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風真冷啊,阿金就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別說是H市,來G城這兩年,她也從來沒有買過厚衣服,除了T恤就是襯衫,而來學習之後,更不可能出去購物了,所以導致嬌嬌的事情拖到現在,想起來,都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和小十以及遠在花城的陳大哥打過電話了,萬一阿堅那些人快自己一步找到嬌嬌,後果不敢想象。
想到這裡她不禁打了個激靈,那個喜歡穿白色西裝的男人有多麼的心狠手辣,阿金可是親眼見過的,據說,在heidao上,越是這種身材清瘦不怎麼起眼的人,出手越是不留餘地,反之,外表看似很有攻擊力的人,其實大部分都是外強中乾罷了,戰鬥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悍。
一直坐在旁邊的小米,突然站起身,眼睛直直的盯着不遠處的高牆,看起來有些嚇人,阿金擔心她又會莫名其妙的跑掉,準備起身拉着她離開,至於李悠,他一直沉默着也不表態,阿金想,大概是這個事情真的不好辦吧,畢竟,規定和制度這種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去觸碰。
打破自己賴以生存的常規,大概只有十爺纔會喜歡。
小米的手非常的冰涼,阿金幾乎本能的就想彈開,瞬間,全身的血液感覺都凝固住了一般,如同置身在寒冬臘月的高原,說不出的徹骨。
“等我消息。”剛走兩步,身後傳來紙張抖動的聲音,阿金轉過身,看到李悠面無表情的臉,“確定嗎?”
“不確定。”上一秒給了希望,下一秒立即否定,若不是因爲這個男人平時總是一副嚴肅認真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阿金真會以爲他在開玩笑。
殺人的心都有了。
“回去吧,我可不想拿自己做實驗,本人要去進食了,再見!”一個瀟灑的轉身,李悠將紙條塞回阿金的口袋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阿金將身上的毛衣往緊的裹了裹,今晚的夜空,依然沒有星光。
大部分的學習大概都是一樣,枯燥的課程,難以下嚥的飯菜,陌生又尷尬的人羣,以及徹夜難眠的睡眠。阿金一向認爲自己有着猶太人一樣的精神和意志,不管什麼樣的生存條件都能克服,可是,如此的她,依然水土不服的發生了症狀,連着五天,上吐下瀉,還好郭黛大領隊人品爆發,特地幫她和小米請了假,還准許後者留下照顧她。當然,阿金心裡是再清楚不過的,在這10個人的隊伍裡,除了小米,還有誰願意親近她?
明明什麼事情都沒做,偏偏在別人的眼中,你就是那個最不受人待見的人。
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天,直到天花板也變得模糊起來的時候,小米提了一個保溫杯回來,說是李悠給的,讓阿金多少吃一點。
腦補那個死板的男人站在爐竈前煮粥的樣子,阿金忍不住想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能喝到這樣一個人煮的粥,算不算是一種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