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娘亦非娘;

誘夫大計第七記:半路殺出陳咬金,女昏君安否?

第七輪:龍勝。

“但我有個條件,殺了我,讓我以皇帝的名分入葬皇陵。”當歸如是說。

柳不歸身體一繃。

柳不歸冷笑了一聲:“帝位之於你就如此重要麼?”

當歸伸手撫着柳不歸的臉,笑着說:“重要,帝位對你有多重要,對我就要有多重要。不歸,你知道的,我只有這一樣贏過了你。”

“可怕的女人,這纔是真正的你,當歸。”柳不歸笑笑,放開了環着當歸的手。

當歸一噎,不知道該如何把話接着說下去。

正巧,良辰行色匆匆地跑進了殿,俯身就是一拜:“陛下,吳氏求見。”

說罷,起身看着當歸,又瞄了瞄柳不歸,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柳不歸明顯地感覺到靠在他懷裡的當歸身子一僵,神色也顯得慌張起來。這吳氏是誰?宮人之中並沒有哪一個姓吳之人過分的受到當歸的重用,這一點柳不歸很確定。

但是按照當歸表現來看,這個吳氏是一個很重要,並且對她有一定威懾力的人。

柳不歸嘴角勾出了一個弧度,等着看好戲上演。

懷裡的小狐狸,很快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天色,喃喃自語:“黑雲壓城,只怕今天不是個好日子。”說完一頓,之後又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緩緩開口:“宣。”

不多時,一個紅裙綠襖的略顯臃腫的盤發女子進來了,一進來連頭也沒有擡,直接趴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說罷,又是一大拜。

這女子的髮髻雖說梳的倒是整整齊齊,算不上儀容不整,只是那髮髻油光滑亮,真不知是有多少日沒有洗了,那頭上也彷彿是冒着陣陣餿氣。這女子,衣服上倒是沒有什麼破洞或者補丁,穿的卻是及其粗糙的衣物,一眼可見的落魄像。

若要用四個字歸納起來便是:俗不可耐。柳不歸拿起身邊的九龍杯輕抿了一口,斜着眼把目光往當歸那邊掃去。

只見當歸的身子略略的有些顫抖,嘴脣開了又合,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柳不歸撇過頭去又看向那婦人,只見那婦人趴伏在地上,微微擡頭伸着兩隻小眼睛打量着當歸。見柳不歸在看她,她又趕快低下了頭去。

柳不歸只覺得心頭頓生厭惡,拿起身邊的摺扇擋住了視線。

“你,你來做什麼?”柳不歸聽到當歸的聲音難掩顫抖,彷彿泫然欲泣,不禁一愣。

那婦人這時才擡起了頭瞧着當歸,唯唯諾諾的說:“奴、奴婢來瞧瞧陛下……”柳不歸這時纔看見了這婦人的臉。

出乎意料的,這婦人歲上有些上了年紀,身材發福,穿着舉止衣服市井市儈的樣,可那臉卻顯得尤爲動人,半分不見歲月的痕跡。嘴脣塗的豔紅,但在她的臉上卻顯得並不那麼突兀,反而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風塵美感。

若是不仔細瞧瞧,只怕覺得眼前這婦人也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

當歸一聲冷笑打斷了婦人的話:“來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我十四歲那年差點死了你也沒有來看我……”說到這裡,她一頓,沒有再說下去。柳不歸清楚的看到當歸的左手小指微微的翹起,不停地顫抖。

十年的相處,柳不歸知道,和其他女孩喜歡攪衣角一樣,當歸在無助的時候,常常是會做出這樣的小動作的。這婦人到底是誰?又和當歸又怎樣的牽絆。柳不歸突然有了一種想要一探究竟的願望。

當歸猛地一拍棋盤,棋子乍迸,四座皆驚。

“看來你又去賭錢了。你總是在你自己走投無路的時候纔想起我,你當我是什麼?詐銀子的機器?說吧,你這次又欠了多少?”當歸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那婦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拼命地磕頭:“五、五百兩銀子……”

當歸深吸了一口氣,冷哼一聲:“你真是不要命了。我沒想到,你居然欠了那麼多。你走吧,這次我一個子兒也不會給你的,你自生自滅去吧。”她冷漠地笑着,笑得疏離,卻不知不覺的在眼裡已經噙滿了淚。

平時那個意氣風發的當歸再不見了,柳不歸看到的只是一個坐在他面前暴怒的、卻還在瑟瑟發抖的當歸。

“拖出去!寡人再不想見到她!”當歸話語一落,從殿門外涌進五六個禁衛軍,架着那婦人出去了,那婦人一邊被拖着走一邊還在大喊着:“陛下,救救奴婢,他們要砍了奴婢的雙手啊!”

彼時,一道閃電伴照着那婦人的那張驚恐的又扭曲的臉,透着一種無處不在的詭異,終於重重宮門砰地一聲合了起來,隔絕了內外的兩個世界。

當歸還愣愣地看着那婦人離開的方向,淚水卻是爬滿了臉龐。

忽地,一道驚雷劈下。當歸瑟縮了一下。

沒有來的,柳不歸只覺得看着當歸心裡有個地方感覺到有些氣悶。

他並不知道這樣的感覺算什麼,他只是覺得這樣的當歸他很久沒有見過。他突然想起了那時的當歸,跪坐在一朵白茶花前,愣愣地看着他,淚流滿面。那樣的委屈,那樣的害怕,那樣的孤立無援。但是,那時的他轉身離開了。

十年,十年,柳不歸想,大約歲月還是在他的身上打上了烙印,打上了一個叫做當歸的女子的烙印。他伸出手去,握住了當歸的手。

伊人淚眼迷濛,秀氣的笑臉顯得尤爲蒼白,下脣已經被她咬的幾近沒了顏色。

她說,不歸,那個人,是我的生母。

柳不歸一怔。

說罷,當歸已經抽回了她的手,胡亂用袖子抹了抹臉,跑出了宮。

甚至,沒有穿鞋。

爲什麼,爲什麼那個女人會是當歸的生母?母親,母親。

柳不歸深吸一口氣,多麼陌生的稱呼。

這天下人都知道,他和當歸是沒有父母的。

因爲,在成爲儲君的那天,他和當歸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下令賜死親生父母。

那一天,柳不歸記得一清二楚。

昏君坐在皇位上說:“我的孩子們,你們現在既然成爲了我的孩子,你們就應當懂得你們不需要別的父母了。這是我對你們的第一個考驗,如果做不到,那你們就自行了斷吧。”

昏君的口氣平淡如水,像是在敘述一件家常小事。

柳不歸當時清楚的看到昏君眼中的一絲不忍,可是他的話語卻堅定的讓人不敢抗拒。

柳不歸從小就接受了君王的教育,他自然知道,此舉對於政治來說,是一件再正確不過的決定。只要他一聲令下,就可以捍衛昏君的皇權,同時也爲自己掃清了未來的道路。

畢竟,當時柳不歸已經是昏君的義子,如果他還有自己的父母,豈不是自己的父母也要稱王稱帝?就算是封了自己的父母侯爵之位,誰又能保證昏君百年之後他們不會與自己爭奪皇權?

皇位面前,無父子,無兄弟。柳不歸從小就知道,爲了皇位殺死自己的兒子,或者父親的人不在少數,害死了自己的兄弟的人更是數不清。這不過是一個手段,只不過是在考驗這手段使得高不高明罷了。

當時的他,看了看自己跪在地上的父母,他們都在一個勁兒的謝恩,彷彿是要接受莫大的榮譽。柳不歸記得,當時,他跪在地上,朝着自己的父母三叩首,再擡起頭時額頭已是血跡斑斑。

那次,母親,伸出了手拍了拍柳不歸的頭,是第一次也是最一次。

後來,昏君下旨封自己的父親爲安樂侯,母親封爲一品安國夫人。他的兄弟姊妹不得繼承侯爵之位,全部貶爲庶人,從此下落不明。

那也是昏君給柳不歸上的第一堂課,用生命換來安寧。

後來,柳不歸聽說當歸在接到了昏君的聖旨之後,便抱着父母一陣痛哭,愣是哭昏了過去,醒來後她的父母已經自盡了。

聽說,她的父親被封爲康樂侯,母親被封爲一品康國夫人。

她沒有兄弟姊妹,因此無人流放。

第二日,柳不歸看到當歸的眼裡混沌一片,再看不出一個八歲女孩子應有的清澈與機靈。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再也不是柳姀,而是柳當歸。

就如同他自己,柳浮已經死了,活着的只是柳不歸。

想到這裡,柳不歸猛然擡頭,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跟着當歸來到了宮外。

這時已經停了雷聲,只是還在飄着牛毛般的細雨。他站在陰暗處,看到當歸躲在不遠處,看着拐角處的一家賭坊。賭坊前,已經圍了不少人。

一個女子被人抓着手腕,嚇得不停的尖叫。

抓着那女子手腕的野蠻漢子手裡已然舉起了一把鋒利的菜刀。

菜刀被高高舉起,陽光照射在菜刀上反射出一道陰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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