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浩本來因爲顧輕寒的到來心裡撲通撲通,七上八下。此時聽到段鴻羽故作的嗲聲,不由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陛下跟段貴君都是這麼相處的嗎?也太做作了。
“你長得這麼妖孽,朕想不撲倒你都不可能。”揉了揉他的秀髮,聞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誘惑氣息,加再上他在她身上的動作,顧輕寒呼吸有一瞬間的呆滯,直想將他打橫抱起,往牀上倒去。
“那陛下,您今天,可得威猛一點兒啊。”段鴻羽擡起瀲灩的眸子,期盼的看着顧輕寒。
他如水的眸子只是期盼的看着顧輕寒,卻散發着陣陣魅惑挑逗。他衣裳輕解,露出大片誘人的鎖骨。
本就光滑粉嫩的肌膚,再透出這精緻的鎖骨,不由讓人迷眩了一下,他的鎖骨很精緻,根根晶瑩剔透。忍不住將手摸向那鎖骨,輕輕的摩挲着。
段鴻羽一怔,一股帶電的觸感襲來,窩在顧輕寒懷裡,任她撫摸,嘴角揚起一股甜蜜的笑容。
“陛下,要不,咱們到牀上,去做咱們愛做的事好不好。”到牀上,任您摸,嘿嘿。
“不好。”
原本帶着笑容的臉上瞬間凝固,聳拉着一張苦臉,哀怨道,“陛下,您不是說了,今晚寵幸臣侍的嗎?”難道陛下要反悔了,不行,絕對不能夠讓陛下反悔的,陛下要是反悔了,他可怎麼辦?
“長夜漫漫,時間還長着呢,不急。”有些哭不笑不得的看着他緊緊圈住她的腰身,這個小腦袋瓜子都在想些什麼,她講話就那麼沒信用嗎。
“可是臣侍很急。”這件事沒辦妥,他心裡就有一根刺,總覺得,陛下會離他而去,而且沒有圓房,陛下就不可能那麼寵愛他的。
伸手在他額頭戳了一下,“放心吧,少不了你的。今天是朕跟你的第一次,朕不想這麼草草的要了你。”
段鴻羽納悶,第一次?第一次早就過了吧。好吧,陛下說第一次就第一次,反正陛下確實也是第一次對他這麼溫柔,這麼體貼。
顧輕寒拍了拍手,立即有小侍依次捧着可口的佳餚以及美酒進了房裡,細心的呈放在桌上,又依次退下,將房門關緊。
“陛下,臣侍不餓。”陛下,難道您看不出來,臣侍只想吃您嗎。
瞧着他哀怨又急切的眼神,顧輕寒嘴角抽了抽,這個妖孽,到底是有多如狼似虎啊,現在才戌時,他就這麼等不急了?真是一點兒浪漫也不懂。
“前陣子,裴國以及一些諸候國進貢了一些美食,朕叫御書房做了一些給你吃,還有這瓶紅酒,今晚朕與你一起喝幾杯。”顧輕寒指了指桌上的飯菜。
段鴻羽扯了扯她的袖子,有些羞澀,有些吞吞吐吐,“陛下,臣侍真的不餓,臣侍就想跟您……嗯……我們先去……嗯……然後再吃飯好不好。”
翻了翻白眼,這妖孽,沒救了,拽着他坐了下來,替他倒了一杯酒,“寶貝兒,你不覺得,咱們在恩愛前,小飲幾杯,會更有情調嗎?”
陛下,臣侍不要情調啊,咱們下次再來談情調好不好,今天要是沒有跟您發生關係,臣侍會懊惱而死的,嗚嗚……
上官浩躲在櫃子裡,透過櫃子的縫隙,清楚的看到他們的互動。
手放在微凸的腹部,輕輕撫摸着,心裡陣陣苦澀。陛下對段貴君真好……
顧輕寒從懷中拿出兩個秀明的琉璃高腳杯,又從精緻的酒壺裡倒出紅色的液體的紅酒,透明的高腳杯,配上紅色的美酒,看起來精緻雅美。
段鴻羽的視線馬上就被琉璃高腳杯所吸引,眼睛發亮,驚呼一聲,“哇,好漂亮啊,陛下,這是什麼杯子?怎麼這麼漂亮,還有這裡面的東西,怎麼是紅色的,真好看啊。”
顧輕寒笑了笑,往另一個高腳杯上也倒了一杯,兩手夾着高腳杯,輕輕搖晃了一下,遞到嘴邊,淺嘗一口,臉上露出陣陣享受。
段鴻羽緊緊盯着顧輕寒的表情,見她喝了一口,連忙也學着她輕輕搖了搖酒杯,淺嘗了口,只嚐了一口後,雙目發光,臉上一喜,“陛下,這是什麼酒,怎麼這麼甜,真好喝啊。”說罷,一杯酒咕嚕咕嚕往嘴裡倒去,享受般的啊了一聲。
顧輕寒嚐了一口紅酒後,想起前世的日子,未注意到段鴻羽的動靜,等她聽到段鴻羽的聲音後,段鴻羽已經咕嚕咕嚕喝下一整杯,甚至自已又倒了一杯,一口氣喝下。
吞了吞口水,有些驚恐的看着一臉喜滋滋的段鴻羽,有些不確定的說,“你,頭,不暈嗎?”這可是紅酒,剛喝下去很香甜可口,後勁可比一般的烈酒還要烈上三分的,段鴻羽到底會不會喝酒啊,別一會醉了後,今晚的恩愛又泡湯了。
“不暈啊,陛下這是哪個國家進貢的酒啊,真好喝,陛下回頭也送一些給臣侍好不好。”段鴻羽拿着酒杯左右查看着。
顧輕寒心裡一鬆,還好,沒暈就好,要是他暈過去了,她會鬱悶死的。
再次不確定的問道,“你,真的不暈嗎?”
“不暈啊,臣侍很好呢,陛下,臣侍還想……”話未說話,段鴻羽的身子晃來晃,一個站立不穩,仰天栽倒。
顧輕寒眼疾手快,連忙一把將他扶住。
“陛下,爲什麼臣侍的頭那麼暈呢,是不是陛下反悔了,不想寵幸臣侍了,所以給臣侍下了迷魂藥。”半睜着魅惑的桃花眼,有些埋怨的看着顧輕寒。
迷你妹,還迷魂藥,是你貪杯,一口氣喝下兩大杯好不好。真是的,以後她都不想來了,每次性致勃勃的過來,灰頭土臉的回去,不知道她憋得有多難受嗎,靠,這死妖孽,是不是故意的啊。
有些不悅的撇嘴道,“這是紅酒,後勁很大,誰讓你喝那麼多的。”
段鴻羽蒙了,扯着她的袖子,哭泣道,“陛下,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臣侍。”要是早點告訴他,他死也不會去喝那什麼紅酒的,他的頭越來越暈,難道真的要暈過去了嗎?他要是暈過去了,如何跟陛下恩愛啊,嗚嗚……千防萬防,連上官浩都防了,爲什麼,爲什麼還會現批露呢,爲什麼,爲什麼受傷的總是他,嗚嗚……
“陛下,那現在怎麼辦,臣侍的頭好暈,臣侍快撐不住了。”有氣無力的扯着顧輕寒的衣服,迷離的看着顧輕寒。
爲什麼他感覺陛下有三個腦袋在晃呢,不對,是有四個腦袋。
“那你就好好睡上一覺吧,朕陪着你。”
抓着袖子的衣服一緊,“不,不要,臣侍不要睡覺,臣侍要陛下的寵幸。”
噗,你都成這樣了,還怎麼寵幸,早知道就不拿紅酒過來了。
“陛下,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嗚嗚……”
“陛下,臣侍好暈……臣侍快暈了……”段鴻羽還想叫顧輕寒幫他醒一下酒,抵不過腦袋的暈眩,一股腦,直接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顧輕寒不禁想仰天長嘆,天啊,她派了暗衛,派了禁衛軍,重重守衛落羽院,就是想跟段鴻羽一夜春宵,這會,他卻直接醉倒,有沒有搞錯啊。
泥煤,這樣跟她開玩笑,真的好嗎?
鬱悶的段鴻羽打橫抱起,輕輕放在牀上,蓋好被子,坐在牀邊,看着他完美的睡顏。這個男子連睡覺的時候都那麼魅惑,雖然醉倒過去,可臉上淡淡的紅暈,無一不在誘惑着她。
他睡很安穩,均勻的發生呼呼的呼吸聲,瑩白無骨的手上,緊緊攥着顧輕寒的衣角。嘟着嘴巴,似乎有些不滿。
心裡一暖,雖然他平常看起來的時候很魅惑,其實他更純真,他的睡顏裡,跟上官浩的眼睛一樣,清澈乾淨。
伸手,將他緊攥的手拽了下去,這妖孽,抓得這麼緊做什麼,人都暈過去了,難道還想着她寵幸不可。
段鴻羽不悅的翻了個身,繼續倒頭大睡。
顧輕寒走回桌子上,將掉掉喝了一半的紅酒,往嘴裡倒去,一口吞下一整杯酒。
上官浩躲在衣櫃裡面,他原以爲,陛下會直接給他幾巴掌將他扇醒,沒想到陛下卻是坐在他的牀邊,溫柔的替他掖了掖被子。
難怪後宮中,都在揚言段貴君是陛下最爲寵愛的人,他原以爲,這些不過是謠言罷了,陛下那麼殘暴,即便寵愛了,也是非打即罵。可現在陛下跟他段貴君的相信,是那麼自然,那麼和諧,那麼溫暖……
突然,一雙乳白錦緞繡花的靴子一步步朝着他靠近,上官浩心裡一緊,那是陛下的靴子,她怎麼一直往她這裡靠近,陛下發現他了嗎。
要是被陛下知道他躲在這裡偷看,不死也得剝層皮了吧。
心裡撲通撲通越發緊張,動也不敢動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顧輕寒發現,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他甚至能聽得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的跳躍着。
終於,那雙靴子,停留在面前,靜止不動。上官浩面色一白,雙手死死的護住腹部,做好被顧輕寒發現後暴打的可能。
然而,就在他萬分緊張中,顧輕寒並沒有推開櫃子上的門,而是在上面拿着些什麼。
上官浩緊張得想靜止自己跳動的心,焦急的等待着櫃子大門被推開的那一刻。
然而,櫃子上的門並沒有被打開,那雙乳白繡花的靴子,慢慢往牀邊走去,上官浩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挨着櫃子,輕輕呼吸了幾下,嚇死他了。
透過縫隙,清楚的看到顧輕寒拿了一個溫毛巾在段鴻羽額頭上輕輕的擦拭着。
許是有人在他額頭動來動去,段鴻羽不耐煩的將那隻爪子揮掉,被子一踢,翻了一個身,沒形像的側躺着。
如今已接近冬天,如果不蓋好,明天肯定着涼,顧輕寒無奈,只能將他輕輕板正,再蓋好被子。然而,剛蓋好被子後,段鴻羽又是一踢,將被子踢開,甚至整個人爬到被子上面。
顧輕寒想將他身子板正,重新蓋好,可那隻妖孽,似乎慪氣般,賴在被子上面,死活不動,一碰他,馬上不耐煩的把你的手甩開,嘴裡含糊糊的說些什麼,不悅的皺着眉頭。
顧輕寒好笑,都多大的人,這睡姿實在不敢讓人恭維,扯了幾下還是扯不動,顧輕寒乾脆從另一邊軟塌上的被褥抱了過來,輕輕蓋在他身上,還將周圍的被角掖好。
不知牀上的人是故意的還是本來睡姿就這麼差,只要往他身上蓋被子,不是被他踢掉,就是爬到被子上面,如此反反覆覆……
顧輕寒鬱悶,一個晚上盡給他蓋被子就夠了,她還能做些什麼。
看着他睡得四仰八叉,打着呼嚕,呼呼大睡,又好氣又好笑,用力一扯,將他底下的被子扯了下來,再嚴實的蓋在他身上,蹬開自己的靴子,爬到牀上,抱着段鴻羽蓋在上的被子,夾住他的雙腿,讓他動彈不得。
牀上的男子,嘴角嘟起,眉頭緊皺,似乎不悅的發出某種抗議。就是眼皮子一直未曾睜開。
望着他臉上的睡顏,顧輕寒嘴角綻放一抹微笑,將他的小腦袋往自己懷裡攬來,下巴輕嗅他墨發上的香味,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秀髮,極盡愛憐。
閉上眼睛,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有顧輕寒抱着,段鴻羽似乎也安靜了不少。緊繃的身體緩緩鬆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睡得香甜可口。許是他連自己都不知道,從他十二歲起,就沒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
上官浩將這一切都收入心底,手上撫摸着腹部,劃下一抹苦澀,曾幾何時,他也希望有一個人能夠這麼溫柔的待他,能夠將他捧在手心裡。
但是,隨着後來,慢慢的長大,經歷着一場又一場殘酷的夢魘後,早已失去了年少的美夢。他不敢再奢求什麼,只要能夠不被召寢,三餐溫飽,這就是最美的人生了……
強硬的嚥下眼底的那片溼潤,將那抹失望哀慟掩下。
他很幸福的,他現在有孩子,有一個小生命陪着他,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分的過了,燭淚一滴滴的往下淌落,從戌時,慢慢的到了子時。顧輕寒緩緩睡了過去,直到,一聲聲若有若無的刀劍聲傳來,顧輕寒才陡然睜開冷冽的眸子人。
這些人,果然被她猜中了,又跑來這裡找茬,靠,來的到底是誰,最好別讓她抓到,否則非閹了他不可。讓他一輩子都去嘗試嘗試那種痛苦。
懷中的人有些迷迷糊糊的往她懷裡蹭來,腰上也被一雙暖暖的玉手抱住,迷糊的道,“嗯,陛下,您快寵幸臣侍吧,臣侍不想讓後宮的人看不起。”
抽了抽嘴角,這妖孽,都睡着了還想着寵幸。
不過他後面的那句話,讓顧輕寒有些不是滋味,敢情,想要她的寵愛,只是不想讓別人看不起,只是想得到一個帝王的寵愛罷了。那是不是,今天在他面前的是其她的女皇,他也會這樣,想盡辦法,得到寵愛。
有一瞬間的酸澀,原來她在他心裡,只是一個女皇罷了,他根本不是喜歡自己……
“砰。”
突然間,懷裡的人一股腦竄了起來,腰上的手因爲急速收回,直接一巴掌“啪”的打向顧輕寒。
段鴻羽的房裡,除了他們再無別人,而這一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在這靜悄悄的房裡格外響亮。
上官浩一驚,段貴君居然打了陛下,居然打了她一巴掌,心裡忍不住爲段鴻羽擔心,陛下不會殺了他吧?
段鴻羽原本是做了一個夢,嚇得他竄了起來,竄起來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打了人,連忙低頭看去,這一看嚇得他心膽俱顫,在牀上的那個人,不正是陛下嗎,她臉上清晰的巴掌印是他打的嗎?天啊,他闖大禍了。
面色慘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臣侍該死,臣侍該死,求陛下饒命。”
顧輕寒原本莫名奇妙被扇了一巴掌,心裡一股火氣蹭蹭直上,活了兩輩子都沒人敢給她甩巴掌,今天居然被扇了。待看到段鴻羽那慘白的臉色,以及驚恐的表情,顫抖的身軀,突然間,所有的火氣都降了下去。
嘆了一口氣,掀開被子,將段鴻羽扶了起來,柔聲道,“以後別再這麼毛手毛腳的,還好今天打的是朕,要是你打的是別人,看你這條小命還能不能保得住。”如果今天在這裡的是以前的女皇,估計這條小命早就保不住了吧。
段鴻羽有些震驚,他以爲,他以爲他今天必死無疑,沒想到陛下不僅不打罵他,還如此,如此溫柔的待他,他看錯了嗎?陛下居然待他這麼好……
“陛下,臣侍打了您,您不怪臣侍嗎。”有些害怕的看着顧輕寒。
“你又不是故意打朕的,你要是故意打的,朕就把你扒光了,打你PP。”戳了戳他額頭,笑罵着,走到一旁的梳妝檯上,對着鏡子看了看臉上的巴掌印,這妖孽,看着瘦骨嶙峋的,沒想到力氣這麼大,臉都腫了半邊了。
段鴻羽心裡一暖,陛下沒怪他,還把責任推開了,連忙竄到顧輕寒身邊,拿了拿毛巾,捂住她的臉頰,幫她消腫,又拿了一瓶藥出來,細心的塗在她的臉上。
“陛下,都腫了,還有五個巴掌印呢。”段鴻羽心疼的道。
“是啊,都腫了,你說,該怎麼補償朕。”
“那臣侍今晚好好服侍您,當作補償。”
噗,說這麼多冠冕堂皇的話,是想得到她的寵幸吧。
“好了。不用塗了,過兩天就消除了。”壓下他還在細心塗抹的手,將他的掌心翻了過來,細細查看,“扇得那麼用勁,你的手疼不疼。”
段鴻羽一個感動,直接窩在顧輕寒懷裡,使勁的磨蹭,抱着他的腰,吸吮着她身上的香味,“不疼,一點兒也不疼,有陛下的寵愛,臣侍好幸福。”“你這個傻瓜,以後朕都不敢跟你一起睡了,指不定哪天睡着的時候,被你一腳踢到牀下去。”回抱段鴻羽,在他嘴裡親點一口。
突然被顧輕寒吻了過來,段鴻羽的身體迷眩一下,軟倒下去。
段鴻羽擡起迷離的眼神,有些期盼,有些魅惑的看着顧輕寒,“陛下,臣侍還想要。”
朕也想要,很想很想,“那我們到牀上,慢慢做咱們愛做的事可好。”
“嗯。”段鴻羽甜蜜一笑。
顧輕寒將他打橫抱起,朝着牀上而去,極盡溫柔的將他放在他牀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裡是女尊國,體質也跟着改變,反正她自從來了這裡之後,就一直想着房事,只不過一直壓仰自己罷了。如今看到這個魅惑的男子,她如何還能忍得住。
“陛下,今天就讓臣侍伺候您好嗎,臣侍不會讓您失望的。”段鴻羽朝着顧輕寒魅惑一笑,順着身子,跟着顧輕寒一起躺在柔軟的大牀上。
越來越刺激的顫慄不斷襲上顧輕寒的心頭,讓她的心神有些恍惚起來,這隻段妖孽,真不愧是妖孽,技術太讚了。
上官浩在櫃子中縫過縫隙,將那一切看在眼底,有些羞澀的扭過頭,不敢再看,捂住耳朵,不想聽着他們彼此發出的聲音,可那羞人的聲音還是透過櫃子,透過他捂着耳朵的手,清晰的傳了進來。
許是想到過去,上官浩臉上出現一抹恐慌。放開捂着耳朵的手,抱着膝蓋,蜷縮成一團。
顧輕寒一直浮浮沉沉,極盡享受,顧輕寒只感覺到得陣陣酥麻撲天蓋地的襲來,再也忍受不住,一翻身,直接將段鴻羽撲倒。
段鴻羽閉上眼睛,等待顧輕寒的垂憐。
許是以前造成的陰影,段鴻羽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連他自己都說不出來。
“放輕鬆,別害怕,朕不會傷害你的。”
聽到顧輕寒柔暖的聲音,段鴻羽也不知爲什麼,突然就不害怕了,甚至有點期待。
落羽院外,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刀劍打鬥聲,不過這完全不能阻礙顧輕寒的性致,反而將那刀劍聲當成樂器,在給他們製造氣氛。
“陛下,臣侍好難受,陛下,嗚嗚……”段鴻羽抓着顧輕寒的手,有些迷離的道。
“乖,這叫享受,不叫難受,一會會更享受的。”摸了摸他的秀髮,輕鬆哄道。
突然段鴻羽大叫一聲音,顧輕寒一驚,連忙放緩速度,“寶貝兒乖,怎麼了?”
“陛下……嗚嗚……”
“乖,放輕鬆點。”這女尊國的男子也太不經碰了吧,她都還沒怎樣,段鴻羽就疼成這樣。
段鴻羽心裡充滿滿滿的溫暖,一顆接着一顆的淚水滾下,以前的陛下,哪一次會像現在這樣,這麼溫柔的待他,以前的陛下,只會在他身上索取,一個不滿非打即罵,就算全部滿意了,也會揚起鞭子揮舞着他的軀體。
可今天陛下,好有愛,好溫暖,他感覺,他現在被捧在手心裡極盡溫柔的寵着。
看着段鴻羽一顆接一顆,像洪水般氾濫成災的淚水,心裡一緊,有些害怕的查看他的身體,“怎麼了,是不是哪裡把你弄疼了?”她記得她下手很輕的啊,怎麼把這隻妖孽疼成這樣了。
“不疼,一點兒也不疼,臣侍是很開心,陛下就要寵幸臣侍了,臣侍是開心的,忍不住流淚了。”說着,胡亂抹了一把淚水,衝着顧輕寒一笑。
顧輕寒莞爾,這隻小妖精,伸手颳了刮他的鼻子,愛憐的道,“朕還以爲什麼事呢,放心,放心,以後朕只要有空就來看過,陪你,寵你,如何?”
圈住顧輕寒的脖子,含着淚水,魅惑一笑,“陛下最好了,臣侍最喜歡陛下了。”他現在好幸福,要是陛下以後都對他這麼好,那該有多好啊。
段鴻羽一聲高過一聲的叫了出來,完全沒有任何掩飾,別說躲在櫃子裡的上官浩會聽到,就連外面都聽得一清二楚。
上官浩羞紅了臉,這個段貴君,怎麼叫得這麼,這麼,這麼……太羞人了。
段鴻羽突然大叫一聲,顧輕寒一驚,連忙停止,“寶貝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朕弄疼你了。”
“沒有,不疼。”段鴻羽眉頭緊皺,面帶痛苦。他很疼,很疼,一陣陣的撕心裂肺的痛苦襲來,疼得他緊捉牀單。
“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嗯。”其實陛下很溫柔了,非常非常的溫柔,他其實也沒有那麼疼的,只是想到了過去,過去的時候,是那麼般的疼,那般的疼……疼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要強顏歡笑。
顧輕寒輕輕動了動身子,儘量溫柔,其實心裡憋得快受不了了。很想狠狠的要了段鴻羽,可是她不能,她不知道以前的時候,他們是如何進行的,但現在是她,她必須給他一個甜蜜的夜晚。
顧輕寒終於發出一種滿足的微笑,外面那些刀劍的撞擊聲更大,然而現在在顧輕寒耳裡,就是最美妙的音符。她終於進行了最後一步,終於不必再他們打擾到了,真好。
段鴻羽只感覺一股他從未過的舒爽一陣一陣的襲來,這種感覺,既痛苦,又舒服,又享受,又滿足,連他自己都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然而他卻很喜歡這種感覺。
忍不住想要更多,緊緊抱着顧輕寒的身體。
一聲高過一聲,傳出寢宮,傳出落羽院,不知有多少人聽了進去。
顧輕寒的動作一停,翻了翻白眼,雖然她很想聽到這樣的叫聲,雖然這樣的叫聲讓她很有成就感,但是,泥煤,這喊得出太誇張了吧。哇靠,不知道今晚夜闖落羽殿的人聽到他的叫聲後會怎樣想她,這妖孽,把她的英名,全毀了。
躲在櫃子裡的上官浩眼角劃過一抹淚水。心裡陣陣苦澀,陛下對段貴君真好,一舉一動,無不將他捧在手心,連房事上面,都如此的溫柔,處處照顧着段貴君。
後宮揚言陛下寵幸段貴君,原來真的不是謠言……原來那個殘暴的女皇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只是她的溫柔從來沒有給過自己罷了。
想到過往的一切,眼淚啪噠一聲,掉落在手背之上。
他從四歲進宮,陛下還不是陛下,只是一個皇女,在她還是皇女的時候,對他就非打即罵,從來都不曾對他有過一句暖言溫語。
她瞧不起他,在她眼裡,他就是一個他國囚犯罷了。她覺得,收一個囚犯,是對她的侮辱……
他一直都知道,未來的妻主,會是陛下,儘管他不願意,也逃不過這悲慘的命運。
從小接受流國的教育,以妻爲天,他也跟其他流國的男子一樣,渴望期待有一份美好浪漫感情,能有一個妻主,溫柔的待他,將他捧在手心,視如珍寶……
她不需要多有錢,多有權,只要對他好就足夠了。
可是他的這個想法,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他只是一個俘虜,一個囚犯,一個質子……他的命運,從來都不是他能夠決定的。
十二歲中秋夜宴的時候,還是太女的陛下就把他拖到樹林裡,強行將他……
想到那一次,上官浩眼裡閃過一抹痛色,他的原本就灰暗的人生,在那一刻,徹底黑暗,從此沒有一絲光亮。
十六歲成年,他原以爲,在他十六歲後,纔會過上那種慘痛的日子,沒想到十二歲的時候,陛下就把他給強了。
她是那麼殘暴,那麼狠辣,那麼無情,不管他痛哭求饒,不管哀泣慟哭,強行要了他。甚至拳腳相加……甚至連一個遮羞的地方也沒有。
就在樹林裡,就在宴會不遠的樹林裡。
他都能聽到他們熱情歡舞的聲音,他都能看得到小侍以及衆官員走過他身邊,可不管他如何哀求,那些人都是低頭,裝作看不到……看不到……宴會上那麼多人,沒有一個人肯出手相助……
從那以後,幾乎每隔幾個夜晚,就要經歷一次那樣的痛苦……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那個高高在上的陛下,每一次召他侍寢,都是百般酷刑加身……儘管他的身體承受不住,儘管他昏迷過去,也逃不開……
爲什麼……爲什麼陛下要這樣對他,他只是一個卑微的普通男子罷了,他什麼都沒對不起她。
她對段貴君可以如此溫柔,爲什麼對他卻如此殘忍。
上官浩雙手捂住嘴巴,無聲痛苦,任由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流淌,溼了他的玉手,溼了他的衣服,聽着段鴻羽一聲高過一聲的吟叫。
蜷縮着身子,抱着膝蓋,將頭埋在膝蓋處,無聲哭泣,只是肩膀一抖一抖的顫動着。
耳邊的聲音,一直未曾停過,甚至越演越烈。
他知道,他的身邊不可能出現一個疼愛他,將他捧在手心裡的人的,那些,不過是他腦海中的一個幻想罷了。陛下那麼殘暴,她恨不得天天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怎麼可能對他那麼好。
他不知道爲什麼自他懷孕以來,陛下都沒責打過也,或許,是因爲哥哥做了些什麼事,才讓她暫時停手的吧。
他現在,只想這個孩子順利生下來,他什麼都不要了,只要能夠讓他順便生下孩子,她想怎麼打,都隨她,他不反抗,也反抗不了。
只是這個孩子,真的能順利生下來嗎?這是她骨肉,陛下,怎麼捨得打掉他,怎麼捨得……
這個孩子有多麼想來到世上,古公公在他身上百般折磨,又曾被陛下,狠狠……
他居然還能頑強的活了下來,面對他這個支離破碎的身體,他一直在堅強的活着,他的跳動是那麼有力……以後生下來後,一定很調皮的吧。
輕輕撫着腹部,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顆顆滾落,落在他的腹前的衣服上。
許是感受到上官浩的哀慟,原本還在踢舞的孩子,瞬間靜止下來。
上官浩有些愛憐的摸了摸,這麼小,就懂得父親心裡難受,要乖乖的睡覺。
投胎在他身上,真的很可憐,他實在沒有能力護他,真的沒有能力,就算他跑過去求饒,那個殘暴的女皇也不會饒了他的,甚至還會加倍虐他。
他只能乞求,陛下能夠忘記他,忽略他,或者讓他順利生下來。
小林子還有楚逸他們雖然都沒有說,可他知道,他的身體狀況根本撐不過三十歲的。他從四歲起,就開始服藥,又受過那麼重的傷,他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哥哥,你現在在哪裡,你知道不知道,浩兒天天都在盼望着你來,浩兒,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浩兒很怕失去這個孩子。
眼淚又一次淌落下來。擡着透過縫隙看了過去,還可以清楚的看到兩具交纏在一起的軀體,嚥下心裡的那抹苦澀。低頭抱着膝蓋,無聲哭泣,聽着她們彼此的滿足聲。
落羽殿外,一聲又一聲的打鬥聲還在持續着,不過聲音似乎慢慢遠去,只有輕微的刀劍撞擊聲若隱若現的傳出。想來今天闖入的人,要嘛被抓,要嘛正一步步的退離落羽院了。
顧輕寒發出一聲滿足,累趴在牀上,抱着段鴻羽粗聲喘氣着。
兩個胸膛都劇烈起伏,臉色紅潤,散發着一股股情慾後不正常焉紅。
段鴻羽窩在顧輕寒懷裡,滿足的道,“陛下,您真威武,臣侍好舒服。”
顧輕寒大手將他攬了過來一些,將他腦袋貼着她的身體,“喜歡嗎?”“嗯,喜歡,好喜歡。”他真的很喜歡今晚的陛下,以前他感受不到歡樂,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而今晚,他終於明白,什麼叫真正的房事。
“滿足嗎?”
段鴻羽小手輕輕捶了一下顧輕寒的胸膛,嬌嗔道,“陛下,您真壞。”
“是嗎,朕哪裡壞了?”挑眉,有些揶揄的看着段鴻羽,他身上的滋味真好,讓她忍不住還想再來一次。
“陛下欺負人家。”段鴻羽索性將頭埋在她懷裡。摟着她的腰。
“陛下,外面是誰闖了進來,是刺客嗎?怎麼打了這麼久還在打。”還好,陛下事先有防備,不然他們今天的事情又泡湯了。
“管他們是誰,反正只要不影響咱們就好了。不過,就算他們長翅膀,也飛不到這裡的。”重重守衛,要是還能飛進來,她都該考慮這到底是不是一個皇宮了,什麼人都可以進來。
“陛下,臣侍好幸福,臣侍終於得到您的寵幸了。”緊緊抱着顧輕寒,手上不安份的移動着。
顧輕寒本就還想再來一次,礙於女尊國男子的體力不如男尊國的體力,一直不敢妄動,如今再被他這麼煽風點火一點,哪裡能夠受得了。
一翻身,“寶貝兒,你不說,朕就當你不滿足了,朕現在再來滿足滿足你。”
段鴻羽學着以往的顧輕寒,翻了翻白眼。陛下,您自己想要就直說,何必推到臣侍這裡來,不過臣侍確實還是想要的。
段鴻羽賊賊一笑,反手圈住顧輕寒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