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想給徹辰好看的可不僅僅是娜塔莉,當徹辰和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逃出琴斯托霍瓦不過半天的路程,他們意外地碰到了一隊瑞典手槍騎兵。這隊重甲騎兵不由分說地就將徹辰和神父抓了起來。
他們被這隊瑞典重甲騎兵羈押着帶到了一片小樹林裡。這片小樹林裡有一小片地空地,空地上停着一輛華麗的馬車,在馬車的四周有一些身穿黃色制服的僕役在忙碌。僕役們在打水、砍柴,像是在準備燒吃的。在樹林的一角坐着一個老人,這位老人一頭雪白的頭髮,身上穿着身半身甲,由於是背對着徹辰,所以徹辰看不清楚老人的容貌。
重甲騎兵們將徹辰和神父拉下了馬,然後將他們帶到了老人地面前。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好聞的味道,走的近了徹辰這才發現老人的身前正在燒着一壺咖啡。
“大人,我們在路上抓到兩個可疑的人。”一名重甲騎兵將手放到劍柄上,恭敬地對老人說道。
那位老人緩慢地轉過了身,徹辰這纔看清楚他的臉。
老人有一張和他花白的頭髮不相稱的臉。他的面容保養的很好,如果忽略那滿頭的銀絲以及雪白的山羊鬍,看上去最多隻有四十歲。老人的臉很長,像是一隻驕傲的公雞,他的眼睛很小,目光卻很深邃,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
“他們有什麼可疑地地方?”老人問道。
“他們兩個和我們從那些村民那裡得到的殺害十三名王國龍騎兵的兇手的長相很像。”那名重甲騎兵說道。
“就他們兩個嗎,你沒有沒有看到其他人?”老人又問了一句。
“沒有了。”重甲騎兵回答道。
“那好吧,”老人笑了一下,他的後半句是對徹辰和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說的:“你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們……”
徹辰剛想說話,可他的話卻被老人打斷了:
“我這輩子最愛聽的就是真話,所以你們最好不要騙我。就像那個村子地村民一樣,他們一開始還想隱瞞,可當我下令說要燒點他們地房子的時候,他們就什麼都說了。”
聽老人將如此大的一件罪惡說得如此的雲淡風輕,徹辰忍不住嚥了下口水。
“我們沒有殺死那些龍騎兵。”徹辰說道。
“好的,你們沒有殺死,那麼就是說其他人殺死了他們。這些人是你們的同伴或者是你們認識的人對吧。”
壺裡的咖啡燒開了。老人邊說着邊爲自己倒了一杯,沒有放糖。
“我們不認識他們。”徹辰替娜塔莉隱瞞道。娜塔莉他們還在琴斯托霍瓦,他知道一旦娜塔莉她們落到瑞典人手裡,下場會非常慘的。
老人沒有再追問徹辰,他講身子轉向了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
“你好神父。年輕人或許記憶力不是很好,我不怪他。那麼你能告訴我那些殺害瑞典龍騎兵的人現在在哪裡嗎?”
“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不知道。”斯帕索庫科茨基說道。
老人拍了拍膝蓋,然後站了起來。
“神父,你信奉的是天主教還是新教?”老人突然問了一個不想幹的問題。
“天主教。”斯帕索庫科茨基誠實地回答道。
老人撫掌大笑。
“那太好了。”
說完,老人對那名重甲騎士做了個手勢,然後說道:“把他們吊死。”
老人說這話的語氣彷彿在說吃飯睡覺一樣,這份平靜直讓徹辰不寒而慄。
“魔鬼啊!”斯帕索庫科茨基說道。
重甲騎士推了徹辰一把就要把他們帶下去執行老人的命令。
“等一下!”徹辰扭過頭大喊道。
“小朋友事想起了什麼了嗎?”老人還是在笑,可是那笑容卻不能讓徹辰感到絲毫的溫度。
“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老人仍然維持着那份笑容,彷彿在嘲笑徹辰的嘴硬。
那重甲騎士見老人沒有任何的其他表示,於是繼續把兩人帶走。
“我有證據,我能證明我說的都是真話。”當重甲騎士拖着徹辰和神父走出去兩米遠的時候,徹辰掙扎着又高喊道。
所謂的證據似乎讓老者來了興趣,他讓重甲騎士將徹辰和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帶了回來。
“你有什麼樣的證據?匹諾曹嗎?”老人開玩笑道。
可這個玩笑徹辰感覺不到一絲的笑點,他已經遍體身寒了。
徹辰用下巴點了點自己的胸口,然後對身邊的重甲騎士說道:“證據就在我的衣服裡面。”
徹辰所謂的證據就是那封卡爾十世國王給他的通行證。至於說這封通行證能否有效力約束這位殘暴的老人,徹辰不得而知,因爲自己這份通行證的格式和內容與瑞典在波蘭共和國其他地方發的通行證沒有什麼不同,特別之處就在於這份通行證是卡爾十世國王親自簽發的,上面有卡爾十世的簽字和印章。他只能乞求上帝保佑了。
重甲騎士粗暴地將手伸入了徹辰的衣內,他取出了那封通行證並雙手遞給了老人。
老人將通行證展了開來,他一行一行地仔細看着通行證。當他的目光劃過最低點的時候,徹辰有一種錯覺,老人的微笑似乎有了一絲的溫度。
“朋友,朋友。”老人熱情地說道。他令重甲騎士爲徹辰和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鬆了綁。
這下,徹辰終於可以舒了一口氣。
老人邀請二人在自己的身邊坐下。僕役們很快地就搬來了兩張椅子和兩個空杯子。
“你應該早一些就把通行證拿出來的,徹辰團長。你在利達堡的表現我也早有耳聞,卻沒想到你是如此地年紀輕輕。”老人“責怪”了徹辰不早點拿出通行證鬧出這一誤會,然後又誇了他一通。
徹辰拿起咖啡杯爲自己倒了一杯,剛纔的驚嚇讓他口乾舌燥的。咖啡很苦,徹辰只喝了一小口就喝不下去了。
“我們有人被襲擊了嗎?”徹辰明知故問道。
“十三名龍騎兵被一羣不明身份的人襲擊了無人生還。附近的村民說那羣不明身份的人裡面有一個神父模樣的人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和你們很像。”老人說道。
“那太不幸了。”徹辰說道。
“瑞典軍隊是不會放過那些傢伙的,我們很快就會抓到他們的。”旁邊的那位重甲騎兵語氣硬生生地說道。
“科爾斯藤鬆,注意禮貌。”老人對那重甲騎兵說道。
接着他又微笑着對徹辰和斯帕索庫科茨基神父說道:“真是失禮了,我的部下都是些粗人。哦,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下,我是阿爾維德·維登貝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