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阿金轉身,小米那種驚恐的眼神又出現了,她前一秒還在熟睡,這一秒卻伸出細長的手指,顫抖的聲音帶着冰冷的氣息從周邊開始蔓延。
“你是說,我筆記本上的這個地址嗎?”說實話,阿金快被小米的神叨叨折磨夠了,從昨晚就開始不正常,一直到現在,似乎她每一次的舉動都能引來身邊這個女孩極大的不安。
問出這話阿金心裡是很詫異的,這個陌生的地址,還是陳大哥給的,當時記下來之後她再沒有翻開看過,隨手就把本子裝進了揹包裡,此時此刻是第一次打開來看,難道,又有什麼問題嗎?
“我...”小米吞吞吐吐了半天,然後閉緊眼睛,牙齒上下打顫,像是在下什麼決心。
阿金都準備挪開,換個座位坐的時候,小米睜開眼睛,詭異的看了一眼她:“這個地址是你朋友的住址還是什麼,你是第一次來H市嗎,還是要辦什麼事情?”
噼裡啪啦問了一通,阿金有些煩躁,她本人從小就對這種莫名其妙的人沒什麼耐心,而且小米還特別喜歡賣關子,每次說話都打半天前奏,要是脾氣暴躁的人可能會被這種節奏拖瘋。
“是我朋友的住址,我要去看她。”
“什麼?你,你朋友,住在這裡?”又是一陣大呼小叫的聲音,阿金已經習慣了,她沒想到一個瘋人院會讓小米嚇成這樣,忽然想到下車之前還沒說完的話,便輕聲問道:“你剛纔說,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想跳車?”
小米顯然還沒有從這個話題中跳出來,她一直盯着阿金手裡的筆記本,聽到問話愣了一下,然後放開被她攥在一起的椅背套,身子往後面靠了靠:“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從醫院出來的人,而且還是當兵的,不應該對一個精神病院反應這麼大是嗎?”
“嗯嗯。”之前的猜測被一股腦說出來,阿金不住的點頭,看來小米還是挺清醒的,剛纔她說要跳車時候的神情可比現在差遠了,當時真的很嚇人。
“其實,我來醫院工作是有原因的。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得了一種病,經常會毫無預兆的說一些聽不懂的話,做很多讓人費解的事情,當然,用我們現在的醫學術語叫“癔症。”剛開始還沒有那麼嚴重,一個月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比較正常,可是突然有一天她拿起刀向我的脖子上砍,而且眼睛瞪的特別大,還發出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小米有些苦笑的看了一眼阿金,然後背對着她翻開自己的衣領,一條紅色的疤痕像毛毛蟲一樣躺在她的脖頸上,阿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後來呢?”
“後來,家人把她送到瘋人院,她真正的成了一個精神病人。”小米將衣領整好,面無表情的說道。
阿金沒有說話,她腦海中自然的浮現出一個女人拿着刀揮向一個小女孩的場景,刀刃砍進了女孩嬌嫩的皮膚裡,血液順着她粉色的花裙子往下淌,女人看到紅色的血液,情緒更加的亢奮,坐在地上發出陰冷又殘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