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光凌?”
說實話,若是小十不提,阿金不願意再想起那封舉報信,前後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對她是個不小的衝擊,從遭到誣陷開始,她不是沒想過這匿名背後的人是誰,只是怕知道真相之後的自己,會更加的傷心和難以面對,畢竟,瞭解她和邢嬌嬌以及唐坦他們的人,不可能跳出相識的圈子。
“你別不信,有一個插曲我一直忘記跟你講了。”此時此刻,小十想到之前在北峰去幫阿金買紙筆的那天,無意中碰到的那個身影。
當時看似熟悉,卻死活都想不起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劉阿姨的兒子和童光凌是認識的?”阿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兩個怎麼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她不敢相信,他們會串通一氣。
“對,那麼眼熟,兩個人像做賊似的,竊竊私語,一看都是在商量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就說呢,外面都傳這個神秘舉報人是醫院內部的,我還在想呢,醫院裡面的人,除了我,應該沒有人認識邢嬌嬌吧,內容說的那麼詳細,害的我差點把這髒水潑到唐坦和胡霄身上,要不是唐大公子去護理部替你擔保作證,我纔不相信他呢!”
“什麼?”
小十這邊說的滔滔不絕,正在爲自己的英明神武而沾沾自喜,卻忘記唐坦對她的叮囑。
“這些事情,永遠不要讓阿金知道。”
永遠有多遠,敵不過十爺已經說漏了嘴。
阿金死死的盯着小十,盯的她有些心虛,想着也瞞不住了,乾脆從頭到尾倒了個乾淨。
“妞,你別多想啊,真不是我有心瞞着你,而是小唐特意告訴我,他不想讓你覺得虧欠,若是你得知又欠了一份人情,必然會想方設法的還給他,他說他怕,怕你和他之間,變的一乾二淨,也不願意很多年後回想起來,沒有一絲火花和痕跡。”
“本來,全院大會是要宣佈對我的處分決定的,後來改爲一個月的停薪留職,都是因爲他吧?”
“嗯,他寫了一份材料,還押上了軍官證,好像護理部有打電話去他們部隊覈實吧。”小十膽戰心驚的講完,也沒敢看阿金什麼表情,抓起桌上的零食袋子跳上牀鋪。
隔了很久,她聽見她的嘆息聲。
阿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灰濛濛的天空,她不明白童光凌爲什麼如此恨她,好像他們之間,從頭至尾,沒有過任何大的衝突,唯一一次,是她在湘水名居喝多了追着他揚言要殺人。
還有唐坦,他站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究竟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有人恨,恨之入骨;有人愛,失去原則。
她是誰,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一個滴落進泥土裡毫無辨識度的生命體,她沒有外界說的那麼好,也沒有別人想象中那麼不堪。
她何嘗不在感謝,那些幫過她的人,傷害過她的人,順利的,坎坷的,一切都是上天的饋贈,不相信命中註定,卻不得不鞠於命運的眷顧。
阿金啊,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