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持了一個晚上,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承受,最初的噴嚏已經升級到高燒。
在小文的病房,她因爲擔心他,而一直苦苦強撐,對自己的病痛來不及感應;
離開了呼吸科,她因爲他好轉,整個人突然垮下來,似乎一種意念瞬間崩塌。
阿金感覺很累,頭很暈,雖然聽到身邊的說話聲,以及那一雙有力厚實的大手,她卻無法睜開眼睛看一眼,一眼,只需一眼,就能知道眼前的狀況,就能逃脫,就能回宿舍~~
用盡全身力氣,最終,眼皮依舊重重的耷拉下來,紋絲不動。
罷了,此刻的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不說,還是個病怏怏的“神經病,”由它去吧~~
阿金徹底放鬆了身體,她真的好累,就算遭遇不測,在這之前,還能抓緊時間睡一覺。
當時,她的確這麼想。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說話,隨後,一股力量覆住她的後腰,她感覺自己又被人架空了···
再次醒來,眼前一片白,阿金睜開了疲憊的眼睛,她擡手撐住身體,想起身,一陣刺痛,手背上是貼着膠布的輸液針,左側是一根輸液架,輸液管裡流着淡黃色的藥液~~
“你醒了?”
阿金這才發現,她躺在一張病牀上,四周全是白色的物件,如果不是突然傳來的聲音,她會以爲又回到了呼吸科~~
轉過身,她愣住了~~
一隻大手,猛然間,覆上了她的額頭~~
她下意識的閃躲~~
“別說話,你嗓子很糟糕,要儘量多休息。”
阿金沒再說話,事實上,她也被自己的聲音嚇着了,這個聲音···
內心像住了一個魔,剛纔的音節,像從黑暗地獄傳出來的魔音~~
“該怎麼辦纔好,匯演,相聲,主任,嗓子···”
一瞬間,她想了好多,如果是寫小說,短篇的字數應該是綽綽有餘。
“嗓子,這該死的嗓子,該怎麼辦,怎麼辦?”
心裡的焦急和煎熬,她快瘋了~~
“是不是還很難受?你發高燒了,我帶你來打針。”
阿金絲毫不理會身邊的關心,她粗暴的拔下針頭,顧不上按手背上滲出的血液,蹬上拖鞋,向外跑去~~
身後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才跑了幾步,她又被架空了~~
等電梯時,她透過那個寬厚的懷抱瞅到幾個字“高幹六科~~”
實習的時候就聽說,高幹科,很難進,選拔很嚴格,小道消息言,很多護士,送禮找關係,擠破頭皮來這裡,就是爲了攀附軍人高幹家庭,給自己的婚姻找出路。
阿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異類,大家都熱衷的事情,她一點興趣也沒有。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吃不到葡萄才說葡萄酸,日後自會見分解,時間,總能證明一切。
阿金無奈的被騰空抱起,電梯裡,被人指指點點,她的臉燒到極點,拜託,金爺是被逼上梁山的好嗎?
樓下,熟悉的軍裝,熟悉的人,熟悉的笑容和那一口潔白的牙齒~~
“少將~~”
“快,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