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你在哪裡,誰會跟一個感染過瘋牛病的人住一起,你們愛怎樣就怎樣!”領隊的女孩氣呼呼的扔下這句話就轉身走了。
阿金揹着包站在過道里,腦子嗡嗡作響,這都過去多久了,怎麼還有人拿這事來說呢,況且她感染瘋牛病已經好了,而且體內有了相應的抗體,可以說因禍得福,爲什麼,在這些人嘴裡,被說的如此不堪?她要是沒記錯的話,她跟這個領隊無冤無仇,不但第一次見面,而且剛纔更是說的第一句話,她做錯什麼了?
“來。”小米再一次將傻站着的阿金拽進去,“不要理她,她就是個神經病!”
“你不是告訴我,她背景很深,讓我不要招惹她嗎,可是你爲什麼?”阿金坐在鋪位上,無奈的問道。
小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你說剛纔啊,我幹嘛要給她好臉,她再有背景,還能插到高幹科來,那裡全院都沒幾個人去過,她自己連高幹科的門都沒有踏進去過,有什麼可高傲的,我可不買她的帳。”
小米一番話,突然激起了阿金內心深處的往事,她想了半天,然後試探性的開口:“你們高幹科去年收了個病人,說是一個少將,後來經過了幾十個小時搶救,沒成功,這事你知道嗎?”
事實上,說出這些話,阿金心裡是顫抖的,那時沒有親眼見到蔣君越的屍體,後來也沒有找到他的墳墓,連跟他最親近的小K也被調走了,似乎這個人突然之間消失了,不管是生還是死,都沒有任何痕跡。
小米忙着抖被子,被阿金這麼一問,她停下來,若有所思的看着阿金,“這事你怎麼知道,你跟那個人認識,還是你去過我們科室?”
她犀利的眼神穿過阿金的皮膚,帶着一絲疑惑。
“哦,這事我是聽運送員說的,來我們科室領注射器的時候聽到的,我一個小護士怎麼能去你們科室呢。”阿金哈哈一笑,眼睛看向車窗外,極其拙劣的打着馬虎眼。
“我就說嘛,你要是去過我應該記得纔對啊。不過說真的,那個少將在我們科室搶救的事情我還真不清楚,因爲剛好那段時間我休假了,只是回來的時候聽同事說有這麼個事,可惜了了,才29歲,這麼年輕的少將就沒了,據說他還是單身,真是讓人心痛啊!”小米勾着嘴脣,一幅遺憾悲痛的表情。
阿金扯了扯嘴角,說累了便躺在牀上,背過身將頭埋在被子裡。
“你休息吧,我出去看看別人都安頓的怎麼樣了,順便問一下什麼時候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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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小米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阿金終於繃不住了,她抓住被子,狠狠的哭了,多久了,每次一提起他都會鑽心的痛,她以爲,隨着時間的流逝,她會忘了他;她以爲,把他的一切塵封在心裡就會快樂,可事實完全相反。
她想念他,想念他的笑,他的悲,他的柔情,他的剛毅。
想念他叫自己丫頭的樣子,想念他將她擁進懷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