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國邊疆
軍營之地,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御醫在救治傷兵殘將和染上瘟疫的士兵。沒有勝仗後的喜悅,他們現在只是盼望着其他兄弟們能轉危爲安。
某處營帳,此時的夜冰翊,正躺在一張普通的牀上,雙眼閉着,毫無血色,一看就知道是昏迷不醒的狀態,一位年邁,醫術精湛的太醫正在診脈。
過了一會兒,只見太醫搖頭嘆息,轉身對着營帳裡一位頗有地位的將軍稟告道:“馬將軍,夜皇貴君只怕是已經染上瘟疫纔會昏迷不醒,以微臣的醫術只能暫時壓制住瘟疫,若想解了夜皇貴君身上的瘟疫,只能請楚皇貴君前來救治。”
營帳裡的將士,聽完太醫的話後,無不震驚,都不敢,更不願接受這樣的結果。任是誰,都不可能會料想到,怎麼好端端的夜皇貴君,怎麼就這麼不幸染上瘟疫呢。夜皇貴君可是將士們心中的戰神,帶領衆將士們保衛邊疆,奪取敵國城池,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自古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十幾年前,太上皇統了三國,流國統一,而今,不過才過了十幾年,便有多股諸候國謀反,也不知道她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計謀叛國的,一聲令下,多個諸候國竟然連成一氣,共國謀反。
如果是幾個諸候國,那倒無所謂,偏偏有十幾個。哪怕十幾個,哪怕籌劃多年,以流國如今的實力,根本不怕,可諸候國裡,卻突然出現一個軍師,能駕馭動物作戰,知天文,曉地理,通陣法,運籌帷幄,決策千里。
向來英勇善戰的流國軍隊,被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消息傳到皇宮,陛下震怒,正要派人出來攻打諸候國的時候,夜冰翊請求作戰。
夜冰翊乃是后妃,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統率三軍出來作戰的,可朝中,能派上的將軍,派出一個又一個,皆無法獲勝,反而城池連連被攻佔掉,也只能讓夜冰翊出戰。
夜冰翊以前乃是夜國皇帝,熟讀兵法謀略,同樣精通天文地理,不過半年時間,把便諸候國佔領的土地全部搶回來,還打得他們一路南下,退居準水,以水爲國,統稱水國。不久後,伏首歸降。
然而,就在這般勝利歸朝的時候,夜皇貴君經過一個有瘟疫橫生的地方,卻突染瘟疫,一病不起。
這可如何是好,太上皇可是很寵愛夜皇貴君的,當初夜皇貴君自請作戰的時候,太上皇沒少反對過,即便領軍出征後,每隔三天,必有一封來信的。要是讓太上皇知道夜皇貴君如今的狀況,那後果,她們簡直不敢想。
就算太上皇不罰她們,陛下也定會重重的罰她們的啊。
馬將軍愣了愣,隨後立馬吩咐道:“太醫,你立馬去熬藥,務必要壓制住夜皇貴君的瘟疫,等待楚皇貴君的到來。”
太醫立即領命,刻不容緩前熬藥。
太醫走後,馬將軍隨即吩咐一位士兵八百里加急前去皇宮通報請楚貴君前來。
正在這時,一位士兵前來稟告道:“啓稟將軍,營外有一位身穿綠衣,滿頭白髮,身後揹着一把古琴的男子,說是來救夜皇貴君,是否放他進來?”
綠衣?白髮?古琴?這聽着怎麼那麼熟悉呢?難道是以前太上皇的衛貴君?琴國開國皇帝?他來這裡做什麼?
馬將軍有些心驚,當年那一戰,她可是有參與的啊,尤其是琴國攻到流國,太上皇被迫逃走,結果一走就是五年,那一戰,流國死傷無數,她永遠都不可能忘記,哪怕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小小的副官。
若真的是他的話,這裡誰都攔不住他的呀?急忙擺手,“別讓他進來,叫他出去。”
士兵還想說些什麼,一襲青衣男子,已然邁步走了進來。他的進來,讓屋裡屋外的士兵倒抽一口涼氣,她們怎麼都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這般美貌的男子,美得讓她們這些莽夫找不到任何形容詞去形容,卻又無端的覺得,他的眼裡充滿悲傷,連呼吸都是悲傷的。
一襲青衣如蓮,白髮如雪,背脊直挺,如青松勁竹般,一雙冷眸充滿滄桑,揹負古琴,迎風而獨立,淡淡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夜冰翊,徑自走去,連一眼都沒拋向她們一眼。
“站住,請你出去,夜皇貴君需要休息,你若不肯不出去,別怪我們不客氣。”馬將宮刷的一下,拔向腰下的彎刀,直指衛青陽,態度堅決,今天只要她活着,便不會讓他傷害夜皇貴君。
“夜皇貴君?輕寒不是當了太上皇了嗎?怎麼還叫他皇貴君?”衛青陽喃喃自語,對於這點,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藍皇貴君跟段皇貴君不願人家喊他們太君,說是這樣會把他們喊老了,太上皇隨了他們的意,等陛下十六納夫娶後,再改口。”見衛青陽沒任何惡意,馬將軍也不想得罪他。畢竟,若是惹着了他,這裡的人,加起來都不夠他殺的,便一五一時的道來。
衛青陽頓住腳步,清冷而淪桑的眸子有一瞬間空洞,陷入沉迷。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怎麼會想不明白,在她身邊,除了段鴻羽跟藍玉棠外,還有誰能提出這般要求,輕寒也不可能主動壞了這般規距。
她對他們……真好……
寵愛他們就算了,還讓允許他們繼續喊着皇貴君……就連……就連……孩子都肯讓他們隨父姓……自古以來,誰能有這般榮寵。
衛青陽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瞬間把這裡的人,迷得神魂顛倒,只是那抹笑容很是苦澀。
“你們太上皇……又得了一個皇子跟皇女了對嗎?”衛青陽眼神迷離,透過夜冰翊,不知道在看着什麼。
“是啊……陛下下旨,減稅三年,與民同樂。”馬將軍疑惑。皇宮添了一個皇子皇女,全天下鬧得沸沸揚揚,她們遠在邊疆都聽說了,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而且,陛下這次還減賦三年,與民同樂,甚至給了一個恩惠,以後皇貴君們生了皇子,便可以隨父姓,世世代代的延續下去。
“那個,能請你出去嗎?”馬將軍見衛青陽不說話,只是在那裡發着呆,急了。
夜皇貴君染有瘟疫,加上重病在身,誰敢打擾他。衛青陽一直站在那裡做什麼?要發呆的話,出去外面不是更好嗎?
“他病得很重。”良久,衛青陽才吐出這麼一句,讓人有點摸不着頭腦的話。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衛青陽說的他,指的是夜皇貴君。
“可不是,我們現在也在爲這事兒着急呢,衛……衛公子,你有辦法救我們夜皇貴君嗎?”馬將軍急得直搓手。想喊衛青陽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喊什麼。喊貴君肯定是不行了,喊皇上更不行,弄到最後,只得喊衛公子。
衛青陽沒有回馬將軍的話,而是移動腳步,走到夜冰翊牀前,看着那張蒼白而病弱的容貌,心裡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想當初,剛看到他的時候,是多麼意氣風發,多麼陽剛俊美,若是輕寒看到夜冰翊此時的樣子,怕是心都要碎了吧。
不管過去如何,他與夜冰翊無仇無恨,打心裡,他還是挺敬佩夜冰翊的,一個男尊國的皇帝,可以爲一個女人,放棄江山,放棄家人,千里迢迢跟着她來到異世,這份勇氣,值得敬佩,這份深情,值得真心以待。
纖細的十指,搭住他的脈博,聽着他低沉而靜默脈搏,衛青陽臉色有些凝重。
“衛公子,您可知道,我家皇貴君,染的是什麼瘟疫,爲何沒有任何症狀,只是昏迷不醒呢?”馬將軍小心的問道。除了他,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不知道,不過這次瘟疫來勢兇猛,除非楚逸親自來,否則誰也解不了。”衛青陽放下夜冰翊,淡淡道。
“啊……這麼嚴重?我們已經快馬加鞭趕往帝都通知陛下跟太上皇了,但是路遠迢迢,我們就晃害怕……害怕……”害怕……夜皇貴君出什麼事,還有百姓們……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這裡到帝都,最快也要七天,來回就是半個月了,以夜冰翊的情況,最多隻能拖三天。”衛青陽又道出一句,把在場的衆人嚇得臉色慘白。
三天……三天……那怎麼辦?回去以後,如何交待啊?
“衛公子,求求你救救夜皇貴君吧,要是皇貴君出了什麼事,我們也沒臉回去見陛下跟太上皇了。”
衛青陽擡頭看着窗外自由飛翔的飛鳥,清冷的眼裡,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讓人同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幾乎過了一盞茶後,馬將軍等人再也等不下去了,皇貴君病重,她們哪有心思站在這裡等他。正想開口請他離開的時候,衛青陽卻解下背後的魔琴,愛憐的摸着魔琴,喃喃自語,“琴兒,只怕以後我不能帶着你走遍天涯海角了,也有可能,無法隨時陪你左右了,你怪我嗎?”
“錚……”魔琴突然不彈自響,生生嚇得在場的衆人臉色一白,倒退幾步,戒備的看着衛青陽及他的魔琴。馬將軍則隨手一指,示意下人去喊人,反這裡團團圍住,若是有什麼不對的情況,便立即殺了衛青陽。
“你不同意是嗎?可……他若是不好,她會難過的,以前,我做了那麼多讓她難過的事,又怎麼能再讓她難過呢……”衛青陽清冷的眸子裡透着水花,有一瞬間的黯然。看得衆人更加不懂了。什麼同意不同意,又什麼難過不難過的,到底在說些什麼?
“錚錚……”琴聲彈得更響了,似乎在安慰,又似乎在責怪顧輕寒,衛青陽白皙的手指輕點,琴聲立即安靜下來。
“等夜冰翊好了後,我們便回清風崖,從此,朝夕相伴,一生一世再不出來,可好?”輕輕撫摸着琴絃,衛青陽眼裡的霧氣更重了。
琴聲不再激烈,而是低低的應了一聲,衛青陽面露笑意,輕輕將魔琴抱在懷裡,喃喃自語,“有你陪着,我已經很開心了,不用替我不值,我心甘情願。”
“將軍,他在跟誰說話呀。”一個士兵扯了扯馬將軍的衣裳,小聲的問着。
看這個人,長得清雅淡泊,俊美出塵,怎麼跟一把琴說話啊?難不成,腦子有問題?
馬將軍搖搖頭,她也弄不懂。不過這把琴,應該是當年名動天下的魔琴吧?聽說魔琴有靈性,若是跟了一個主子,便會生生世世跟下去,主子死了,便跟着主子的後代,直到永遠。
衛青陽難道跟魔琴融二爲一了嗎?所以他能跟魔琴溝通。可他講這麼悲傷的話又是做什麼?
“乖,等我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這世上,便再沒有衛青陽與魔琴你了。”衛青陽放下魔琴,緩緩走到夜冰翊身邊,扶起昏迷的夜冰翊,盤膝坐下,將白皙纖雅的手掌,搭在夜冰翊身後。
魔琴錚錚幾聲,似乎很是悲鳴,難過,嗚嗚的不彈而響。
“住手,放下皇貴君,你又是什麼人。”一個剛從外面進來副軍厲喝道。
“啪。”馬將軍狠狠扇了副軍一巴掌,低喝道,“出去,馬上出去,還有你們,所有的人全部出去。”狗眼長到哪了?沒看到衛青陽是想救夜皇貴君嗎?再這麼吵吵吵,皇貴君出了什麼事,她們能擔待得起嗎?
哎,明明長得這麼漂亮,才藝雙絕,心地也好,怎麼太上皇當初就不喜歡他呢?也不知道救夜皇貴君要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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