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突襲阿列克謝營地的計劃萬無一失,斯摩棱斯克方面幾乎派出了手頭可以機動的所有力量。包括三百人的翼騎兵連隊、一支一百人的龍騎兵以及五百人的斯摩棱斯克步兵。
在行軍路線方面,多羅寧率領的這支隊伍沒有走最近的道路,而是從東門出發繞了一個大圈,然後從營地的左翼發動進攻。
雖然是第一次指揮騎兵作戰,但多羅寧顯然在軍事方面與他在政治方面一樣有天賦。在離開斯摩棱斯克後,他就把手頭的騎兵都撒了出去——一支監視東面的敵人;一支前出大部隊五里路程,謹防敵人的伏兵。
三百翼騎兵隨同步兵一起行動。由於步兵還帶有兩門小口徑的火炮,所以行軍的速度更慢了。
部隊就這樣緩慢而堅定的行軍着。當多羅寧所在的大部隊行進到距離魯德尼亞10公里路程的時候,派出去的斥候散兵回來了。
“指揮官閣下。沿途我們都偵查過了,沒有埋伏。”斥候摘下面罩說道。
“辛苦了,卡迪斯。還有什麼情況嗎?”多羅寧回道。
原來這位斥候就是同徹辰他們一同前來斯摩棱斯克的卡迪斯。在護送完商隊後,雖然卡迪斯和他的同伴也是加入了斯摩棱斯克的波蘭軍隊,卻沒有和皮德羅他們一起,而是參加了騎兵隊。後來,各支部隊的騎兵都被統一歸到了多羅寧的麾下,卡迪斯也就成了一名龍騎兵。由於他劍術高超,在多羅寧接管翼騎兵連隊不久就被提拔爲了龍騎兵隊的分隊長。
“在魯德尼亞的沙皇俄國的營地有一里多的方圓,他們在營寨的四周修建了簡易的木柵欄。在村口的大門前有人在守衛,不過把守的人並不多。”卡迪斯把偵查到的情況一股腦地彙報給了多羅寧,
“很好,卡迪斯。你先回去繼續埋伏。”
卡迪斯彙報的情況和自己預先得到的情報大同小異,多羅寧更加堅信這次偷襲一定會成功了。
即將到手的勝利鼓舞了多羅寧的鬥志,他更加急迫地催促步兵加快速度前進。
終於,魯德尼亞已經在望了。
在多羅寧的部隊逼近俄軍營寨的同時,俄軍也終於發現了多羅寧的軍隊。大營裡吹響了號角,彷彿是在向人報警。跟着這兒、那兒擂起了戰鼓。
“巴拉賓,準備開炮。”多羅寧命令步兵統領巴拉賓佈置炮兵陣地。
魯德尼亞的俄軍顯然也不願坐以待斃。一支步兵出了大門,沿着木柵欄列成了六排的軍列。兩列是長槍兵,四列是火槍兵,約莫有六百人。
“烏合之衆。”
透過單筒望遠鏡,多羅寧已經看見,這些出陣的俄軍低劣,哪怕是最前面一排的士兵也沒有盔甲防身。
“鐵甲騎兵列隊。”
多羅寧舉起手中的權杖,高聲命令道。他現在關心的已不是殲滅面前這支俄軍的問題,而是能否已最快的速度衝進軍營,活捉阿列克謝親王。
“卡迪斯,你帶領一半的龍騎兵迂迴到村子後面,別讓親王逃了。”
卡迪斯令命而去。
翼騎兵動了。這些波蘭共和國的驕傲只以一列隊列對敵,在敵陣前列了陣。這些騎兵的頭盔上都飾有云翅,如林的槍刺上繫着長長的綠色的和黑色的三角小旗。
多羅寧騎着戰馬從翼騎兵前躍過,他跑到隊列的最左側。
“我將和你們一同發動衝鋒,願護國女神保佑我們。共和國萬歲!翼騎兵萬歲!”多羅寧慷慨激昂地發表了戰前演說。
“萬歲!萬歲!”翼騎兵們紛紛應和道。他們的呼喊聲震長空。
出擊。
多羅寧向前揮動了手中的權杖。
騎士們伏鞍躍馬,馳騁向前。他們強壯的身子緊貼着馬背,手中的騎槍平指向前。
在翼騎兵的後面,步兵攜帶着的火炮也開了火。兩發炮彈落在了俄軍的陣地上,卻由於落點太近,沒有造成殺傷。可也使俄軍造成了混亂。
在第一列翼騎兵發動衝鋒後,剩下的龍騎兵分散到翼騎兵的兩翼而步兵排成五列隊形緊隨其後。
在那個時代,很少有步兵能夠擋住鐵甲騎兵的衝鋒。更何況俄軍步兵的第一排只有一百人,他們的長槍只有三米多,而翼騎兵的長槍接近六米。
三列俄軍步兵分隊滅亡只在瞬息之間。在翼騎兵如山般的重壓下,沙皇俄國的步兵紛紛倒地。騎槍在刺穿了第一排的敵人後去勢未消,又帶着穿在槍尖的屍體撞上了第二列、第三列。
後面的俄軍動搖了。一些意志崩潰的俄軍扔下手中的武器,呼喊着瘋狂地朝後方逃去。
翼騎兵在擊潰長槍步兵後扔下了騎槍,拔出鞍邊的馬刀繼續衝鋒。刀借馬速,哪怕騎兵不揮動馬刀,馬刀藉着馬力也輕鬆地割開了人體。跟在翼騎兵之後,那五百步兵也涌入了魯德尼亞。
魯德尼亞瞬間變成了血火地獄。部分被擊潰的俄軍逃入房子了、帳篷內,希望躲過波蘭軍隊的追殺,可緊隨其後的波蘭步兵們馬上把他們拽了出來,另外一些翻過了柵欄逃了出去;而更多的俄軍涌在主街道上,希望從村後面逃出去。可那裡已經被龍騎兵堵住了。
卡迪斯率領的龍騎兵十人一組接連開火,連續不斷的火力打翻了一波一波的俄軍潰兵。不一會,街道口就疊起了半人多高的人牆。
戰鬥進行的如此順利,可多羅寧的臉上卻殊無喜色。因爲實在是太順利了。被擊擊潰的敵軍怎麼看都不像有兩千多人的樣子,而且大名鼎鼎的射擊軍沒用出現、波耶騎兵也沒有出現。
雖然情報中說阿列克謝親王派了八千俄軍去阻擊亞努什·拉齊維烏王公,可親王畢竟沒有親自出馬。作爲一個沙皇俄國親王的駐地,身邊至少也該有些精銳守衛纔是。
正當多羅寧驚疑不定的時候,步兵統領巴拉賓報告道:
“指揮官,我們的人在教堂那邊發現一個大官。”
多羅寧聞言,趕緊跟着巴拉賓趕了過去。
在教堂那,十幾個身着紅色制服的俄軍正圍着一個身穿華麗鏡鎧的男子做着最後的抵抗。
他們守在教堂門口,與多過自己數倍的敵人搏鬥。這些個勇士揮舞着長斧,硬是逼退了衝上來的波軍。
見強攻不成,步兵們紛紛後退了五步,遠遠地在長斧攻擊範圍外架起了火槍。
“投降。”一名小旗武士喊道。
沒有人迴應。
小旗武士下令開槍了。
紅色制服們倒在了教堂門口。
一個黑色的身影踉蹌走出了教堂,他看着滿地的屍體,一臉的悲慼。
“阿列克謝親王,我是波蘭共和國斯摩棱斯克城的多羅寧議員。你會得到符合您身份的待遇的。”多羅寧說道。他希望給予親王貴族的體面,以便親王能主動投降。
“我是阿列克謝親王麾下,射擊軍軍官別祖霍夫伯爵。”那人仰起頭,面露微笑,像是看着朋友一般地看着多羅寧。
他竟然不是阿列克謝親王!那真正的親王在哪裡?
多羅寧一陣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