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時候,記得請我喝喜酒,我沾沾喜氣。”
元勳苦追權傾多年,終於修成正果,高楊替元勳感到高興,想到自己的曲折坎坷,最後無疾而終的戀情,心理不由有難過起來。
元勳看了一眼高楊,問道,“你怎麼還沒有結婚?”
高楊目光一閃,沒有立刻回答元勳的話,他從兜裡又摸出了一根菸,叼在嘴中抽了起來,他一口一口的吐着菸圈,微眯了眸子,盯着遠方的路,神情有些蕭索。
元勳問道,“你不喜歡阿華了?”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高楊自嘲道,“我一個殘廢,還想着娶什麼老婆,這不是禍害人家女孩子嗎?……我啊,就打算打一輩子光棍了,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阿華也沒有結婚!”元勳突然說了一句。
高楊停住了腳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元勳,“你說什麼?”他手中的煙燃燒着,菸頭燒到了手指,也沒有察覺到,元勳看到高楊這反常的樣子,知道他心裡還是沒有忘掉阿華。
他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我不明白,你既然那麼喜歡阿華,追了那麼多年,爲什麼突然不追了?”
高楊還在糾纏剛纔的問題,他問道,“你剛纔說什麼?你說阿華沒有結婚?”
“是!”
高楊不敢相信,他問道,“你確定!”
“確定,百分之百的確定!”元勳口氣篤定的說道。
元勳見他還不相信,說道,“阿華還在幫我岳父做事,我前幾天還和她去文萊幫我岳父處理了一筆生意,阿華確實沒有結婚。不過……”
“不過什麼?她過得不好嗎?”高楊一臉擔心的問道。
“不是。”
“那是什麼?”元勳這說話留一半,都快把高楊給急死了,他抱怨道,“你就不能夠一次性把話說完啊?阿華到底怎麼了?”
元勳打趣道,“你既然這麼關心她,爲什麼不自己親自去問她?我這裡有她的手機號,你要不要去問問?”
元勳掏出了手機,翻出了阿華的手機號,緩緩的念出了那一串數字。
高楊感覺到了手指上傳來的疼痛,丟到了手中的煙,將菸頭踩滅,他落寞的說道,“我都這個樣子了,還去煩她做什麼?”
“你怎麼了?不就是沒有了一條腿嗎?阿華那個臭脾氣,像是茅坑裡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也就你這種人喜歡她,我反正是沒有覺得她有什麼好的。而且,阿華也老了,就你現在的條件,就算是喜歡上二十歲的小姑娘,她們也願意嫁給你。”
高楊不允許元勳說阿華的壞話,他瞪着元勳,說道,“元勳,我不准你說阿華的壞話,阿華是很好的人!我現在配不上她。”高楊口氣裡帶着自卑。
“再好的人,也不是你的女人,你這麼維護她有什麼用?”元勳的話刀子一樣的插在他的胸口上,高楊的那口氣不上不下的,憋的難受。
“……她怎麼還幫六爺做事?一個女人家整天打打殺殺的,六爺也太不人道了。”
元勳和權赫手下那批人打過交道,一個個對權赫那是忠心耿耿的,元勳很不理解他們的這種關係,他調侃道,“我那個岳父御下有術,阿華那些人對我岳父忠心着呢,我岳父讓他們去死,他們估計都會自己毫不猶豫的自殺。”
高楊比元勳知道的多一些,他說道,“阿華那些人原來都是孤兒,生活在很殘酷的環境中,是六爺收留了他們,教養他們,他們才能夠長大,所以阿華他們纔會對六爺忠心耿耿。
阿華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六爺讓阿華做什麼,阿華都會去做的。”
元勳問了一句,“那我岳父讓阿華嫁給你,你說阿華會不會同意?”
高楊被元勳給噎了一句,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元勳看到兩個人這麼大歲數了,居然還單身,他不知道阿華心裡是不是有高楊,但是高楊一看就是對阿華餘情未了,元勳看着這個忘年交的好友,都忍不住替他着急了,當年那“臭不要臉”,死追阿華的勇氣和氣勢哪裡去了?
……
南島市是海濱城市,海鮮多,不但新鮮還便宜。
元勳和權傾開着車,一大清早去了海邊的早市,買了好多海鮮快遞迴了家,然後剩下的海鮮拿回家,各種吃,結果權傾吃的過敏了。
第二天早上,渾身都起了小紅點。
兩個人都被嚇壞了,趕緊去了醫院,醫生檢查之後發現是過敏,權傾還在孕期,不能吃藥,只能禁食海鮮類,等着慢慢恢復。
從醫院出來,元勳埋怨道,“讓你不要吃那麼多,你還吃這麼多,你看現在過敏了吧。幸虧寶寶沒事,否則……”
權傾身上都是紅點,像是得了什麼怪病似的,早上在鏡子看到自己的鬼樣子,權傾也被嚇了一跳。
愛美人之心人皆有之,權傾變成這樣子已經夠難受了,元勳不但不安慰她,還對她冷嘲熱諷的,權傾難受了,她吧嗒吧嗒的開始掉眼淚,說道,“我吃的多嗎?比起你來,我吃的已經夠少了。”
“你哭什麼?我又沒有揍你。”元勳從兜裡掏出皺巴巴的衛生紙要給權傾擦淚,權傾一臉嫌棄的看着元勳,委屈的說道,“我都過敏了,你還用這種紙給我擦眼淚,你還想害我得沙眼病嗎?”
“這種紙怎麼了?不用拉倒。”元勳很大聲的擤鼻子,看到滿臉都是紅點的權傾,說道,“你現在真醜!”
權傾呆呆的看着元勳,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混蛋,我要和你離婚!”
“權傾,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把離婚掛在嘴上?小心我真的和你離婚,你現在醜成這個樣子,還懷着孕,除了我,還有誰會要你。”
權傾的心裡拔涼拔涼的,坐在副駕駛座上,哇哇大哭,周圍經過的路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爲元勳把權傾給怎麼着了。
“小祖宗,你別哭了行嗎?你在哭,外面人該報警了。”
“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
車上沒有紙,元勳只好用衣服袖子給她擦眼淚,權傾的淚水特別多,一會兒就把元勳的衣服袖子給打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