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小米焦急的臉龐映入視線。
“遲到了,阿金,剛纔領隊通知8點鐘去樓下集合。”
此時,窗外的陽光直直的打進來,身上的寒冷消退不少,阿金望了望半跪在牀邊的女孩,這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在膳食中心的宿舍裡,而叫醒她的人也不是小十。
張了張乾澀的嘴,扯着沙啞的嗓音:“幾點了?”
小米擡起手腕上的紅色手錶看了一眼,着急的說道:“還有5分鐘8點。”
事實上,阿金很累,她感覺全身像散架了一樣,隨便動一下都疼的要命,好像骨頭都不是自己的,很久沒有這麼疲勞了,也不知道是路途的奔波,還是被惡夢折磨所致。
咬着牙用雙手撐住身體,在小米的幫助下,阿金坐起身,卻發現自己居然穿着那套淋過雨的衣服睡着了,怪不得冷個半死,搓了搓冰涼的胳膊,隨便從包裡翻出一套衣服換上,迅速的洗臉刷牙,然後向樓下奔去。
當然,一路上都是小米攙扶着她,阿金宛如一個老儒。
一樓是個大廳,很大,而且很空蕩,除了一個圓盤狀的建築,基本上沒有其它陳設。陽光灑不進來,所以白天和晚上沒什麼分別,整個就是一背光的地方。
她們下去時,所有的人都到齊了,那個暴躁的領隊正站在人羣裡,氣急敗壞的跺着腳,以極其不入流的語言詛咒着遲到的隊員。
阿金下意識的咳嗽了兩下,果然,那個女孩,立即轉過身指着她們開始謾罵,她說了好大一堆,言外之意就是說今天早上是第一天的第一節課,不想讓培訓中心的人小看她們,更不想給醫院丟臉。
小米死死的瞪着領隊,一點好臉色都沒給,阿金心想着她昨天的表現,不知道丫哪來的勇氣說這番話,她自己像潑婦一樣指責對方的時候,怎麼沒有考慮的如此周全?
生生的忍住內心的煩躁,等領隊說完,她們一行人來到一間封閉的實驗室,帶路的依然是昨天那個男子,他還是一套白色的工作服,胸前掛着一個藍色的工作牌,阿金偷偷瞄了一眼:“研發部,李悠。”
李悠還是面無表情,只不過白天的他看起來身上多了一份嚴謹,大概在實驗室呆久的人都是這樣,滿腦子都是那些學術研究和項目報告,自然沒什麼幽默風趣的細胞。
大家自覺的換好隔離衣,戴好帽子,口罩,手套以及腳套,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進這樣的地方必須全副武裝,每個人都要做到絕對無菌。
實驗室裡陳設着所有跟醫學有關的標本和儀器,在學校的時候,阿金最多就見過小白鼠,她們老師曾經也抓過一些活體讓學生練習靜脈針,但也只限於兔子罷了,再就是仿真的人體模型。可是在這裡,阿金見到了許多的活體,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人家做不到的。
最讓她震撼的是一排透明的玻璃儀器裡,那裡面分別泡着各式各樣的器官,除去動物的先不說,最重要的是很多都是人體的,而且特別鮮活,雖然泡在藥水裡,卻新鮮的猶如剛從身體裡取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