枉,這一點姣姣在信中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大家都錯怪了他。若再次見面,阿金一定要鄭重其事的告訴唐坦,讓他以後做真實的自己,不要總是裝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也不要仗着他有一雙桃花眼就把自己弄成玩世不恭的花心少爺,免得一出事被所有人誤會,全都出自他金玉其外的假象。
靜下心來,阿金回想起在海軍醫院給陳大哥打的那個電話,當時因爲姣姣的突然離開情緒一度失控,一心只想着那個女孩的安危,完全沒有留意到話筒那邊的人,那麼低落沙啞的聲音,她居然沒有聽出來。
想到這裡,阿金扔下手裡的紗布,快步向無菌間的方向走去。
臨近下班,窗口也沒有什麼人,該申領物品的科室早已經派人來領過了,而下科的運送員都已陸續回來。視線裡,只有區哥弓着身子,胳膊撐在臺面上,手裡拿着卡片,嘴裡還振振有詞的說着一個又一個消毒包的名稱。
阿金沒好氣的走過去,往裡瞟了一眼,發現正對着窗口的地方,小十搬了把轉椅,頹廢的坐在上面,眼神渙散,好像受了什麼天大的打擊一樣。
“沒事吧你,無菌間的重中之重就是覈對,你把這活都不往眼裡放了?”
區哥擡起頭,對阿金笑了笑,又埋頭看手裡的卡片。
“管的着嗎?”小十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將桌面上的最後一摞卡片扔給區哥,“大名鼎鼎的金丫頭還有空跑來在下這裡,是老太君讓您來視察工作嗎?”
阿金撿起小十扔出來的卡片一張一張擺開,不緊不慢的說道:“老太君要是知道您把供應科的窗口弄成這個樣子,她老人家可能來不及給我派活就氣的夠嗆,所以,沒順應您的心,得罪了!”
小十本來狀態就不對,就是擔心自己出錯,所以才讓區哥幫她做覈對工作,此時更是沒有一點心思跟人口舌,沒辦法,若不是不想給阿金添負擔,她才懶得掩飾,誰都曉得一股腦倒出來比憋死好太多。
“行了,有話說有屁放,上着班呢。”
看着小十不耐煩的樣子,阿金斜着腦袋,透過玻璃往無菌間裡面望了一眼,然後不屑的說道:“還有10分鐘下班,沒事,我等你。”
小十努了努嘴,最終什麼也沒說,阿金聳聳肩,和區哥一起擺弄着檯面上的卡片,供應科雖然比不上臨牀,但是工作性質都是一樣的,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臨牀還要嚴謹,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拿來開玩笑。
喜不喜歡是一回事,要不要做好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