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以爲她默認,心裡又氣又惱:“看來,我以後還是把你拴在褲腰帶上比較放心些!”
羅青桃見他誤會,有心解釋,又覺得有些刻意,一時也犯了難。
她想了許久,只得悶悶道:“我若不許,他們不敢亂來的。”
“你確定?”君洛的臉色並沒有變好。
羅青桃茫然點頭。
君洛氣得跳了起來。他從桌上取過酒壺,丟到羅青桃的面前:“你不是千杯不醉嗎?剛剛醉成那樣是怎麼回事?你是真糊塗還是在裝糊塗?”
羅青桃怔怔地盯着酒壺瞅了半晌。
酒有問題嗎?
君洛看着她呆頭呆腦的模樣,氣得直捶桌子:“還不肯承認自己蠢!我看你是腦子裡進漿糊了,居然學人家喝花酒!青樓裡的酒,那是你這種蠢貨可以隨便喝的嗎?”
羅青桃心裡有些虛,垂下眼瞼,撅起了嘴。
君洛見她如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羅青桃察覺到他要發怒,心下一急,乾脆搶在他前頭嚷了起來:“我哪知道你們開青樓的都那麼缺德!”
君洛被她一句話嗆住,張口結舌。
他……缺德?
好像有點。
他想到了“冷香髓……”,想到了昔日蝶夢樓和暖香榭中的種種隱事,確實覺得有些虧心。
可也正是因爲知道這種地方有多髒,所以他纔會因爲她的膽大妄爲而氣急敗壞啊!
對峙良久,君洛敗下了陣,仍舊將羅青桃抓過來,圈進懷裡:“算了,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你蠢……誰讓我倒黴,偏被一個蠢貨迷住了呢?少不得以後我多提點着你,就當照看一個傻子了。”
“又說我蠢……”羅青桃低下頭,不滿地抱怨。
君洛隨手在她額頭上敲了一記,欣賞着她炸毛的樣子,脣角翹了起來。
他捨不得認真懲罰她,也只好用這樣的方式給自己一點小小的安慰了。
羅青桃揉了揉被他敲過的地方,憤怒地仰起頭,恰巧捕捉到了那個玩味的笑容。
她心下有些惱。
惱怒的後果就是,一句話沒有經過大腦就溜了出來:“兇巴巴的,只會欺負我!你要是有人家小倌一半溫柔體貼就好了!”
“你--再說一遍?”君洛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羅青桃打了個寒顫,卻不肯的露怯,瞪大了眼睛與他對峙着。
君洛猛然翻身將她壓倒,牙齒磨得“咯咯……”響:“你拿我跟那些賤奴比?”
羅青桃縮了縮脖子。
君洛看她雙手抓着衣衫護在胸前,心中愈怒:“你說我不懂溫柔體貼,‘只會’欺負你?既然話都這麼說了,我若不‘欺負’個徹底,是不是有些對不起你?”
羅青桃聽出他語氣中的危險,立時膽怯:“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話音未落,君洛已將她手中的衣衫奪了過來。
羅青桃只好用雙臂護住胸前,警惕地看着他。
君洛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一番,露出個怪怪的笑容,一肚子的怒氣早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羅青桃又羞又氣,又不敢起身去搶衣服,只好把自己蜷成一團,作小刺蝟模樣。
“你這個樣子,倒比那個故作矜持的花魁可愛得多。”君洛欣賞着她的窘態,真誠地“讚美……”道。
羅青桃氣惱地抵住他的胸口,不許他亂來。
君洛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抵抗消弭於無形。
羅青桃心中一急,臉色立時變了。
君洛察覺到她的反常,皺起了眉頭:“欲擒故縱可以,玩得過了就無趣了。”
羅青桃咬住下脣,別過頭去。
“真不肯?或者你喜歡我來硬的?”君洛覺得有些好笑。
羅青桃慢慢地轉過來,看着他。
“怎麼了?你今日有些神經兮兮的。”君洛伸出手指描摹着她鎖骨的形狀,問得有些漫不經心。
“沒事。我想回去了。”羅青桃推開他的手,便要起身。
君洛用力將她的手按住,不許她亂動:“你確定現在要回去?可我覺得你還沒有飽……否則你不會惦記着這裡的小倌,還拿我跟他們比。”
“我疼。”羅青桃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君洛愣了一下,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不對。
她在此事上的承受能力一向很好,這一次……
他下意識地撫上她的後腰。那裡有他剛剛留下的抓痕,已經高高地腫了起來。
前胸的情形只會更嚴重,許多地方紅腫已連成一片,幾乎沒有一寸完好。
不用說,不久之後,那些紅腫淤血的地方,都會變成青紫的痕跡。
這還只是看得到的。那看不到的位置呢?
這一次,他似乎確實……太過分了些?
先前他只顧生氣了,沒注意到她的異常;後來消了氣,又輕而易舉地被她的每一句話撥弄着心絃,什麼都沒有細想……
他好像又做錯事了!
君洛訕訕地賠着笑,緊緊摟住了羅青桃的腰:“這可怎麼辦,我身上沒帶藥……不如我把弄傷的地方吻一遍,或許可以活血化瘀……”
他一邊說着,一邊果真俯下身來,沿着羅青桃的肩頭向下吻去。
“你走開!”羅青桃大怒。
君洛被她一把推下了榻,跌坐在地上。他眨眨眼睛,露出委屈兮兮的神情。
羅青桃狠心別過臉去不肯看他。
君洛橫了橫心,像只小狗一樣蹭了過來,把臉貼到她的手上。
羅青桃狠心再次把他推開,拖着散架的身子下了地,找到衣衫套在身上。
君洛又死皮賴臉地湊了過來,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身子:“好一個風流俊逸的俏小生……不如從了爺,怎麼樣?”
羅青桃慢吞吞地束起發冠,回過頭來:“你還好這口?”
君洛笑眯眯地在她臉上啃了一口,神色坦然:“只要是你,男的我也要。”
羅青桃抱着肩膀往後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驚恐萬狀。
君洛大爲得意,仰天笑了兩聲,忽然又追過來,不由分說地將羅青桃打橫抱起:“咱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