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建元三十七年,柔然一點點攻下大乾的城門,肆無忌憚屠殺百姓,皇上震怒,立刻派遣三萬顧家軍前去對抗八萬柔然將士,在顧澤的帶領下,雖將柔然將士們一步步擊退出大乾的邊境,卻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顧將軍的命差點折在了戰場上,幸而陌笙及時帶兵前去支援,才勉強撿回了一條命。擊退柔然後,顧將軍帶兵回到京城向皇上覆命,“稟皇上,幸不辱使命,柔然已被擊退。”

皇上笑着走向顧將軍,“大哥,謝謝你。聽聞這次你在戰爭中受傷了,嚴不嚴重?”

顧將軍拱手道,“無礙,幸虧沈軍醫治療及時。”擡起頭對上皇上的眼睛,“皇上,末將有一事相求。”

“大哥,請說。”

“末將已如強風中的大樹,搖搖欲墜。末將請求皇上允許我在家中養病,望皇上恩准。至於顧家軍一切聽從皇上的安排。”

“既然大哥這麼說,朕也不勉強。至於顧家軍就暫時交由陌笙吧,聽聞這次若不是她,大哥就要命喪於柔然了。”

“末將遵旨。那末將先行告退。”說完,顧將軍一步步退出了大殿,皇上看着顧將軍的背影笑了笑,便繼續回去批閱奏摺。

顧將軍回到家中便將陌笙叫到書房,“笙兒,以後軍中的一切就交給你了,這兩年的歷練你做的很好,爹放心。”

“爹,你爲什麼要將顧家軍交給我?”

顧將軍笑了笑,“笙兒,皇上的疑心太重,當他讓我帶領三萬將士前去抵禦柔然八千將士時,我就明白,若我不功成身退,將會有更多顧家軍們戰死沙場。”陌笙想開口說話,卻被顧將軍打斷,“他現在當然不能名正言順地將兵權掌握在自己手中,你是女子,等到你出嫁了,皇上就有理由這麼做了。所以你現在掌管軍隊是最好的選擇,不至於讓他們落到一羣烏合之衆手裡。”

陌笙默默低下了頭,小聲嘀咕,“皇上真的就這麼不相信我們嗎?”

“笙兒,這很正常,帝王的野心以及疑心是最重的。但是作爲將士,我們只要記住自己的初心,記住自己手中的劍該指向何處即可。”

陌笙點了點頭,“爹,我知道了!那女兒先走了。”說着便退出了書房。

而另一邊的肖家兩兄弟正坐在書房,兩人各執一棋對弈。“大哥,聽說顧將軍將自己的軍權交給了自己的女兒,依你看此舉何意?”

“應該是想消除皇上的疑心吧,一個年輕女子掌兵總比一個身經百戰的男子掌兵安全。瑾文,我覺得過不了多久,皇上也要對你的肖家軍下手了。”

肖瑾文笑了笑,毫不猶豫將白棋放下,堵住了肖瑾武的所有活路,“大哥別擔心,我已經有辦法了,過幾日便進宮覲見皇上。”肖瑾武看着他堅定的目光點了點頭。“至於那個顧將軍的小女兒,百聞不如一見,明日宮廷宴會便可一睹風采。”

“那你明日若是碰到了也不要過於無禮,人家畢竟是個女子,讓着點,不要老是咄咄逼人。聽聞顧將軍因爲你告狀,罰她跪了祠堂。”

“知道了,大哥。‘好男不跟女鬥’,我懂。天色已晚,我就先回房間了。”說着起身將公文都收拾好抱到懷裡,“這些公文我就先幫你拿走,公文是批不完的,你既已成婚,就不要老是批閱公文,讓嫂子一個人獨守空房,你也早點回房吧。”說完便離開了。肖瑾武搖了搖頭便起身回房休息。

建元三十七年四月初一的皇宮佈滿了紅色,充滿了喜慶,觥籌交錯,好不熱鬧。“祝皇上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衆愛卿平身!今日大家盡興即可,莫要拘謹。”

皇上說完便繼續坐回位子看着身側的蘭妃,笑的合不攏嘴,皇后拿起酒杯看着杯中的酒,冷笑了一下,“什麼一生只愛一人,都是騙人的。”

陌笙看着那些王公貴族摟着身側的美女笑的合不攏嘴,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正準備轉身離開,便看到一個令自己更頭疼的人,陌笙看着他笑了笑,便繞過他離開,卻被他抓住,“聽聞顧將軍的小女兒熟讀兵法,在戰場上更是有着不輸男子的勇氣和能力,讓肖某很是佩服。”

陌笙連忙甩開他的手,轉身看着肖瑾文,“那小女真榮幸可以入肖將軍的眼,聽聞肖將軍二十又一了,而你至今未娶,甚至未見過一個女子出現在你身側,不知道是將軍清高不近女色,還是根本對女的沒興趣。”說完便轉身離開。

肖瑾文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伶牙俐齒。”便繼續應酬。

陌笙坐在宴席外的亭子裡呼吸着新鮮空氣,“早知道就不來了,一羣好色之徒看着就煩。算了,隨便逛逛吧。”說着便起身向宮門走去。

“公主,皇上說不讓你離開寢殿的,我們偷偷跑出來不好吧?”

“我不就犯了點錯,父皇就罰我禁閉,還讓嬤嬤教我規矩,待在寢殿都憋死我了,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怎麼了?”說着轉頭看着自己的侍女,“而且只要你不說,父皇怎麼可能知道。誒呦……”公主捂頭看向撞向自己的人,劍眉星目,面龐瘦而削,一身黑色勁裝更顯男子氣質,一下子看呆了她,回過神立刻端正自己,“那個,公子你沒事吧?”

陌笙捂着肩膀看向來人,“在下沒事,況且姑娘是不是看錯了,在下是女子,不是男子。”

“那是我看錯了,不知姑娘是否是顧將軍家的小女兒,顧陌笙?”陌笙點了點頭,公主開心的握住陌笙的手臂,“我在皇宮裡聽說了很多你的事蹟,我太佩服你了,我佩服的人不多,我母妃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

“母妃?那你便是嘉樂公主吧?承蒙喜愛。那個……公主若是沒事,那在下先行告退了。”

“宴會不是還沒結束嘛,這樣你先跟我回寢殿,我有好多問題想請教你呢。”說着拉着陌笙回到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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