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保姆車上，之前當着外人面不好說出來的話總算能說了。
“之前那個跳湖裡的……”
姜令曦扶了扶額，“可能是我仇家有點多。”
佟悅：“……”
她被堵得沉默了兩秒，“認真的麼？”
“絕對認真。不過，那個殺手好像並不打算要我的命，”姜令曦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感覺他更想劃花我的臉，只不過實在低估了我的武力值。估計也就是個不入流的殺手。”
還在湖裡奮力往岸邊遊的殺手：他好歹也是常年待在通緝榜上的好不好！
“這事佟姐你就別操心了，我自己想辦法查。”
見佟悅還想說什麼，她伸出一根手指，表情也變得嚴肅了些，“佟姐，危險。”
佟悅臉色難看地點點頭，“你也要小心啊，這次對方沒得手，難保沒有下一次。不行我還是給你僱幾個保鏢吧？”
許令安她們也跟着點頭。
被幾雙眼睛盯着，這次是姜令曦敗下陣來，“那我回頭問問長寧有沒有空，讓她陪我。陌生的保鏢，我信不過。”
“那好吧，”佟悅想了想還是妥協了，“這次這個小郭還是品牌方那邊的人，萬一保鏢也被混進來了，還是用熟人更好些。”
保姆車停在曦園門口。
佟悅正準備再囑咐姜令曦幾句，手裡的手機先響了。
“品牌方那邊打過來的。”說着點了接通，“喂？”
姜令曦也就沒急着下車，摸了摸旁邊坐着的許令安還有些發涼的手，“還後怕着呢？”
許令安拿腦袋蹭蹭姜令曦肩膀，“幕後的人太可惡了。”
“放心，會把人給揪出來的。”
“嗯。”
佟悅掛斷電話，“小曦，品牌方說爲了表示歉意，你今天開的那輛紅色汽車，會被送回原廠檢修之後，直接送給你。”
姜令曦笑着點點頭：“這倒是意外之喜了。”
佟悅：“……我倒寧願沒有這場意外，今天真的是，把我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你們回去也好好休息壓壓驚。”
姜令曦帶着許令安下車，進了曦園後，她讓許令安先回客臥休息，自己則是進了沈雲卿的書房。
找了筆和畫紙，把她看到的那殺手的樣貌給畫下來。
這纔回房間洗漱歇息。
*
張凌洲手機上先收到了一筆銀行入賬的消息。
還在疑惑這錢是從哪裡來的，手機屏幕突然一暗。
【任務失敗！】
【扣除資金流通過程中的手續費以及採取的行動經費，定金返還。】
【暫不接取重複任務。】
敢情他那筆少了十多萬塊的銀行入賬是退回來的定金！
所以自己浪費十萬多塊錢，什麼都沒幹成！
還有，什麼叫不接重複任務？
【你們是不是太沒用了點？還敢要這麼高的價格！】
‘不好意思，您的消息發送失敗！’
這是徹底沒得談了！
張凌洲臉色控制不住扭曲起來，一氣之下，直接把手機摔了出去。
林怡剛好推門進來，被手機摔牆上的動靜給嚇了一跳，“怎麼了小洲？”
“媽，我想靜靜。”
他真的要炸了！不就一個明星，有那麼難對付嗎？
*
吃晚飯的時候沈雲卿才從公司回到曦園來。
一直等吃過了晚飯，姜令曦才拉着沈雲卿進了書房，“給你看樣東西。”
沈雲卿接過遞到面前的畫，只看了一眼就皺起眉，“這是……”
“身份應該是殺手。我今天不是去拍汽車廣告嗎，這人混進拍攝隊伍裡，想趁機對我下手，不過被我察覺到打了一架，之後他掙脫水遁了。”
“放心，我沒事。”姜令曦拍了拍沈雲卿陡然攥緊的手，“他的目的好像是要毀掉我的臉，我都不知道我這張臉什麼時候這麼招人恨了。”
沈雲卿又看了眼畫上的人，記在心裡，再開口語氣森然，“我去查。”
“嗯，在你回來之前，我還想了下有誰會比較恨我這張臉，並且有財力又有門路去僱傭殺手的人，算下來其實也沒幾個，應該不難找。”
沈雲卿把畫像捲起來，“我會挨個查。”頓了頓，“日後再出門，讓虎子和長寧跟着吧。”
“行。”
剛好她也是這麼打算的，就是又多了個虎子。
雖然心知僱傭殺手的人應該已經收到任務失敗的消息，但姜令曦覺得還是不夠扎心。
她把一旁的燈光調亮，靠在窗邊拍了張素顏照，重點突出連破皮都沒有的臉，登錄賬號發了條動態。
好讓幕後的人知道：你請的殺手實在太菜了！
只有再多些小動作，纔有可能露出更多馬腳。
沈雲卿那邊查起來也就更方便。
不過連發動態這事，對於廣大粉絲們來說，就是純純福利了。
【不敢想象，這女的居然在短短几天內，發了兩條動態！】
【誰說不是，我收到新動態的提示還以爲後臺出錯了呢。難得見某人這麼勤奮！】
【順便問下廣告拍好了嗎？什麼時候發佈哇？】
姜令曦v回覆：【剛拍好，品牌方說會盡快發佈的。】
被翻牌的粉絲驚得差點從牀上跳起來。
察覺到正主還在線，一時間評論瘋長。
“姐姐。”許令安披着外套從房間出來。
姜令曦放下手機朝她招招手，“怎麼還沒睡？”
“下午回來睡了一個多小時，這會還不困。”許令安走到對面坐下，“姐姐剛剛發動態是想告訴幕後的人他們的行動沒成功嗎？萬一他們再派人……”
許令安臉上的不贊同在對上姐姐微笑的目光後頓了下，“您該不會就是想讓幕後的人跳腳吧？”
“殺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後那個對我懷有惡意的人。”姜令曦倒了杯水遞過去，“我得讓那人沉不住氣，纔會露出馬腳來。”
“可這樣你也會有危險。”
“面臨危險，不是要逃避危險，那麼危險始終會存在，要的是解決掉危險源。”
姜令曦想了想還是沒說，張安峰一家三口，也是她目前的懷疑對象之一。
要是說了，說不定這丫頭就要毛遂自薦，自告奮勇回去幫她一探虛實了。
*
張凌洲把自己的手機給摔得直接報廢后，在牀上直挺挺躺了沒一個小時就受不了了。
那邊只回給他‘任務失敗’四個字，但到底是怎麼個失敗法，哪怕沒能毀了姜令曦的臉，留上幾道傷也總歸算有點收穫了。
他忍了又忍還是開口把林怡的手機給要了過來，插上自己的手機卡，搜索跟姜令曦有關的消息，就搜到她那條自拍動態。
照片上是一張沒有絲毫瑕疵和損傷的臉，眼神中也沒有絲毫後怕。
更像是對他的無聲挑釁。
“啪！”
又一部手機被摔飛出去，宣告報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