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日的傍晚時分了,司慕涵一直陪在了牀邊,一直等着他醒來,李院正診斷過,他的情況不是很好,胎兒雖然已經有兩個月了,但是胎像卻還是不穩,甚至一不小心便會出事。
司慕涵沒有想到情況會糟糕到了這般的一個地步。
這幾日,他的心裡究竟承受了多少的煎熬?
蒙斯醉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他夢見了許久以前在雲州與司慕涵相守的那段日子,直到了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司慕涵的面容,恍惚間,他彷彿還是覺得自己仍舊在雲州,仍舊在她的身邊,“阿涵……”
司慕涵一愣,隨即微笑道:“我在。”
“阿涵……”蒙斯醉低喃道,“我想你……”
司慕涵心頭一酸,“我在這裡,一直都在……”
“主子,你醒了!”一旁的憶古見了自家主子醒來,一時高興過了頭便喊了出來,也將蒙斯醉從恍惚當中拉了回來。
蒙斯醉意識漸漸地清醒了,他的眸光環視瞭如今所處的環境,是他住了將近兩年多的流雲殿寢殿,再回過神來的這一刻,他的心是痛的,也便是在這一刻,他方纔發覺,自己是多麼的想念當初在雲州只有他和她的那段日子。
那段日子是高興的無憂的,甚至是毫無顧忌的。
至少,在母親發現之前,他可以放下一切和她相處。
可是如今……
她身邊有了一個更加在乎的男子,還有其他需要她關心,需要她保護,爲她生育後嗣的男子,這些男子都在她的生命當中她的心中佔據了一定的位置。
還有她的江山……
上天再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回到了她的身邊,可是卻也在他們之間放下了這般多的阻礙。
蒙斯醉一開始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因爲他可以失而復得,可以重回愛人的身邊,這樣的機會,從來便是少有的,可是如今,他卻不得不去想,這或許不是恩賜而是懲罰。
所以,在他接受了她如今的一切要與她安安心心地過日子的時候,卻發生了這般多的事情。
他的家族,他的父親,做出了這般一些讓身爲大周皇帝的她無法容忍的事情。
這幾日,他沒有勇氣去打聽朝中的事情,生怕會聽見自己最不想聽見的消息!
蒙斯醉忽然想或許自己如今是真的可以明白當日水墨笑面對水氏一族分崩瓦解之時的心情。
他看着司慕涵,心裡真的很想開口求她,請她念在當初的情分上邊放過他的母族,可是卻怎麼也開不了口,他害怕,她會拒絕,他害怕她會覺得,他是利用當初的事情來要挾她。他更害怕發現,當年他們的那段情誼在她的心中依然不再存在着任何一絲的價值。
那段情,是他和她之間最根本的牽連,若是沒了,那他和她……
蒙斯醉不敢去想這個結果,因爲那是他最無法接受的結局。
他安靜地看着她,眼角滑落了一滴淚珠。
“阿涵……”
司慕涵心中一痛,“別哭……”
“陛下……”蒙斯醉再一次低喃。
司慕涵知道他心中正在擔心着什麼,她揮手讓一旁的宮侍都下去,“朕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朕沒打算要對蒙家做什麼。”
蒙斯醉一愣,像是極爲的訝然。
“朕是很生氣。”司慕涵低頭看着他,“這一點,朕不否認。”
蒙斯醉無聲哽咽一聲,“我知道……”若不是生氣,她便不會取消了佑兒的週歲宴,更不會這幾日都未曾踏足流雲殿。
司慕涵心中嘆息一聲,以蒙家主夫和莊銘歆所做的這些事情,她本是可以大興問罪的,只是,蒙家和莊家還不至於到了那個需要她動手將其連根拔除的地步,更何況,這兩個本就是百年世家,要徹底拔除,朝廷也需要付出許多的代價,也未必能夠討得好處,世家沒了蒙家和莊家,總是會有其他的出現,她不可能將一切的世家都給剷除,她需要的是平衡,是她們安分守己,更爲重要的是,若是她對蒙家動了手,醉兒便也成了衆矢之的,她斂了斂心神,微笑地道:“醉兒,你懷了朕的孩子了。”
蒙斯醉震驚無比,他有了孩子?他有了孩子?“我……”他掙扎着要起身,但是卻被司慕涵給制止了,雖然繼續躺着,但是心裡的震動卻從未停息,他握緊了司慕涵的手,不敢置信,“我……我有了孩子了……”
“嗯。”司慕涵微笑道,“已經兩個月了。”
蒙斯醉便是聽了司慕涵肯定的話卻還是不敢相信,“我……真的……有了孩子了?!”
“御醫方纔診斷過了。”司慕涵笑道,“是真的。”隨後又補了一句,“佑兒都已經一歲大了,你有孩子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蒙斯醉激動地顫抖着,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他有了孩子了?他有了孩子了?可是……如今他的情況……他若是有了孩子……這個孩子……來的是時候嗎?
“醉兒,這件事朕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過。”司慕涵握着他的手,緩緩地道:“若是朕什麼也不做,對鳳後不公平,只是你放心,你所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蒙斯醉看着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且安心養身子。”司慕涵柔聲道,“御醫說你的胎像不太穩,需要安心靜養。”
蒙斯醉心中一驚,他知道這幾日他的精神不好,但是卻沒有想到居然這般的嚴重,居然傷到了孩子,“阿涵,孩子……”
“孩子暫且沒事。”司慕涵連忙道,“只要你安心靜養,便不會有事。”
蒙斯醉躺好了身子,一動不動,生怕動一下便會失了這個孩子似的,他不知道這個孩子來的是不是時候,但是這個孩子既然來了,他便要盡一切的努力保住,“阿涵,我不能讓孩子有事!”
“朕也不會讓孩子有事!”司慕涵正色道,“你且安心養着,你父親和莊銘歆的事情,朕明日早朝便會做個了斷,你放心,沒有人會丟了性命,便是爲了這個孩子,朕也不會下殺手。”
蒙斯醉似乎有些不信,“真的?”
“朕何時騙過你?”司慕涵微笑道。
蒙斯醉愣了愣,卻道:“你騙過我。”
司慕涵一愣。
“兩年前的雲州,你騙了我。”蒙斯醉低聲道,聲音當中有着極爲複雜的情緒,無法辨清究竟是什麼。
司慕涵一時間語窒,她沒有想到蒙斯醉忽然間會說起這件事情,沒錯,當時她是騙了他,雖然並非有意,但是卻還是騙了,她未曾跟他說清楚自己的身份,“醉兒,若是當日我跟你說了我的身份,你還會和我一起嗎?”
蒙斯醉看着她,卻是搖頭,“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他曾經想,若是當時她表露了身份,那母親或許便不會反對他們在一起,可是若是一開始她便已經表露了身份,那他還未和她在一起嗎?還會對她動心嗎?
蒙斯醉真的不知道。
當時,他愛的是木涵,愛的是那個自由自在的女子,雖然如今他接受了她如今的身份,依然一如既往的愛她,可是若是一開始他便知道了她的身份,他還會動情嗎?
司慕涵見了他這般,心裡忽然間有着失落,隨即又涌現了一絲莫名的不安,“不管如何,我們已經在一起了,不是嗎?”
是的,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既然已經在一起,那些如果,便無需再考慮。
司慕涵便是在心裡這般地跟自己說。
然而便是她這般告訴自己,腦海中卻始終浮現了一個可能,一個他們無法走到一起的可能,這個可能讓她陷入了一種從未有過的不安當中。
“醉兒,你……不會離開我的吧?”
雖然這個可能性極小,幾乎是不可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司慕涵心中此時便是有着這般一個擔憂。
蒙斯醉見了她這般,一時間愣住了。
司慕涵的心卻是更加的不安,握緊了他的手,聲音堅定卻也霸道,“醉兒,你已經是朕的君侍了,我們有佑兒,還有即將出生的孩子,醉兒,你不可能離開朕的!”
是因爲莊銘歆嗎?
因爲她可以爲了他而將莊家滿門至於險境?
若她是醉兒,定然也會感動的。
蒙斯醉忽然間明白了什麼似的,蒼白的面容露出了一絲笑意,“陛下……你這是怎麼了?”
“嗯?”司慕涵有些呆愣,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了。
蒙斯醉握着她的掌心,“我不知道當日若是你表明了身份我會不會愛你,但是我卻知道,這一輩子,你都在我的心中,而我,除非死,也不會離開你!”
他不知道她爲何擔心,可是,她的擔心,卻讓他的心莫名的欣喜。
她有這般擔心,便是證明了,她心中還是緊張着他的。
司慕涵卻似乎仍舊不放心,若是沒有比較,她定然不會覺得自己差到哪裡去,可是如今若是將她和莊銘歆相比,撇去了各自的身份,單單以一個女子來說,她卻是遠遠及不上莊銘歆,若她是一個男子,便也會知道,誰方纔是最爲情深意重之人,“醉兒,朕雖然做不到做好,但是朕會盡力做好,所以,相信朕好嗎?”
蒙斯醉笑着卻不說話,可以說,這一刻是他這幾日以來最爲開心的。
“醉兒?”司慕涵眯了眯眼,“相信朕?”
蒙斯醉笑道:“我想佑兒了。”卻是不給司慕涵答案。
司慕涵擰緊了眉頭,想開口繼續詢問,但是見他臉色如此的不好,又說想着兒子,而她也是多日未曾見到兒子,便也沒有繼續爲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不管他信與不信,如今他已經是她的君侍了的,便是死,將來也是葬在她的皇陵當中,司慕涵頭一次覺得,如今自己大周皇帝的身份還有另一個好處,那便是,她的人,誰也不敢搶也搶不着,“朕讓人將佑兒抱來。”隨後便喚來了宮侍,讓將二皇子抱來。
蒙斯醉笑道,“我想坐起來。”
“好。”司慕涵小心翼翼地將蒙斯醉扶起,隨後便取了一個引枕讓他靠着,“你如今胎像雖然不太穩,但是隻好安心靜養,便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佑兒也乖,也會太鬧你的,往後……”她的話頓了頓,眸色沉了沉,“往後你便不要去朝和殿了。”
蒙斯醉想起了暈厥過去的事情,“鳳後……其實也沒有錯……”他心中有氣,那般對他們也是正常的,更何況,除了讓他們跪着之外,鳳後也沒做什麼,至於後邊的事情,鳳後也是心不由己罷了。
若是換了他,或許也會那般。
大皇子身子不好,所以往後所有人都寵着他,而他見了他們放纔會那般。
若是尋常人見了,倒也沒什麼,只是鳳後不同。
“他心裡有氣,你也別怪他。”司慕涵垂眸道,“他的氣說到底也是衝着朕來的,朕會想法子化解,你如今也不要過於的憂慮了。”
蒙斯醉點了點頭,隨即想起了蜀羽之的情況,便問道:“翊侍君的情況如何?”
“御醫看過了,只是皮外傷。”司慕涵回道。
蒙斯醉微微鬆了口氣,“那便好。”
“羽之那邊……”司慕涵欲言又止。
蒙斯醉明白她的意思,“翊侍君並沒有對我如何,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嗯。”司慕涵點了點頭。
這時,宮侍領着二皇子進來。
司慕涵親手接了過來,心裡想起了自己取消了他的週歲宴的事情,當時她是氣極了所以方纔這般,如今想起來,倒是虧待了這個兒子,從他出生以來,她對他的關注便及不上晏兒,晏兒身子弱,且生父不在身邊,還是她將人逐出宮的,爲了彌補,她便給了給多的關注,“佑兒乖,叫母皇。”
二皇子眼珠子轉轉地盯着司慕涵,卻是癟嘴不叫。
司慕涵繼續哄。
二皇子卻還是不叫,便像是倔着脾氣似的。
司慕涵看向蒙斯醉,“佑兒可是在氣朕?”
“陛下說什麼啊。”蒙斯醉失笑道,“佑兒這般小怎麼懂得氣陛下。”
司慕涵卻道:“這倒是不一定,晏兒便是這般,他若是讓朕抱他,而朕一時間沒空未曾抱,下一次朕抱他的時候,他便哭鬧着不讓朕抱。”
蒙斯醉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現象,大皇子許是身子弱,總是愛哭鬧,也未必便是在氣她。
“佑兒不叫母皇,那便叫父君如何?”司慕涵看着兒子,輕聲哄道。
大皇子說出的第一個稱呼是母皇,而二皇子則是父君。
二皇子聽了司慕涵的話,眼珠子又是轉了轉,最後看向了蒙斯醉,隨後伸出了手,奶聲奶氣地叫着,“父君……”
雖然發音不是很準,但是卻還是可以讓人聽清楚的。
司慕涵徹底確定了,她的兒子是氣了她了。
蒙斯醉也有些不知如何反應。
“過些日子,朕讓禮部再尋一個好日子,補辦佑兒的週歲宴吧。”司慕涵看着兒子沒有笑容的臉,緩緩地道。
蒙斯醉笑了笑,“還是算了吧,週歲宴補辦並不好,要不等佑兒兩週歲的時候,陛下再給他好好辦便是了。”
他始終還是不相信兒子是氣在他的母皇。
司慕涵看向他,“醉兒,可氣朕?”
“便是當日佑兒的週歲宴繼續,臣侍怕是也應付不了。”蒙斯醉笑容稍減,父親所做的事情讓她震怒,也讓他震驚。
司慕涵沉吟會兒,“一切都聽你的。”
“謝陛下。”蒙斯醉笑道。
兩人陪着二皇子說了好一會兒話,而二皇子許是久未見母皇了,還真的硬是一直冷落下去,然而對父君卻是笑容滿面的,還說要他抱,便是蒙斯醉也驚奇不已。
司慕涵沒有放手,一是因爲蒙斯醉如今的身子不適合,二是她想哄回兒子。
二皇子性子好不愛鬧,然而今日卻不知道怎麼的,便是司慕涵如何的哄,他還是不理她。
蒙斯醉徹底的呆住了。
司慕涵無奈,只好將宮侍將孩子抱下去。
“陛下,許是佑兒幾日未曾見陛下,所以方纔會這般。”蒙斯醉低聲勸說道。
司慕涵看着他,“朕會常常過來看佑兒的。”孩子正處於認人階段,幾日未見便不認得,卻也不是不可能。
她的話說完,神色卻也黯然了下來。
她想起了水墨笑。
他這般行爲雖然讓她驚訝,但是如今她不過幾日未曾見佑兒,佑兒便這般待她,而他,晏兒在出生後不久便沒有見過他了,怕是會更勝……
“陛下?”蒙斯醉見狀開口叫道。
司慕涵回過神來,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時候不早了,朕讓人準備了藥膳,御醫說你接下來的一個月最好都用藥膳。”
“嗯。”蒙斯醉點頭。
宮侍將晚膳傳進了寢室。
司慕涵便陪着蒙斯醉一同用完了晚膳,又餵了他服藥,等他睡下了,她方纔離開,以蒙斯醉的情況,她本是不該走的,只是她答應過要去看蜀羽之,也不放心蜀羽之的情況。
蒙斯醉也知道她的想法,便也沒留她。
這些日子他最爲擔心的便是蒙家和莊家會不會因爲這件事而覆滅,如今司慕涵說了她不想動殺機,且說他擔心的不會發生,他便信了她。
懸着的心放下了,再加之有意識地要好好休息,以及藥效的緣故,他很快便入睡了。
司慕涵吩咐好宮侍照顧好他之後,便起駕離開,前往聽雨殿。
夜間的聽雨殿還是那般的死氣沉沉。
自從那日那宮侍死在了這裡之後,她便想着或許該給蜀羽之換一個地方住着,也希望他能夠忘了過去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讓他的心情好些,只是蜀羽之卻不願。
他說,這裡有着許多蜀青的回憶。
他住在這裡,便像是蜀青還在他的身邊似的。
司慕涵心中憂慮不已,卻也沒有法子。
司慕涵到了的時候,宮侍說蜀羽之服了藥之後已經歇下了,他沒有讓人去喚醒他,便直接讓寢殿而去。
寢殿內瀰漫着淡淡的藥味。
司慕涵緩步走進了內室,走到了牀邊,雖然蜀羽之安靜地躺着,但是司慕涵卻還是發覺了他並沒有真正地熟睡,她坐在了牀沿邊,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他額上的傷,“可疼?”
蜀羽之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之人,“不疼。”
司慕涵將手放在了他的心口處,“這裡呢?”
“這裡有着許多的罪惡感。”蜀羽之緩緩地道。
司慕涵心頭輕嘆,“羽之,這件事也不能怪你。”
“若不是當日我那般的決絕,陛下會這般將鳳後送出宮嗎?”蜀羽之低聲道。
司慕涵沉吟會兒,“便是沒有你的那些行爲,朕還是會這般做,所以,這件事不能怪你。”
“陛下你知道當你發現了自己很錯了人而那個人卻因爲自己的恨而失去了最在乎的東西心裡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蜀羽之繼續道。
司慕涵蹙眉,“羽之……”
“便像是犯下了一件彌天大錯一般,這裡,全是罪惡感。”蜀羽之坐起了身,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之處。
司慕涵伸手將他摟入懷中,“羽之,我希望你開心。”
“陛下……”蜀羽之沉默了會兒,隨即低喃道:“我好累……”
“朕知道。”司慕涵抱緊了他,“朕知道。”
“你怨我嗎?”蜀羽之繼續問道,“怨我爲你添了這般多的麻煩。”
司慕涵鬆開了他,正視着他的面容,“你是朕的君侍,也是朕的家人,爲你解決麻煩,本就是朕身爲妻主該做的。”
蜀羽之凝視着她許久,最後伸手抱着她,他已經許久許久未曾這般主動擁抱她了,“陛下,今晚別走好嗎?”
司慕涵點頭,“好。”
……
次日早朝
在禮部尚書的一番籌備之下,永熙帝最終爲真正的大皇女正了名,其生父馮氏也因爲誕育皇嗣有功,且爲保護大皇子而亡,被追封爲君,諡號爲榮。
對於這件事,朝中的大臣早便從禮部那便得到了風聲,倒也沒有多大的驚訝,再者永熙帝多一個皇女也是件好事。
不過讓朝臣關注的是,如今大皇女生父已亡,而大皇女年幼,該有誰代爲照顧。
或許,該歸於後宮那個君侍的名下。
有大臣當即便提及了這個問題,永熙帝給出的回答卻是暫且又鳳後照料。
本來這個決定是合情合理的,鳳後是嫡父,照顧失去父君的皇女是名正言順的,只是,由於早前便已經有鳳後再生大皇子的時候傷了身子不能再誕育的傳聞,永熙帝的這個決定便似乎更爲值得玩味。
除了這件大事之外,永熙帝在今日的早朝當中還頒下了兩道聖旨,一便是將如今的戶部尚書莊銘歆調入秦州任州府,二便是將如今的西南大營的主將蒙君怡調往西北邊境,任西北大將軍蕭玥的副將。
與大皇女的事情相比,這兩件事更讓朝臣驚愕和深思。
秦州位於漠北地區,是漠北最大最爲繁榮的一個州,可是便是如此,與京城相比,卻也是天差地別。
而西北……
目前西北並無戰事,蒙君怡被調往西北,朝臣開始尋思着永熙帝是否有心要對西北動手。
莊銘歆和蒙君怡卻仿若並不覺得這兩道旨意多麼的突兀,欣然接了旨。
下朝之後,司慕涵回了交泰殿更了衣,便往朝和殿而去,是時候該和水墨笑好好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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