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聽得出這弦外之音，也不做聲，只是看着皇后，任由她說下去。
“如此這樣，便要罰！”皇后拍拍皇上的後背，柔聲道：“皇上莫氣，這沉寧確實應該多教導教導，免教得越發沒有規矩了。而木音雖有先生之名，但還是閨中小姐，哪裡駕馭得住沉寧這野性子。”
幾句話，都把矛頭指向沉寧不懂事，還打了寧妃的臉面。
木音何罪之有，她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姐，教得都是文學，又不是養馬，馴獸之人。
皇上也不多說，他捻了捻黑色的鬍鬚，沉吟半晌，威嚴的聲音響起：“皇后說的對啊，沉寧這性子越發越難馴服了……”
“那不知，木先生最近教了你一些什麼呢，怎麼一點長進都沒的？”
木音跟元弘曦最清楚不過。
元弘曦經常分佈眼線獲得木音的消息，哪裡有半分木音教學的模樣，要是木音還是半分都沒有教導沉寧，那還是免不了責罰。
木音想教啊。
但是她自己都大字不識幾個，文不能，武卻能得。
本來就是看中羿嚮明要來宮中，她纔會跟着來的，不然她哪裡會接下這個苦差事。
“沉寧，父皇問你話呢。”皇后嗔怒，但是心下也有些擔憂，這沉寧的脾氣很是驕橫，之前請過的先生不是被趕走就是被氣走。
雖然這木音是沉寧親自請來的，但是不保證不是寧妃暗自使伎倆。
不能怪皇后想多，確實是這宮闈之中，陰謀鬥爭，早就讓她一身戒備，防範之心了。
沉寧聽到皇后叫自己，這才中莫子的迷人的側臉線條中反應過來，她立馬嘻嘻走到皇上身邊，纏住了皇上的胳膊，一搖一晃：“不知父皇要考什麼？”
“哦？沉寧這話的意思，便是什麼都會咯？”皇上打趣着點點她的鼻子，半分不悅都沒了。
這沉寧撒嬌的時候很可愛，小嘴一撅，愣是讓他的怒意都煙消雲散。
木音心道這沉寧玩什麼把戲。
難道要跟皇帝老兒下五子棋嗎？
而且直視好久不見的皇帝，她總覺得怪怪的，好像自己有種無所遁形的模樣。
堂堂的一朝將軍，居然成了一個女人站在皇上的面前。
之前他還好意思對皇帝嬉皮笑臉，毫無顧忌，現在……她可沒那麼好受。
元弘曦只當木音是緊張，偷偷地倚在她身邊，背在身後的手，抓住木音發汗的手掌心。
木音被元弘曦抓住掌心，卻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
面前有沉寧擋住，索性並未有人看到這幕。
“沉寧，你又調皮。”皇上無奈地搖搖頭。
“父皇，兒臣是說真的。不信，父皇隨便出題考考兒臣，驗收一下木先生的成果咯。”
沉寧這番說得胸有成竹，木音卻忐忑不安。
“那好，朕便考考你。”皇上冥想片刻，點點頭，眉目帶笑：“那沉寧便將《論語》背誦給父皇聽可好？”
“父皇，那個太長了。要不，兒臣挑幾個背誦吧。”沉寧眉開眼笑，她曾經被逼得背誦，這個還是記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