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金的話,小十作思索狀沉默了半天,準備再問點別的,一擡頭髮現窗前那個消瘦的背影,忽然就說不出來話了,直覺告訴她,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阿金經歷了很多不一樣的事情,而那事情,一定是有些可怕的,否則,她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當天晚上,小十再次聯繫了北峰那邊的人,上次給胡霄接風的時候,她又認識了幾個新鮮的面孔,這些人都是才分到北峰幹休所的人,沒有太多的心眼,比較單純。
並不是每個人都和童光凌一樣的,仗着十幾年的軍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穿黑色的老式皮鞋,理上個世紀70年代的髮型。
抱着電話折騰了半個小時,找完這個找那個,依然一無所獲,只有一個政治部的幹事告訴小十,彭磊半個月前就請假了,說家裡有事。
半個月前,那正是他來找小十的日子。
“妞,最近彭磊那邊很忙,他被領導派出去辦事了,說過幾天等他回來自會來找你,我看你暫時還是別去了,去了他也不在。”
那時,阿金正坐在宿舍的牀上,手裡拿着一本黑色的筆記本,上面是那個熟悉的她去過的地址。
阿東,不知道此時此刻的阿東,到底在哪裡?是活着,還是···
一個星期之後,阿金沒有等到彭磊的到來,卻意外的接到了陳大哥的電話,他說自己已經來到G城,現在在北峰,讓阿金和小十一起過去,還囑咐她們注意一下儀表。
“我說,陳大哥什麼意思啊,注意儀表,就是讓我們打扮一下唄,這麼隆重?”小十盯着已經掛掉的電話,自言自語的說道。
“北峰,啊!我知道了,他難道要結婚?”
阿金被小十冷不丁的激動嚇了一跳,她捂着極速的心臟,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大姐,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力的拍桌子,會出人命的好嗎?”
“抱歉抱歉,不過,你說我猜的對不對?”小十雙眼閃着光,好像八卦記者抓到了一手新聞似的。
“對什麼啊對,他怎麼可能結婚,別開玩笑了。”阿金搖了搖頭,起身從衣櫃裡翻衣服。
一番收拾之後,兩人下了樓,在西門外打了輛出租車,直奔北峰。
難得一起休息,小十興高采烈的哼着歌,半晌,她突然停下來,瞪着眼睛說道:“你說說你,陳大哥專門叮囑了,你還穿套軍裝,怎麼想的你?”
阿金微微一笑,隨意的往窗外看了一眼,“難道跟你一樣,花枝招展,我又不泡美男。”
“那也是,我十爺再怎麼說也是閉月羞花,天生麗質啊,不打扮打扮,對不起我這容貌。”車子行駛在路上,小十爽朗的笑聲遍及每一個路口。
阿金心裡涌過一絲憂傷,若是小十知道了阿東的事情,她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笑的如此燦爛。
她希望,眼前的這個女子,可以永遠都沒心沒肺的笑着,真的如同她那句座右銘一樣,遊戲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