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華宮
魅妖慵懶地倚在坐塌上,這幾天的他格外地安靜,剛剛收拾了二皇女一頓他都找不到玩的了,想起那天安姒婼的侍衛所說的話,他倒是覺得開朗了不少。
在那人看來誰當政都無所謂是麼?他一直擔心的不就是她會與自己爭嗎,既然她無意於皇權,那麼就妨礙不了自己,何必絞盡腦汁去除掉她呢,顯然想通了這個他心情突然變得很好了。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得留一手。
“流塵,傳太師來塵華宮一趟”他嘴角勾起,很顯然已經有了兩全其美的方法。
“是……”流塵福身退下
不一會兒,太師步履闌珊地來到塵華宮,看樣子太師老了,該退休了。
“臣參見魅君”她顫顫巍巍地行禮
“免禮,流塵,給太師賜座”魅妖漫不經心地吩咐着流塵。
“老臣謝君上”太師那個感動喲,這魅君一向冷酷無情,何曾這麼體恤下屬過,不過自己一家人的命都是眼前這男人所救,哪怕赴湯蹈火她也在所不辭。
“今日傳太師來是有一事需要太師出面”一談到政事魅妖都是極其認真的,跟平日裡慵懶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君上請說”一聽有任務太師也是一臉興奮,前兩天才狠狠打擊了二皇女一黨,這次不知又是誰下臺呢?
“本宮要你在朝堂上給陛下施壓,務必要讓她賜婚給姒王”說到這個的時候,魅妖不是很愉悅。
“這……,以姒王的性格恐怕有點難吧?”豈止是有點難,簡直難如登天。
“不難本宮會讓你出面嗎?”魅妖突然一臉陰戾,所施壓力讓太師覺得喘不過氣來。
“臣,臣該死…”太師一骨碌地跪在地上,她這把老骨頭遲早得交代在魅君手裡。
“你放心,一切本宮都會安排好,你只需執行就好”
“只是…,不知這賜婚對象是……”君上不可能突然想到給姒王賜婚,除非是他有人選,而且故意爲之。
“寂伯侯府那位公子至今還沒嫁出去吧?”他故意選這寂伯侯府也是有原因的,這寂伯侯府滿門忠烈,與風啓一戰中一門全部戰死沙場,整個寂伯侯府就只剩下了一個寂垣硶。
說起這寂垣硶,那也是辰國的一大笑話,如今算得上是辰國未婚老男人的代表了吧。年近三十從未有人敢上門提親,不爲別的,就因爲長得極其醜陋。
聽說曾經有個秀才爲了仕途上門提親,這寂伯侯也是無奈,兒子年紀都這麼大了,好不容易有人要,肯定極其樂意了,立馬答應了婚事。
卻不想這新娘在新婚之夜竟被新郎嚇死了,這得有多醜才能達到這個程度啊,從此這寂伯侯府的公子就成了天下名人,人人聞風喪膽,哪還敢有人上門提親?
說起來這寂公子也是可憐,這一戰所有家人都戰死,只留下他,如今揹負剋星之名,怕是一生都毀了吧?
太師一聽這人,有種想昏的衝動,直接跪在地上不起了。
“君上請三思啊,這寂伯侯府公子名聲實在是……,姒王絕代風華,臣怕這消息一出,不僅陛下不會答應,天下人都不會樂見其成啊”
“呵,天下人如何不必理會,你只需知道,朝堂上那幾位很樂見其成就行了,不用我們說,她們也會落井下石”
“這……”太師轉念一想,不愧是魅君,一切盡在掌握。
朝堂上那幾位鬥得你死我活,她們最怕的不就是姒王的勢力會越來越大嗎?寂伯侯一門都已戰死,陛下爲了安撫人心,給的賞賜是不少,可是並無實權啊,若是寂伯侯府還有人,爵位賞賜肯定少不了,只可惜寂伯侯除了一個兒子,其餘衆兒女都沒了。
只要姒王娶了寂伯侯府那位公子,姒王就少了聯姻的勢力,這不是所有人樂見其成的嗎?
“君上的謀略臣等望塵莫及,老臣這就去辦”雖然可惜了姒王這麼個風華絕代的人兒要配給一個聲名狼藉的醜男,但魅君的吩咐她也不能不從。
“去吧”其實,讓姒婼娶寂垣硶魅妖是有私心的,那寂垣硶又老又醜,他就不相信這安姒婼還能這麼重口味,愛上這樣的人,等他成就大業時,想要奪回她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只可惜這一次魅妖失算了,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魅妖以爲找了個好捏的軟柿子,計劃很完美,只是他算漏了,這寂垣硶也是個狠角色。他這簡直是給自己找了個逆天的對手,往後有他頭疼的,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次日,朝野之上出現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以太師爲主的一羣人上奏,姒王已到了該娶夫的年齡,寂伯侯府一門忠烈爲國犧牲,留下其子無人照看,令人心痛。爲了讓天下人知道我皇仁愛無私,懇請將寂公子賜婚於姒王,並且好生善待。
這提議一出,辰皇大怒,肯定是不同意的,這寂垣硶的名聲都差到四國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沒想到歷來鬥得你死我活的幾個黨派這次居然這麼統一,一致認爲姒王該娶寂垣硶,於是幾乎朝堂三分之二以上的人都統一了戰線,令人咋舌,從未見過朝堂如此統一。
最後辰皇頂不住壓力,只得應允,這寂公子的名聲可是天下皆知,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姒王肯定會大發雷霆整治一番那羣人的時候,令人意外的事發生了。
姒王居然只說了一句“滿門忠烈?那就娶唄”,這消息一出,未婚的男子們都哭了,他們心中的女神居然要娶一個又老又醜的男人,簡直讓人氣憤。
其實姒婼當然知道那羣人的意思,不過爲了讓她們放心,不找自己麻煩,不過是姒王府多養一個人罷了,娶了又如何?
再說,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對於烈士她都是很敬佩的,這寂伯侯府一門爲國犧牲自是讓人欽佩,只可惜投錯了胎,在這冷兵器時代,英雄又有多少人能記得她們的好呢?
若是衆人知道姒婼只是爲了省掉一點麻煩而應下這門婚事,怕是要氣得吐血,婚事都能這麼隨意,除了她安姒婼也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