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的後宮三千261 搜查寢室
“赫兒如今的情況如何了?”入座之後,永熙帝便問道。
水墨笑看着眼前這個若無其事的女子,心裡好不容易忍下的怒火又再次竄起,“赫兒到底如何陛下難道不知道嗎?”
永熙帝蹙了蹙眉,卻也沒有動怒,“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在榮王府多住些日子。”
水墨笑盯着她,“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永熙帝似乎開始覺察到他的不對勁,“朕知道你心裡不痛快……”
“我心裡不是不痛快!”水墨笑終究還是無法心平氣和地問她,“我不是不痛快,而是不明白!”
永熙帝蹙緊了眉頭,“鳳後……”
“我去過翊君那裡!”水墨笑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
永熙帝隨即瞭然,“他告訴你什麼?”
“你放心,他什麼也沒說!”水墨笑激憤道,“他不但沒有告訴我什麼,甚至還勸我心平氣和地跟你說這件事!可是很可惜,我還是無法控制自己!我不管你會不會如從前一般拂袖而去,也不管你接下來會如何對待我,我都要問清楚,司慕涵,翊君究竟查到了什麼!?爲什麼你不告訴我?是真如翊君所說的是來不及還是故意隱瞞!”
永熙帝蹙緊眉頭盯着他。
水墨笑站起身來,呼吸急促,眼眸瞪大,“我一直信你,這些年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可是說如今你卻瞞了我這般重要的事情!你知道赫兒如今成了什麼樣子嗎?那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即使她不是我生的也是我一手養大的!從她出生之後便一直養在我身邊!你不心疼我心疼!”
永熙帝仍是沉默。
而旁邊的宮侍早便已經跪下了,將頭壓的低低的,生怕引起主子的注意。
水墨笑說完也沒有繼續開口,而是緊緊地盯着她。
兩人似乎僵持住了!
好半晌,永熙帝放手揮手,“都給朕退下!”
身邊的宮侍聞言紛紛壓着身子慌忙退下。
水墨笑知道自己激怒她了,可是卻沒有後悔,即便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是他沒有將心底的猜測說出,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宮侍退下之後,膳廳便剩下兩個人。
“翊君說你對我是敬重的,而這份敬重可能是其他人沒有的!”水墨笑嗤笑道,“如今看來他錯了,我在你的心裡和翊君他們沒有區別!先前我還可憐翊君,可如今,我和他有什麼不同?不也是被犧牲的哪一個!”
“說夠了?”永熙帝沉吟會兒,緩緩開口。
水墨笑沒有回答,只是眼帶傷痛地看着她。
“翊君是查到了線索。”永熙帝繼續道,“朕也沒想過瞞着你。”
“這麼說你是來不及說了?”水墨笑還是吃笑道。
永熙帝看着他,“朕還有些事情沒查清楚。”
“那現在查清了?”水墨笑問道。
“沒有。”永熙帝回道。
水墨笑冷笑:“那是不是一輩子查不清你就一輩子瞞着我?”
“朕一定會查清楚的!”永熙帝一字一字地道。
水墨笑譏誚一笑,“是和太女有關係吧?”
“墨笑……”
“夠了!”水墨笑沒有如往常一般聽到這個稱呼便像是着魔了一般她說什麼便是什麼,“不要將我連最後的一絲美好都毀了!”
永熙帝凝注着他,半晌後,開口道:“翊君查到太女正君的庶弟白鞍私底下和京城一間青樓的妓子暗中接觸過,並且從他的手中買了一包墮胎藥,其後,白鞍曾去太女府,並且逗留了兩日。”
“是白氏!”水墨笑瞪大了眼睛,渾身僵硬。
永熙帝道:“白氏沒有理由害榮王正君,即使他想害榮王正君,也不可能將墮胎藥下到榮王正君給馮氏的補品中。”
水墨笑眼中幾乎冒火,咬牙切齒地道:“我就知道你瞞住消息便是爲了太女,在你的心裡,最重要的事情是太女,是你和雪暖汐的女兒!”
“鳳後!”永熙帝蹙眉。
“即便還沒弄清楚白氏是如何下手的,可墮胎藥的來源已經清楚了,白氏,甚至白家和這件事定然有關係!”水墨笑咬着牙繼續道,“當日李氏出事,你便要嚴懲,如今罪證確鑿你卻選擇隱瞞!你所謂的沒查清楚便是白氏如何將藥下到李氏給馮氏的補品中吧?要查清楚這件事還不容易,直接白氏拿下,將那白鞍拿下,然後審問不就成了?!”
永熙帝沒有說話,面容開始漸漸沉了。
“你不是沒有查清,而是根本不想查!”水墨笑一字一字地道,“白氏若是被定罪,不管這件事和太女有沒有關係,赫兒都不可能再輔助她,還有白家,即使不背上謀害皇家後嗣的罪名,也會被定一個教子不善,往後白家再也不可能爲太女籌謀,當日你剷除了禮王正君周氏的母族最根本的原因並不是因爲溫氏,而是要斷禮王的臂膀,如今你自然不希望太女步禮王的後塵!”
“你既然關心赫兒便知道她如今的狀況若是知曉了這件事之後會有什麼舉動!”永熙帝聲音也冷了下來。
“怎麼?你擔心赫兒衝動起來會殺了你太女不成?”水墨笑譏諷道。
永熙帝厲色道:“你能不能冷靜一點?!你是鳳後,不是翊君!”
“鳳後又如何?”水墨笑反駁道,“難道鳳後便不能有慈父之心便不能爲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
“赫兒不是你的女兒!”永熙帝許是被逼急了。
水墨笑也沒有愣怔,直接回了一句,“但是她是你的女兒!當年對榮君你已經是虧欠了的,如今難道你還要榮君在天之靈不安嗎?!司慕涵,便是偏心也不能偏的這般厲害!”
“赫兒和述兒反目對誰有好處?!”永熙帝繼續厲色道。
水墨笑卻是笑了出聲,“你知道你最讓人恨的是什麼嗎?就是這樣的冷靜,這般多年,只有雪暖汐讓你失控過,讓你失去理智過,讓你不顧一切過,甚至只要和他有關的人和事,都可以讓你感動用事,而其他人,其他和雪暖汐沒有關係的人,於你來說便都像是有一個定價一般,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冷靜地分析利弊,然後攫取最大的利益!”
永熙帝眼眸一沉,卻沒有開口反駁。
“陛下。”水墨笑的笑容轉爲悽然,“我難道不知道赫兒知道這件事之後會如何?難道我不知道讓赫兒和太女反目對太女來說沒有好處嗎?可是我做不到如你這般冷靜!你沒看見赫兒如今的樣子,如今昏迷不醒的人是她最愛的男子!這種感覺你應當最清楚!當年你還知道誰害了雪暖汐,你還能找人報仇,可是赫兒如今連這個權利都沒有!我知道你要維護太女,更知道你不希望看着她們姐們反目,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可想過將來赫兒知道真相會如何?那時候,她只會比現在更瘋狂!那時候或許我們都不在了,太女已經登基,赫兒手握大權……你可想過那會出現什麼後果?不但你的太女會受到重創,甚至大周的江山也會因此而被動搖!陛下,你可想過這些?”
永熙帝抿脣不語。
水墨笑合了閤眼,沒有再質問道,“這頓飯陛下恐怕也吃不下了,臣侍累了,先行告退!”說完,起步離開。
永熙帝沒有阻止他,擱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緊緊握着,許久之後方纔起駕離開。
寢殿內
水墨笑呆坐在牀頭,只有發麻的身子提醒他已經坐了許久,又呆住了半晌,方纔動了動發麻的身子,“來人。”
外面候着的宮侍隨即進來,“鳳後有何吩咐。”
“她走了?”水墨笑冷冷問道。
宮侍身子哆嗦一下,隨即回道:“回……鳳後,陛下半個時辰前已經離開了。”
水墨笑冷笑一聲,“傳旨各宮,明日一大早來朝和殿請安!”
那宮侍一愣,“鳳後……如今已經很晚了……各宮可能已經歇下了……”
“歇下了便將人叫起!”水墨笑怒道,“難不成還要本宮遷就他們不成?!”
“奴侍失言!”宮侍忙跪下請罪,“奴侍這便去!”
水墨笑咬着牙繃緊面容,“你不疼你的女兒,我疼!不是我生的又如何?我的女兒便是我的女兒!”
夜,越發深沉。
次日一大早,正宣殿的早朝如時舉行,而便在正宣殿早朝開始之時,一對侍衛闖開了太女府的大門。
“你們這是……”太女府的管家得知消息急忙趕來,詢問的話還未說完便得到答案了。
這隊侍衛竟然是內廷侍衛,是水墨笑派來的。
隨着侍衛來的還有七八個宮侍,爲首的是水墨笑其中一個近身宮侍。
而他們到來的目的便是搜查太女正君的院子。
管家震驚不已。
這時,白氏趕到了,他認得水墨笑的近身宮侍,壓下震驚之後,便穩住心緒上前詢問衆人的來意。
那宮侍直接說了。
白氏心頭一震,“不知兒臣做錯了什麼讓父後如此?”
“奴侍是奉鳳後旨意而來,還請太女正君行個方便。”近身宮侍道。
白氏咬了咬牙,“這裡是太女府,便是本君的院子也不是說搜便搜的,若是沒有確鑿的罪名,請恕本君難以從命!”
“太女正君是要違抗鳳後的旨意?”那近身宮侍沉聲質問。
白氏正色道:“本君不敢,可若是本君讓你們搜了,那往後太女如何在朝堂立足?若是父後認爲本君真的做錯了事情大可將本君召進宮問罪,而不是如此大肆搜查太女府!”
“太女正君……”
“若是父後真的要搜太女府,便請先請了母皇的旨意,若是母皇也恩准,本君定然不做任何阻攔!”白氏繼續道。
那近身宮侍恐怕沒想到白氏會拒絕,態度也沒有這般強硬,“太女正君,奴侍也是奉旨而來,還請正君行個方便。”
“抱歉,其他的事情本君都可以行這個方便,唯獨這件事不可以!”白氏雖然不知道水墨笑爲何忽然間這般做,或許和榮王府的事情有關係,可不管如何,他都不能讓他們這般便搜了太女府,“除非有陛下的旨意,否則今日誰也別想搜太女府!”
那近身宮侍聞言當即道:“正君誤會了,奴侍等並非要搜整個太女府,而只是想搜搜正君的院子。”
白氏一怔,隨後冷笑:“有何不同?本君是太女的正君,你們這般搜本君的院子,便是辱本君,本君受辱,太女豈能無事?本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惹怒了鳳後,但是本君絕對不能讓太女受到任何的折辱!”
“太女正君……”
“管家!”白氏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好好招待諸位宮中之人,若是他們想要在太女府做客,太女府歡迎,但若是他們執意冒犯太女,便也不必客氣!莫要讓本君以爲太女府所養的侍衛都是廢物!”
“太女正君——”
“這是本君的命令,一切後果由本君承擔!”白氏面色嚴肅道,隨後,轉身返回內院。
那近身宮侍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也沒有辦法,鳳後的旨意他們不能不遵循,可也不敢和白氏撕破臉,只能僵持在原處。
白氏離開了前院,還未回到自己的院子便停下了腳步,此時他的腦子亂糟糟的,根本冷靜思考。
他並沒有做過任何冒犯鳳後的事情,便是榮王府的事情……便是鳳後再關心榮王府也不可能讓鳳後搜太女府!
雖然是他的院子,可是,也是太女府!
除非有什麼證據,否則鳳後不會這般貿然派人來的!
證據?
他沒有做過任何事情,鳳後去哪裡找到足以讓他下這般旨意的證據?
“主子,你沒事吧?”身邊的小侍見主子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憂心問道。
白氏攥緊了拳頭,“你去通知管家,讓她派人進宮稟報太女!”
“是!”
白氏氏深吸了一口氣,隨後起步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進了院子,當即沉聲下令,“好好搜一下整個院子,看看有什麼不妥之處!”
衆人一愣,當還是領了命令,“是!”
白氏坐在了花廳內,握着茶杯呆怔着。
小半個時辰後,一個小侍驚慌失措地懷抱着什麼衝了進來。
白氏心中一凜,“找到了什麼?!”
那小侍面色發白,呆怔了半晌,方纔顫抖着雙手將護在懷中的東西遞上,是一個包裹。
白氏盯着那小包裹,忽然間不敢接過。
“主子……這是在主子寢室的衣櫃最裡端的角落找到的……原先奴侍還不留意,也是一不小心方纔碰見的……”
白氏擡起視線,“是什麼?”
“奴侍……奴侍不知道……是一包東西……好像是藥粉……”那小侍顫抖道。
白氏知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直竄上頭部,隨後,蔓延到四肢百骸。
“主子……”
白氏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顫抖着雙手欲結果那包裹,可卻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吵鬧聲。
“你們不能進去!”
“讓開!”
白氏擡起頭看向門外,直接方纔那些人正衝進來,還未等他冷靜下來,方纔那近身宮侍已經衝進了花廳內,而且眼尖地看見那小侍手中的包裹。
他沒等白氏反應過來當即上前從那驚慌的小侍手中奪過了那包裹。
“放肆!”白氏方纔回過神來,猛然起身厲聲喝道。
那近身宮侍卻沒有了方纔的顧慮,護着懷中的包裹對着白氏沉聲道:“太女正君不必如此動怒,奴侍等也是奉了鳳後的旨意,鳳後說了,今日奴侍等可以搜查太女府的任何一處院子,鳳後還說,太女正君許是當家作主當久了腦子糊塗了,讓了鳳後不但有權管束後宮君侍,皇家的後眷也都在鳳後的管束職權之內!太女正君若是不服稍後可以親自去鳳後面前申述,至於陛下那邊,鳳後會親自去交代!太女正君不必多慮!”
白氏繃緊身子,卻沒有出聲反駁,因爲如今被那近身宮侍護在懷中的小包裹。
那近身宮侍見白氏沒說話,便低頭查看起了那小包裹,當他打開包裹見到裡面的東西之時,面上當即一驚,又擡頭不可思議地看着白氏,半晌後答道:“或許奴侍等已經不需要搜查了。”
白氏幾乎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方纔阻止了身子的顫抖。
……
司予述下朝之後便見到了自己府中的人在正宣殿外焦急地徘徊着,隨即,蹙起了眉頭。
各王府的下人尋常情況之下是不能進宮的,但是自從程秦出事之後,司予述擔心程秦的情況惡化,便給了管家一枚令牌,讓她能夠出入宮門,好方便有事情便來通知她。
那下人一見了她出來,當即應了上前,“殿下,不好了……”
“是不是程侍人出事了?!”司予述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這個。
那下人搖頭,“不是!不是程侍人,是正君!殿下,鳳後不知何故派人入府說要搜查正君的院子……”
司予述先是一愣,隨即便是一驚。
……
交泰殿
御書房
永熙帝也是得到了消息,而臉色頓時變的難看之極,她知道水墨笑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卻沒想到他居然會這樣做!
他選在這個時候讓人去搜白氏的院子便是知道她沒機會阻止!
“水氏,你瘋了嗎?!”
“陛下,可需要奴侍去一趟?”冷霧問道。
永熙帝咬着牙,“不必了,希望他不會後悔!”
冷霧垂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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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和殿內
後宮的君侍都來齊了,便是蒙斯醉也來了。
而如今離一行人到來的時辰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水墨笑卻似乎沒有讓衆人散了的意思,不是跟德貴君說着這幾日宮中的事情,便是問明貴君五皇女的功課,問華君五皇子如今長高了沒有,可學了什麼才藝,便是蒙斯醉,他也拉着他說了整整一刻鐘的話,雖然都是說司升正。
衆人自然看出了他的異常,不過大多數都是以爲是因爲榮王府的事情,而也因爲如此,衆人只是在開始的時候問候過了榮王正君的情況,便沒有再提及。
蜀羽之知道水墨笑異常的真正原因,如今見了他這般心裡不禁有些擔憂,他定然不會真的平靜,而且越是平靜便意味着即將可能上演更加激烈的風暴,尤其是在見到了一個宮侍進來對他耳語了一陣子之後,更是擔憂。
他原是想尋了藉口離開去查查到底怎麼回事,可是每當他欲提出的時候,水墨笑便尋了法子將他的話擋了回去。
這讓蜀羽之更加的不安。
雪暖汐也是憂心,只是卻和其他人一樣,擔心水墨笑太過於擔心榮王府的情況,纔會如此的失常。
他想勸,可是若是當着衆人的面勸,卻像是在說水墨笑精神有問題一般,便只好忍着。
蒙斯醉是在場唯一一個真正平靜的,此時似乎什麼事情都無法讓他的心掀起漣漪。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水墨笑終於開口說累了,讓衆人散了。
蜀羽之雖然想親口問問水墨笑,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查查,當即起身行禮離開。
其他人,除了雪暖汐之外,都紛紛行禮告退。
一行人出了朝和殿,蜀羽之當做沒有看見蒙斯醉一般,跟明貴君和德貴君行了一禮,便上了轎輦匆匆走了。
蒙斯醉也沒介意,自行上了轎輦離開。
德貴君和明貴君以及華君恭送了他。
“本宮也先回去了。”待蒙斯醉走了之後,德貴君也微笑道。
“恭送德貴君。”明貴君和華君行禮道。
德貴君點了點頭,便轉身起步離開。
“明貴君也回去吧?不如一同?”華君對明貴君道,自從兩人進位之後關係似乎比從前親近了,兩人都有年紀相近的孩子,話題自然也多,更重要的是兩人都希望能夠在後宮廣結善緣。
明貴君是因爲爲女兒將來打算。
至於華君,則是爲了兒子,上回西戎國求親一事嚇他的整整一個月沒睡好覺,雖然如今他的兒子年紀還小,可再小也十一歲了,若是再過兩年西戎國再來求親,陛下未必會拒絕。
華君如今最希望的便是早些給兒子找一個好人家。
明貴君也接了華君這份善意,點頭笑道:“也好。”說完,兩人便相攜離開,有說有笑的,可沒走多遠,明貴君卻停下來了,低頭在腰間摸索了一陣子,“不好,玉佩不見了!”
“什麼玉佩?”華君問道。
明貴君道:“本宮進宮之日陛下賞的玉佩。”
“陛下賞的?”華君也緊張起來,“可是方纔在朝和殿掉了?”
明貴君想了想,“也許是,不如華君先回去吧,本宮回去找找。”
“可需要臣侍陪同?”
“不必了。”明貴君搖頭,沉吟會兒,輕聲補充了一句,“今日鳳後的情緒不太好。”
華君一怔,“那臣侍便不陪明貴君了。”這時候恐怕除了皇貴君沒有人敢往鳳後跟前靠,“明貴君您也小心一些。”
原本是喜事一片,他也正想趁着這般多喜事跟陛下提兒子的婚事,卻不想沒過幾日便出事了,而且還是一樁接着一樁。
“本宮會的。”明貴君點頭,隨後轉身返回,一路上都低頭尋找玉佩,只是進了朝和殿的門也未曾找到,他只能跟朝和殿的宮侍說了一聲,隨後去正殿找,“便不要驚動鳳後了,本宮只是在大殿找找。”
一般而來,請安過後,若是鳳後留人說話,都會移步暖閣的,如今鳳後和皇貴君應當去了暖閣。
那宮侍猶豫一下,雖然不合規矩,但是想起主子的情緒,也就同意了,“那明貴君請便。”
明貴君道了聲多謝,隨後起步往前,可當他方纔走到大殿前方的石階下,便聽見裡面傳來爭吵聲。
他愣了一下,隨後便想轉身離開,可方纔轉過身,卻又停住腳步,攥了攥手,又轉過了身,然後起步上了石階。
可是卻避開了正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