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人果然要炸了,符皇后冷聲問道:“你知不知道,她的那把刀在哪?”
“刀?她真有一把寶刀?”
符皇后對這個徒有熱血卻沒什麼腦也沒什麼本事的兒快要絕望了:“守衛奉華殿的人裡,混入了奸細,你都不知道,你還想試探北燕的態度!你這是找死!你以爲我爲什麼會出現在奉華殿?因爲我的桌上,突然多了一把刀!”
太后寢宮的桌上,平白就多出了一把刀,雖然那把刀鑲滿了寶石,但是抽刀出鞘,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明瞭它就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可以用來殺人的利器。
來人已經不見了,只有一張紙條被刀下,上面草草寫着:敢與北燕爲敵,此刀就會擱在脖上。
符太后不明所以,着人打聽之後,才知道李雲陽竟然敢把恆國人與北燕人放在一處開宴,而且那個恆國女身邊還坐着寧親王李雲清,這簡直就是擺明了要與北燕翻臉的態度啊!
就算沒有人留刀寄柬,若是符太后知道奉華殿裡是個什麼情況,她也會馬上趕來,阻止這個不知死活的兒把整個大夏往火坑裡堆。
好在這位恆國的姑娘適時的昏倒,讓自己這個優柔寡斷的兒少了一點壓力。符太后心中對鳳歌有十二分的感激。
看着一臉茫然的兒,符太后輕輕嘆了一聲:“罷了罷了,這樣的國家大事,以後你還是邊學邊做吧,早知應該學恆國儲君的臨朝聽政制度,早早的讓你上殿,讓你多學習學習,再繼位,那便好了。”
“如果母后想要這個位,我這就讓出就是了!”李雲陽被母親一通責罵,臉上掛不住,硬梆梆地頂了一句,符太后聽了不由一愣,很想再給這個不知好歹的一耳光,看着他那瘦弱的身,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待符太后走遠了,李雲陽才走到一旁的偏殿寢室中。
此處偏殿平日是他接待外國使節前更衣休息之所,陳設十分簡單,只有幾樣簡單的傢俱擺設,李雲清坐在一旁鋪着軟墊的泰山椅上,靜靜的看着手中的一本書。
鳳歌臥在,窗外的光打在她的臉上,雪白的肌膚顯得晶瑩而,一道彎彎柳葉眉,在陽光之下顯得顏色略淺,黛如遠山,方纔紅得不正常的臉頰現在已經恢復了肌膚原有的粉色,挺直的鼻樑下那張的淡紅色菱脣自然下垂,更有一種少女的嬌憨感。
她的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毛毯,整個人直直的躺着,看起來十分恬靜。
見他進來,李雲清起身見禮:“陛下。”
“這時沒有外人,不必如此客氣。”李雲陽擺擺手,望着躺在的一動不動的鳳歌,“她怎麼樣了?”
“沒事,喝了醒酒湯,御醫休息休息就好,看起來她平時很少喝酒,陽,你真是胡鬧啊!”李雲清深深嘆了一口氣,他帶鳳歌來送風靈草,真的完全只是因爲現在除了她手中有霞絮,可以避開風靈草的毒,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幫忙。
但是沒想到,他一心要救的弟弟,竟然把她叫去了奉華殿,甚至都沒有告訴自己,奉華殿裡有北燕使節團的人坐着。
李雲清知道弟弟登基之後,一直想要擺脫北燕人的控制,希望與恆國結盟,本來他一直在猶豫着要不要將鳳歌的真實身份告訴弟弟,猶豫到最後,他決定在送完風靈草之後,再將此事告知,沒想到,李雲陽一見到鳳歌,就要請她吃飯。
這飯一吃,就吃到了奉華殿。
如果不是鳳歌急速大口的飲下了整整一壺酒,顯出酒醉不支的模樣,只怕那吉祥蛋的事,就沒個了局。
現在,李雲清決定,絕不把鳳歌的真實身份告訴李雲陽,只是個恆國人就能讓他不知道東南西北,要是知道鳳歌是恆國的儲君,怕他不是現在就要上天與太陽肩並肩,立馬對北燕宣戰。
李雲陽一聽,連哥哥都要教訓自己,忙指着自己的臉:“你想的話,母后剛纔已經替你過了,不用再重複。”
“母后的手勁還是一如即往的大啊。”李雲清分明看見他臉上隱隱有五個手指頭的紅印。
“也捱過?”李雲陽找到了同病相憐的人,忽然有些激動,想要分享一下經驗。
李雲清令他失望的搖了搖頭:“我當初與母后在恆國的時候,日過的很苦,家裡大的事情都要操心,我即沒有空胡鬧,也沒有空耍脾氣,有做不完的事要忙,母后又怎麼會有空打我。”
“……”李雲陽撇撇嘴,“給你一,我好像一個紈絝弟。”
“不是好像,就是。”李雲清完全沒有要給已經登基做皇帝的弟弟一點面的意思。
李雲陽臉上有些掛不住:“,好歹我也是個做皇帝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麼直白?”
“母后一直覺得隔壁恆國的教育方針挺好用,只是沒來得及用上,你就已經登基做了皇帝,幸好還沒親政,應該還來得及,不如就照恆國皇帝教育儲君的方法來教育你好了。”
“什麼教育方法?”
“就是折騰你、嘲笑你、諷刺你、鄙視你、唾棄你,把你所有想做的事都破壞掉,然後你就會動心忍性,增益你所不能。”李雲清很高興的看着李雲陽的臉色由白轉紅,由紅轉黑。
“咱們大夏國有大夏國的規矩與傳統,何必總想着跟這學跟那學,你是不是?”
“師夷長技以自強。”
“真厲害,出口成章啊。”
“多讀讀書,你也可以的,這本《君主論》就挺好,很適合你,看完以後,寫不少於五千字的心得體會。這不是我的,母后剛剛來過,這是她讓我轉達的。”
李雲陽看着那本不厚不薄的一本《君主論》,苦着臉,也不知道的是真還是假。
此時,躺在鳳歌微微張開眼睛,李雲清看見,笑道:“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