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躺在牀上的女孩,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純粹是萬不得已,要不然,他也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給她喂藥,但願阿金不會怪他。
直到坐上出租車,小十的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她腦海裡一直浮現出彭磊媽媽和他未婚妻的表情,那勉強算得上的笑容,爲什麼會讓人有種汗毛倒立的感覺?
白天打電話的時候胡霄不是說,彭磊在返回的高速路上翻了車嗎,幸好車上沒有別人,要不然,他的軍旅生涯是要徹底的完蛋了。
按理說,他受了傷,部隊裡肯定會第一時間聯繫他的家人,之前彭磊也說過,上次在海軍醫院的事情他特意求過安茹,讓她不要將此事告訴家裡,否則,他媽媽一定會帶着所謂的未婚妻來G城看他的。
事實是,瞞過一次,瞞不了第二次。
可憐天下父母心沒錯,媽媽看兒子也沒錯,可這未婚妻···
“去哪裡?”前排傳來出租車司機蹩腳的普通話,以及小心翼翼的語氣。自打一上車,這女乘客就仰着頭靠在椅背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嚇的他半天都不敢開口問。
小十正在想事,被這麼一打擾,有些不爽的迴應道:“北峰。”
雨下的越來越大,前排的雨刷不停的擺動,雨點落在車窗上,這怪異的節奏攪的小十心神不寧,她擔心阿金,如果讓那丫頭知道這個叫若雨的女子,定會做出什麼異常的舉動。
她不怕她哭鬧喊叫,她怕的是,她一個人躲進黑暗的角落裡,抱着雙臂,靜靜的,一言不發。
之前蔣君越的事情,帶給阿金多大的傷害,她都是親眼看到的,現在好不容易從那個陰影裡面走出來了,怎麼比以前更痛苦了?
或者說,阿金根本沒有走出來過,而彭磊只不過是別人的影子···
幸好,雖然傷的有些重,卻都不是致命的,就她那二把刀的專業知識,也能大概的判斷出來,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
比起蔣君越,後者顯然幸運的多。
只不過這模式,也太相像了吧?
同樣受傷,同樣陪在身邊的是媽媽,還有未婚妻。
想着,小十頭痛至極,她無奈的閉上眼睛,靠在後座上。
“若雨,要是再有人來,不要開門,磊兒現在需要絕對靜養,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你和他是有婚約的,以後要結婚,你有這個權利和義務,幫我和你叔叔守護好他。”
“知道了阿姨,我一定會的。”女孩有些委屈,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她喜歡他,一直都是。
嫁給他,是她從小到大的心願,也是她人生唯一的夢想。
女人站在房間門口,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人,然後輕輕的關上了大開的房門。
看來,明天茹兒過來的時候,是要跟她商量一下了,本以爲讓磊兒待在家裡是最好的,想不到這地方有這麼多人都知道,還是轉到醫院去吧,那樣的話,至少不會有陌生人前來了。
今晚那個女孩,一看都不是什麼家教很好的人,她可不願意,再有第二次這樣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