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失蹤?!
雪凝對於這個概念十分的差異,失蹤了便失蹤了,可能失蹤那是怎麼一回事?她低頭又快速看了一遍信上的內容,可是信上卻也沒有說清楚。
雪硯給出瞭解釋,“方纔我跟送信回來的人瞭解過,你母親將三皇子騙去了之後,因爲擔心他會發現,便與她師父一同編了一個理由,讓三皇子去後山哪裡閉關練功,隔絕了他與外界的聯繫,這般一下來,原本情況都沒有什麼異常,只是四皇女到了之後不久,你姑母便想讓三皇子出關,只是卻三皇子沒有出來,讓平日一直負責送膳食的人傳話說要安心練功,讓四皇女多等一陣子再出關與他相見,四皇女一開始也沒有懷疑什麼,可是隨着時間一日一日的過去,她便發覺了異樣,雖然三皇子每日都用完了送去的膳食,而且負責在旁邊照顧的那下人也沒有提及什麼,可是,許是手足之間的感應吧,四皇女堅持說要見三皇子,這般一鬧之下,方纔發現,三皇子早便不再後山的閉關的山洞當中,他在進入了後山半個月之後便已經悄悄離開了。”
“三皇子身邊不是一直有人保護嗎?怎麼離開了那般長得時間都沒有人發現?”雪凝大驚道,這樣的事情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雪硯嘆息一聲,“三皇子身邊最親近之人便是原皇貴君身邊的近身宮侍冷雨,而這一次,便是他在背後幫着隱瞞,方纔將所有人都瞞了過去。”
“爲什麼?!”雪凝始終無法理解,“三皇子身邊的人,不都是陛下的人嗎?難道陛下允許了三皇子此番行爲?若非如此,陛下早該知曉了?”
“冷雨交代,他耐不住三皇子的哀求,連陛下都一同瞞了過去。”雪硯道。
雪凝愣住了,“這……怎麼會這樣!?”
雪硯雖然有些詫異,但是並不覺得奇怪,冷雨在皇貴君身邊當過差,這些年又一直跟在三皇子身邊,雖名爲主僕,但是關係若說是親如父子也不爲過,三皇子的性子雖然變了許多,但是有一點卻是沒有變過的,那便是隻要他想要做一件事,那便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做到的。
“那三皇子究竟去了哪裡?”雪凝繼續問道,“難道他得知了趙氏的事情,所以方纔這般?可若是這般,他應該第一時間趕回京城的!”
“三皇子收到消息,說再西北的邊城發現了一個和皇貴君長得極爲相似的人。”雪硯回道,“原本三皇子也沒想着瞞着所有人的,可是後來卻得知了趙氏的事情,一怒之下方纔連你母親也不告知,自己尋了去。”
“他瘋了嗎?!”雪凝惱怒,“一個男子隻身前往西北邊城?!”
“凝兒!”雪硯雖然也是這般想法,但是卻不允許任何人這般說出。
雪凝自知說錯了話,“三皇子身邊一個人也沒帶嗎?”
“李浮在那段時間說有事外出,你母親推斷她應該是隨着三皇子而去。”雪硯說道。
雪凝愣了會兒方纔想起李浮是誰,“便是那個母親至交遺孤?”
“嗯。”雪硯點頭。
“可這也不妥啊?”雪凝還是無法放心,“李浮可是女子,這般出去,三皇子的名聲……姨母,當初我們便不該讓三皇子這般出去的!”
他和三皇子來往雖然不多,可是,母親帶了他那般長的時間,即便身份有別,可是在她心底,她真的將他當成了弟弟一般。
雪硯對此選擇了沉默。
雪凝沉吟會兒,“那如今情況如何?”
“你母親和四皇女等人都往西北而去了。”雪硯說道。
雪凝握緊了拳頭,“姨母,以三皇子離開的時間來算,他去邊城的時間正值大周與西戎開展的時間,若是……那該如何是好?”
雪硯垂了垂眼簾,“如今只是希望他平安無事。”
雪凝聞言,心裡像是堵了什麼似的,十分的難受,若是三皇子出事了,那四皇女必定不能接受的,那時候會發生什麼,她真的不敢想象!
……
皇宮
朝和殿
正殿暖閣
水墨笑端坐在了暖塌上面神色平和地看着坐在了對面椅子上面的莊家正夫,即便已經過了好一陣子了,可是莊家正夫的情緒似乎還是沒有緩和過來。
他不知道他究竟是生氣多一些,還是驚恐多一些,或者是失望寒心多一些。
他也沒問,因爲多說了,反而適得其反。
蒙斯醉猜的沒錯,水墨笑在佛堂的那些話,怨怒並不是首要的原因,他要做的便是斷了蒙斯醉將莊家控制在手心爲己所用的計劃。
而這般做最好的方法便是,讓莊家正夫親耳聽見蒙斯醉對他的利用。
水墨笑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然後,緩緩地開口打破了沉默,“本宮知曉莊正夫心裡難過,不過,現在難過也好過將來連難過的機會都沒有。”
莊家正夫倏然擡頭,臉色在水墨笑說話的那一瞬間便又蒼白了一些,隨後,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鳳後……臣夫……臣夫……”
雖然開了口,但是卻無法說下去。
此時他的腦海,他的心中,始終還是一片混亂,一片冰冷的混亂。
爲什麼他要這般對待自己?
爲什麼?
他這般相信他?
這般相信他——
可是他卻這般對待他!
爲什麼?
爲什麼?!
他口口聲聲說會幫他,說會保護斯兒,可是怎麼也沒想到,讓斯兒陷入險境之人,居然是他!
若是這一次大皇子活不成了,那斯兒也定然活不成!
他做這件事的時候,可曾想過後果?
可曾想過他和斯兒,他們莊家會有什麼下場?!
爲了拿捏莊家,爲了鞏固自己的勢力,他便拿他和斯兒來冒這個風險?!
哥哥,這便是你所說的定然會護我們周全嗎?!
水墨笑將莊家正夫的一切神情都收入了眼中,沉吟半晌,便繼續加了一把火,蒙氏這般對待他的兒子,他絕對不會這般輕易罷休,“本宮當時查到了這件事的時候心裡也是震驚,晏兒出事之後,本宮不止一次想着要將莊家趕盡殺絕,幸好,最後晏兒沒事,本宮也未曾因爲衝動而落入了別人的圈套,莊正夫,往後你我可要將眼睛睜大一些了。”
莊家正夫只是愣愣地看着水墨笑,即便是長大了嘴,但是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會兒之後垂下了眼簾,悽苦地溢出了一抹笑,然後,緩緩道:“多謝鳳後不怪之恩……”
水墨笑眯了眯眼,看來他低估了莊家正夫和蒙氏之間的感情,尋常人受了這般利用,必然會大怒,可是,若是這般,那也證明了一點,那便是他與利用他的那個人關係不怎麼樣,不過莊家正夫越是和蒙氏交好,那他和蒙氏往後的關係便會更加的差!“莊正夫也是聰明人,本宮也不繞彎子了,蒙氏這般放肆,本宮絕對容不得他,本宮不奢望你會助本宮一臂之力,但是,若是你執意要幫蒙氏對付本宮,那便不要怪本宮心狠手辣!上回流言一事,不要以爲本宮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莊家正夫猛然擡起視線,原本便蒼白的面容此刻更是血色全無,“鳳後——”
“本宮不得不承認,你的女兒本事很大。”水墨笑冷笑道,“本宮雖然恨不得將莊家挫骨揚灰,可是卻也不想拉着本宮的兒子陪葬!”
莊家正夫眸子瞪的大大的,“鳳後——斯兒她是真的喜歡大皇子,她對大皇子沒有一絲的不軌之心的,她是真心真意喜歡大皇子的!鳳後,臣夫知道斯兒配不上大皇子,可是,臣夫可以發誓,斯兒對大皇子的心意是純淨真心的!”
水墨笑看了看他,隨手便端起了茶杯,緩緩道:“明日本宮便會送莊之斯出宮,如今時間也不早了,來人,送莊正夫出宮吧。”
“是。”
莊家正夫滿心的焦慮,可是,卻不知道如何說起,更擔心自己詞不達意而惹怒了眼前之人,最後,還是在宮侍的攙扶之下退了出去。
送他出來的是水墨笑身邊的近身宮侍,見了莊家正夫這般臉色,便開口勸了幾句,“莊正夫無需擔心,上回的事情主子雖然震怒,然而如今經過了大皇子這般一病,主子可以說是已經緩和了不少,主子讓莊小姐進宮陪伴大皇子便是最好的證明。”
莊家正夫便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狠狠地抓住了那宮侍的手,“可是……真的……”
雖然心驚於豫賢貴君的利用,可是鳳後將他叫去佛堂聽了那些話的原因他心裡也明白,可是,他真的願意成全斯兒和大皇子嗎?真的不會再去追究之前的事情嗎?
即便陛下沒有因爲二皇子之事而懲處雪凝,他還是無法肯定莊家也能夠倖免。
莊家不是雪家,莊家沒有出一個冠寵後宮的全宸皇貴君。
“自然是真的。”那宮侍也是揣測了主子的心意方纔有膽子這般說,“其他的奴侍不敢說,但是隻要莊家不和豫賢貴君私下勾結,那主子終有一日會對大皇子和莊小姐一事點頭的。”
莊家正夫仔細觀察了眼前之人好一會兒,見他神色不像是說謊,方纔驚恐莫狀的心方纔有了些許的平復,道了幾聲謝之後,方纔起步繼續離開。
在莊家正夫離開之後,水墨笑便使退了宮侍呆坐了起來,這件事過後,即便莊家正夫沒有因怒而正對蒙氏,但是也不可能如同之前一般對他推心置腹,可是,便是目的達成了,他的心裡卻始終沒有多少的欣喜,害了他兒子的心始終未曾得到真正的懲處,從這一方面來說,他還是輸了!而更讓他無法釋懷的便是她的行爲!
晏兒那幾日病的有多嚴重她也是看在眼裡,那臉上的焦急也是真真切切的,可是在背後,她卻包庇那個元兇!
枉他之前還因她居然將四皇子送來陪晏兒而心生感動!
以前,即便她冷漠無情,可是,卻也不會這般。
明着關懷備至,暗地裡卻這般言行!
司慕涵,是你真的已經變了許多,還是我根本便沒有了解過你?!
水墨笑一直這般呆坐到了夜幕降臨,而這時候,司以晏也醒了過來,身子雖然還虛,但是精神卻是很好,尤其是見到水墨笑和莊之斯都在身邊之後,臉上更是泛起了燦爛的笑容。
而這笑容已經闊別了他臉龐許久了。
水墨笑陪着兒子一同用了晚膳吃了藥,又和他說了好一會兒話之後,方纔讓他繼續休息,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讓莊之斯留下,畢竟男女有別。
這一次司以晏也沒有其他負面的情緒,他看的出來,父親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抗拒這件事了,而且,他也不想繼續讓父親傷心。
莊之斯安撫了司以晏幾句,便隨着宮侍前去爲她備好的住處休息。
配殿外
水墨笑看着莊之斯離去的背影,心裡卻意外地沒有先前的憎惡,雖然還是不惜,但是卻沒有那種恨的牙癢癢的感覺,人真的很奇怪,恨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可以很恨很恨,然而若是過了那道坎之後,卻發現,其實那個人並不是那般可恨。
罷了。
只要晏兒幸福便可!
水墨笑深吸了一口氣,擡頭看向了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的天,夜裡細雨已經停了,但是空氣還是溼潤無比,“讓人去看看,如今陛下在何處?”
“是。”身邊的宮侍領命前去。
水墨笑沒有離開,負手站在了長廊下,望着廊外遠天,卻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先前的那宮侍回來稟報。
“回主子,陛下今晚上沒有到後宮,宿在了交泰殿。”
水墨笑收回了視線,臉龐在在宮燈的照耀之下忽明忽暗,“可有人侍寢?”
“陛下未曾宣召任何君侍侍寢。”那宮侍回道,“趙侍君在晚膳之前便已經離開了交泰殿。”
水墨笑沉吟會兒,“去小廚房中拿幾分點心,命人備轎輦,本宮要去給陛下請安!”
話說到最後,請安兒子格外的沉。
那宮侍一愣,隨即道:“是。”
小半個時辰之後,水墨笑坐上了轎輦,往交泰殿而去。
到了交泰殿後,水墨笑卻意外地在殿門口處遇見了從裡面出來的簡御醫,眉頭一蹙,隨即上前,“簡御醫。”
簡御醫忙行禮,“見過鳳後。”
“簡御醫怎麼這個時辰過來?”水墨笑盯着她,緩緩問道。
簡御醫垂着頭,“回鳳後,日間臣前來給陛下診平安脈,只是陛下忙着政事,如今方纔得空。”
水墨笑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看了她好一會兒。
簡御醫雖然一直低着頭,但是卻也感覺到了壓力。
“陛下的身子可好?”水墨笑緩緩開口。
簡御醫的頭又低了一些,“回鳳後,陛下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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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笑上前一步,壓低了一聲,“那先前陛下吐血一事呢?可好全了?”
“回鳳後,早便已經好全了。”簡御醫還是那句話。
水墨笑不置可否,又沉默了半晌,方纔點頭:“那便好。”
“臣告退。”簡御醫隨即行禮離開。
水墨笑轉過身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眼睛眯了眯,隨後方纔往前,讓人守門的宮侍進去通報,半晌過後,那宮侍出來,卻帶來了一個不怎麼好的回覆。
“回鳳後,陛下如今無暇見鳳後,說若是鳳後有事明日再說。”
水墨笑眸底閃過了一抹冷意,“那便再去給本宮傳話,本宮今日來是想跟陛下說晏兒的病情,拖延不得!”
那宮侍猶豫了一下,“請鳳後稍等。”便轉身進去。
這一次的時間比之前長了不少,而出來的還有冷霧,“陛下請鳳後進去。”
水墨笑沒有多言,擡腳走了進去。
冷霧將水墨笑引到了暖閣中。
而水墨笑一到了暖閣外面,卻愣了一下沒有繼續上前,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嗅到了一絲藥味,然而很快,便被一陣濃郁的檀香味給蓋了過去,他甚至懷疑這不過是他的錯覺。
“鳳後請。”冷霧恭敬地伸手請道。
水墨笑斂了斂神色,緩步走了進去,便見司慕涵半躺在了靠窗邊的暖塌上面,而牆上的窗戶開着,徐徐帶着溼氣的清涼之風吹拂了進來,將香爐中緩緩燃起的檀香帶到了暖閣的每一個角落,她側着身,面向窗戶,像是在觀賞着外面的景色一般。
然而,即便外面有宮燈,可是卻也沒有什麼美景可看。
而此時暖閣內的燭火比尋常的暗了許多,似乎是熄了些燈。
暖塌邊上的那盞宮燈,也是被熄滅了。
水墨笑走到了司慕涵的跟前,可是,卻始終未曾能夠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一直壓制着的怒火在這一次又竄出了兩簇火苗,“臣侍見過陛下!”
行禮的話便像是從他的牙縫當中擠出了一般。
司慕涵沒有轉過身來,而是緩緩道:“這般晚了,鳳後來見朕有何要事?”聲音中似乎還帶着一絲的不耐煩。
“方纔冷總管沒有告知陛下,臣侍是來跟陛下說晏兒的病情嗎?”水墨笑聲音冷了下來,因爲她淡漠的態度。
便是蜀羽之被禁足了,可是他相信,後宮的事情瞞不過她!
佛堂一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便是那些暗衛沒有告知她,程氏也一樣會說!
如今她這般態度,可是因爲這件事動了怒?!
她心疼蒙氏了?!
“朕方纔問過了簡御醫,晏兒的病情已經沒有大礙了。”司慕涵還是那般語調。
水墨笑道:“方纔晏兒又醒來了,問起了臣侍爲何母皇不去看他,是不是還生他的氣,臣侍當時說,陛下忙着,明日便會來看他。”
司慕涵沉吟會兒,“朕明日便去會看晏兒,若是沒事,鳳後便先回去吧。”
“陛下就這般不喜歡見到臣侍?”水墨笑冷笑道。
司慕涵回道:“朕累了。”
“臣侍今日打了豫賢貴君你一個耳光。”水墨笑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道。
司慕涵的聲音厲了一些,“好了鳳後,有事明日再說!”
“陛下不想知道臣侍爲何打了蒙氏嗎?”水墨笑沒有作罷,“晏兒這一次的病……”
“朕說夠了!”司慕涵忽然間轉過身勃然大怒,即便是滿臉的憤怒,但是卻難以掩蓋她臉上的蒼白之色。
水墨笑眼眸隨即睜大,即使暖閣內的光線不好,可是,他還是看出了她臉色不好,不安壓過了憤怒,“你……”
“朕便是做了什麼也輪不到鳳後來向朕興師問罪!”司慕涵厲聲道。
水墨笑內心的憤怒再一次佔據了上風,“我兒子差一點死了,難不成我來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嗎?!”
“如今誰死了?!”司慕涵怒聲咆哮,“如今有誰死了?!”
水墨笑渾身一顫,這便是她的想法?因爲沒有人死,所以便可以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你的意思是,只有晏兒真的出事了,你方纔會爲他討回公道?!司慕涵,晏兒他是你的兒子!你怎麼可以說出這般狠心的話來!不久之前他差一點便熬不過來了!你怎麼可以這般說話!你對蒙氏愧疚,便要拿我兒子的性命來償還嗎?!這便是你對晏兒的愛?這便是你做母親的對兒子的愛嗎?!”
“放肆!”司慕涵猛然揚手揮落了一旁小桌上的茶具,“跟朕滾出去!”
水墨笑真的沒想這般發怒,可是他無法接受她這般態度,他是來興師問罪,可是,只要她說句軟化,他便是再不願意也會咬着牙吞下這口氣,可是她卻這般……這般的冷漠絕情!身子因爲憤怒因爲傷心而輕顫着,他狠狠地盯着司慕涵好一會兒,終究是拂袖而去。
而便在水墨笑轉身而去的那一刻,司慕涵整個人痙攣了一下,臉色也轉爲了青白,只是,因爲光線的關係而很難被發現,她雙手緊緊地握着暖塌的邊緣,像是在支撐着自己的身子似的。
“陛下!”冷霧發現了這一狀態,連忙上前。
水墨笑聽到了冷霧的叫聲,腳步停了下來正欲轉身。
可是便是在這一刻,司慕涵又發出了一聲厲喝,“滾出去!”
水墨笑的脖子瞬間僵硬了起來,咬緊了牙關,然後繼續離去。
“陛下……”冷霧上前攙扶着司慕涵,“陛下,你怎麼了?”
司慕涵閉上了眼睛,將喉嚨裡的那口腥甜咬着牙嚥了回去,沉默半晌,方纔發出了一句虛弱的低喃,“扶朕躺下。”
“是。”冷霧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躺下,“陛下,可要再傳簡御醫?”
“不必了。”司慕涵閉着眼睛,“下去。”
“陛下……”
“下去!”
冷霧躊躇會兒,終於點頭,“是。”然後,緩緩退下。
便在他退下沒多久,暖閣中忽然間竄進了兩道人影,最後落到了司慕涵的跟前,“見過陛下。”
這是兩個蒙面黑衣人,憑聲音可以聽出是一男一女。
司慕涵依舊閉着眼睛,聲音如冰冷入骨,“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朕要琝兒平安回來,若有差池,你們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