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敏敏總算等到姜令曦回來，又忍不住往她身後看了看。
等人坐過來，就迫不及待問道：“曦姐，剛剛那位穿黑紗裙的姐姐呢？”
姜令曦看她對蕪華很感興趣的樣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找她做什麼？”
“想認識一下，她好漂亮，像個妖精一樣。曦姐你跟她是朋友嗎，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
“不能。我們不是朋友，是敵人。”
“嘎？”
這話像是在開玩笑，但衛敏敏看姜令曦表情，又覺得像是真的。
“不，不會吧？”
‘敵人’這個詞，會不會太嚴重了點？
更何況還是在這個年代，得是多大的仇怨才能到成爲敵人的地步？
“把她忘掉。”
“乖！”
衛敏敏到底還是乖乖點了點頭，見姜令曦不想多聊這個話題，也不敢接着問了。
她又看了眼宴會大廳，倒是有不少穿着黑色禮服的，但都不是那個像是妖精一般的女人。
對方就好像真的是個妖精，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
鋼琴樂停止，衆人配合着鼓掌。
少女起身，在臺上拎起裙襬朝大家鞠了一躬，款款下臺。
那位二公子就站在臺階下方，看着女友下來，配合地伸過手去。
衛敏敏剛放下鼓掌的手，看見這個畫面又忍不住輕嘖了一聲，轉過頭來一臉八卦，“曦姐，今天受邀來的賓客裡面還有這位二公子的前女友呢，也不知道今天會不會有修羅場。曦姐？”
姜令曦回過神，把之前抓過蕪華胳膊的那隻手放在桌子底下，“我看你今天不是來赴宴的，是來看八卦的。”
“宴會沒啥意思，參加多了也就那樣。比起湊一塊爭奇鬥豔，我還是比較樂衷吃吃瓜。”
這會舞臺上又上去了一位鋼琴師，演奏的樂曲變得輕緩起來，大廳內明亮璀璨的燈光也隨之暗了幾分，香水和酒的味道頓時變得濃郁起來，整個空間的氣氛也隨之多了一絲曖昧迷離。
太過明亮的燈光會讓人無所遁形，大家都會矜持地恪守距離。
但在光暗下去的時候，眼睛之外的感官放大，人們纔會褪去矜持，變得肆意起來。
這就跟酒吧之類發泄情緒的地方，燈光都不會很亮是一個道理。
推杯換盞，低聲閒聊，肉眼可見人跟人之間的距離都變得近了很多。
沒一會就已經有不少人聊得投契，自然而然牽上手隨着樂聲翩翩起舞，衛敏敏看得也很帶勁。
“還真是這位二公子的風格，都說他是搞浪漫的一把好手，現在可算是見識到了。原本的歡迎宴會都直接搞成歡迎舞會了。”
她還記得上次來參加艾博斯家族大公子籌備的晚宴，那叫一個嚴肅正經，大傢伙從頭到尾都是挺胸收腹認真吃飯，一頓歡迎宴愣是吃出了家宴的感覺。
哦，要說這舞會倒也有一點比不了上一屆。
吃的不行。
不管是水果還是小甜點，前者不頂飽，後者吃多了膩。
酒水雖然不少，但這種場合誰敢不小心喝多了失態啊。
不過現在看大傢伙的心思也都不在吃喝上就是了。
“我去，不是吧！”
姜令曦現在已經習慣衛敏敏時不時拉她一塊吃個瓜，或者一驚一乍的了。
一心二用道：“又看見什麼了？”
“那位二公子放着現女友不管，居然請她前女友跳舞去了。關鍵他那現女友就在旁邊看見，好像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
姜令曦擡眸順着衛敏敏視線的方向看了一眼，“都是逢場作戲。”
衛敏敏想了想，點點頭，“也對，這位二公子跟他那些女友好像都沒有什麼愛得死去活來的情節，一般都是好聚好散的。”
只是她期待的小小修羅場就這麼沒了，還真有點小遺憾。
遺憾終止在遞到跟前的一隻手上。
“這位美麗的姑娘，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衛敏敏下意識扭頭看過去。
正好對上金髮碧眼的青年朝她眨了眨眼睛，帥哥！
還是個氣質很乾淨的帥哥！
“曦姐……”
姜令曦哪能看不出來這丫頭有點小心動，擺擺手，“去玩吧。”
金髮碧眼的青年禮貌牽住衛敏敏遞過來的手，朝不遠處的舞池方向走去，走出去幾步之後又忍不住回去看了眼那道靜靜坐在原位的身影。
自己方纔來這邊，其實想邀請的是這一位。
但走近之後還沒等他開口，對方擡眸看過來。只是很平靜的一眼，就讓他下意識地換了個方向。
此刻再看過去，那人孑然獨坐，卻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孤單，尊貴和神秘縈繞全身，讓人想去探究，又忍不住膽怯。
一舞結束。
衛敏敏收回搭在青年肩膀上的手正要離開。
“敏敏，能告訴我你朋友叫什麼名字嗎？”
衛敏敏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位臨時舞伴問的是誰，沒忍住挑了挑眉，隨即笑開，“她叫姜令曦，不過你沒機會了哦，人家有喜歡的人了。”
“好吧，你們兩個的名字都很好聽。”
衛敏敏跟他碰碰杯，轉身毫不留戀地回到自家曦姐身邊。
“怎麼也不多玩會？”
“跳一跳過把癮就行了，還是坐着吃吃瓜看看戲更自在，還清靜。”
不過想要清靜也不容易。
她們倆坐的位置雖然偏僻且隱蔽，但其他人都紛紛滑入舞池了，就你還老神在在地坐着，就有點顯眼了。
很快就又來了好幾個邀舞的。
姜令曦不會跳也沒打算跳，衛敏敏過癮之後就不想動了，來一個就拒絕一個。
“居然還有我邀請不來的人！”
剛剛跟前女友跳了一曲的艾博斯二公子聞聲看向還有些不甘心的好友，好奇問道：“還有誰能不給你面子？”
能跟他稱兄道弟的，自然也都是年紀和地位都差不多的富家子弟。
更別說自己好友長相併不輸受邀來的一衆男明星，當然跟他比還是差一點。
但之前也沒人會拒絕。
“呶，就那邊坐着的，穿墨綠色禮服的，漂亮吧？”
凱文納順着好友示意的方向看過去，頓時眯了眯眼。
他對那道身影還有印象，之前賓客還在宴會大廳外面草地上互相走動的時候，他當時還沒露面，其實是在二樓。
所有人的面孔和動作都都盡收眼底。
其中給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莫怡然端坐的墨綠色。
映襯着對面那抹同樣的墨綠色就像是個小丑。
更讓他沒想到是，對方居然察覺到他的注視。
擡眸看過來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種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的感覺。
下意識就點開手機相機按了下快門，只可惜，只拍到一抹轉回去的背影。
“是她！”
現女友和前女友剛剛被他分別體貼安慰一番，這會好不容易脫開身，他正準備去尋一尋那抹墨綠呢。
“謝了哥們！”
好友：“……”
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