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晨曦也只折射出了一縷金光。此時的天際,微露出蛋白,雲彩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在通往金鑾殿的路上,不少穿着朝服的精壯女人,陸陸續續的走進殿裡。這些精壯女人,有的春風得意,神采飛揚;有的則晃着虛步,一手捂着嘴巴,不斷的打着哈欠;更有甚者,一路小聲的罵罵咧咧,抱怨着上朝的時間太早。
金鑾殿內。
一個身穿朝服,身材瘦弱挺拔飄逸如仙又美得男女不分的絕世少女傲立在殿中,臉上一直帶着一股淡然的微笑,嘴角高高揚起。此時看到殿外走進一個威嚴的中年婦女,少女朝前走近一步,抱拳作揖,面帶笑容,清脆悅耳又富有磁性的聲音淡淡響起,“帝師大人,您來得好早”
“哈哈,路相來得也很早啊,現在還未到早朝時間呢”一道宏亮而又威嚴的聲音高高響起,帝師大人走到少女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得一臉燦爛。
“陛下難得今日上朝,逸軒少不得要提前一點”少女溫潤悅耳的聲音如天籟之音般,聽得衆人如癡如醉。
“哈哈,路相啊,如果老婦不是事先認識你,定要以爲你是一個男子呢,哪有女子像你這般貌美,這般淡泊。”殿門外又大步走進一個身高朝服的老年婦女。老人雖然年老,卻精神奕奕,目光炯炯,步履生風,一看就是武將。
路逸軒聽到這句話,雙頰微紅,但笑不語。這些年來,一直都有人將她當成男子,身邊的這些朝中大臣也一直拿這事取笑她,她早已經習慣了。只是每次聽到她們說到她長得像男子,雙頰還是會不自覺的紅了。
“路相是個臉皮薄的人,徐老頭你就別取笑她了。如果一個區區男子都有路相這般驚才絕豔,冠絕古今,那我們還不得買塊豆腐直接撞死算了”隨着李尚書的話剛說完,大殿裡已密密麻麻站着一地身穿朝服的大臣。這些大臣聽到李尚書的話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了進來,“如果她是一個男子,本王即使用盡手段也會將她弄到手,圈養在府中好好疼愛着,可惜了,白長着一幅好樣貌,居然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女人。我呸,真是浪費一幅好皮囊。”
來人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稚氣的臉上帶着一抹陰狠,不顧形像的伸了伸懶腰,接着抱怨道,“我說你們這些人成天折騰來折騰去的累不累,大早上的起來上什麼朝,還不如在被窩裡跟美人多樂呵樂呵”
剛剛一衆有說有笑的衆人皆是蹙緊眉頭,有些不屑的看着納蘭文。跟這種草包講理,講也講不通。誰不知道流國三皇女是一個大字不識,欺女霸男的紈絝子弟,成日只知道拈花惹草,夜夜宿醉青樓,私生活YIN靡不堪,家中的侍君小爺數不勝數,整個文王爺都快容納不下了。聽說最近文王府又在擴充府地,以期圈養更多的男子。
人家是一個堂堂皇女,即便搶了人,殺了人,百姓們也是敢怒不敢言,朝中大臣曾有幾人參了她一本,奈何陛下寵愛親妹,都是處以禁閉幾日便放了出來。出來後,文王爺便變本加厲,對付曾經參過她的人,往往將人家一大家子的人都整死,大臣們無奈,也只能任其胡作非爲了。
納蘭文伸了一個懶腰後,突然間想到什麼,猥瑣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盯着路逸軒,摸着下巴,細細的打量着路逸軒。良久,猥瑣一笑,冒出了一句,“要不,你女扮男裝吧,本王不介意你是女的,並且許你側君之位,只要你好好的伺候本王,如何?”
路逸軒剛想擡起的手一頓,飄逸如仙的臉上扯過一抹僵硬的微笑,正想說話,旁邊一個義正嚴詞的,不容反駁的聲音先他一步響了起來。
“文王爺,路相是我流國堂堂一品左相,位居高官,且對百姓社稷有過重大功勞。別說她是一個位極人臣的左相,即便是一個平民女子,也由不得你想擄便擄,想玩就玩,胡作非爲的”
“沒錯,徐老將軍說的是。還望三皇女好自爲之,不然的話,本官少不得要向陛下參你一本欺女霸男,強搶民男,逼迫朝中大臣之罪,想必,陛下還是會看下官幾縷薄面的。”
“帝師,徐老不死的,你們,你們有種給本王等着……別讓本王抓住你的把柄,否則,非要誅了你們九族。”納蘭文抖着手,指着帝師及徐老將軍,氣得一顫一顫的,胸膛不斷起伏。
從來,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哪個人見了她不是阿諛奉承,極盡討好。只有這徐老不死的古板將軍,跟那愛管閒事的帝師大人向來都不買她的賬,還處處跟她作對。偏她們一個是朝中大臣,手握數十萬重兵;一個是帝師,陛下的恩師,一個之下萬人之上,連陛下都不得不看她們三分薄面。這二個老不死的,怎麼就不去死呢,都一把年紀了,還在這世上浪費糧食。浪費空氣
衆人皆不言語,氣氛有一瞬間的尷尬,突然間一聲尖細的聲音拖着長長的尾音,在這寂靜的大殿上響起。
“陛下駕到……”
衆人連忙正襟,文官以帝師大人爲首,武官以徐老將軍爲首,依次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