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赫的車子緩緩的開進了池家。
池家是一個大別墅,歐式的高高的門庭,花園裡有園丁在給花澆水,碧綠的草坪上,有一隻薩摩犬在追一直蝴蝶。
池家很漂亮。
權赫牽着季雲冉的手,在傭人的帶領下,進了池家。
池家的會客廳,季雲冉第一次見到了池重的母親。
池重的母親比季雲冉想象的要年輕很多,她能從池重母親的身上看到池重的一部分影子。
記得,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們都曾討論過彼此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原來池重的的母親是這麼漂亮優雅的女人。
不過……
池夫人的表情顯得冰冷多了。
“季小姐?”
權赫回道,“請叫她權太太!”
池夫人冷哼道,“哦?”
權赫和季雲冉落座,季雲冉明顯有些拘束,權赫一直握住她的手,沒有放開。
季雲冉禮貌的朝池夫人點了點頭,“你好……池夫人,我就是季雲冉。”
“我讓傭人給你準備了紅棗桂圓茶。這種茶溫和補養,對女人很好。”
宋夫人明明是笑着的,也明明是好意,季雲冉卻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謝謝。”最後,季雲冉勉強的說道。
“剛纔這位先生讓我叫你權太太,怎麼?你不是要招贅嗎?招贅,你怎麼能夠冠上夫姓?”
“嫁人也好,招贅也好,不過是一種形式罷了,現在人都看得不重。”季雲冉解釋道。
“那些小門小戶自然不看重,向我們池家這種百年望族,可是重視的很。這入贅,是要重新開宗寫族譜,男人入贅女方家族,就被本族除了名,入了女方的族譜。”
池夫人看向了權赫,問道,“我很好奇,權先生的父母怎麼會同意你入贅的?畢竟,這是丟臉的事情。”
入贅,即便是在開放的現在,也不是多麼光彩的事情。
季雲冉看了一眼權赫,替他難堪,她反握住了他的手,解釋道,“我和權重生了兒子,兒子會隨他的姓。他們權家,不會沒有人繼承香火的。”
“我父母去世了。”權赫說道。
池夫人說道,“怪不得呢。這做父母的,好不容易養大一個兒子,兒子卻偏偏要去入贅,做父母的要是還活着,還不得被活活氣死,權太太,你說是不是?”
“夫人叫我雲冉就好。”
“好……雲冉!”
“……”
“我只有阿重這麼一個兒子,作爲母親這些年我對他虧欠很多,所以他的終生大事我定要仔細的把關。他告訴我他有了喜歡的女孩子,我很高興,沒想到居然是你……”池夫人打量着她,眼神中對她很不滿意。
“夫人……”她的聲音有點澀,越發的覺得面對池夫人的不自在,“這是你要的項鍊,我給你送過來了。”
季雲冉把寶藍色的盒子從包裡拿出來,雙手捧着遞給了池夫人,池夫人並沒有接,季雲冉有些尷尬,把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宋夫人又笑了笑,她笑起來的時候倒是多了幾份柔和,少了幾份冷硬。
“雲冉,倒是個懂事的孩子。”
“池夫人過獎了。”
其實,季雲冉很想問問池重的情況,但是她不能問,權赫很在意池重,池夫人也不會喜歡她問這個問題。
“池夫人,你看看項鍊是不是你要的那一條,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們就先告辭了。”
池夫人拿起了盒子,打開,看了看,合上,說道,“確實是我們家的傳家之寶。”
“那就好。既然東西,送到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池夫人的目光掃過權赫,落在了季雲冉的臉上說道,“既然來了,就吃完晚飯再走吧。我想,阿重看到你和你未婚夫感情這麼好,也能會替你高興的。”
季雲冉又怎麼會不明白池夫人的意思,無非是讓兒子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好了,好讓兒子死心罷了。
“既然池夫人盛情相約,那我和冉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權赫替季雲冉答應了下來。
“權赫!”季雲冉不滿的看着他,當着池夫人的面,有些話到底不能說。
“我也很想見見你在孤兒院的那個哥哥。”權赫說道。
“沒什麼好見的,走了,卷卷還在家裡等着我們呢。”季雲冉把女兒也搬了出來,權赫最聽他女兒的話了。
“我和卷卷說好了,要和你出差,這兩天不會回家。”權赫早就做了準備。
池夫人的目光帶着探究,很好奇權赫的身份,看權赫這氣度,絕對不是普通人,只是爲何要入贅?
難道是被季雲冉的女色給迷惑了?
池夫人的目光在季雲冉那張美麗奪目的臉上,暗贊季雲冉漂亮,怪不得他們家臭小子找了這個女人這麼多年,一顆心全部落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紅顏禍水,這句話還真是對,他們池家,家風清白,可不能讓這種女人嫁進來。
“權先生,父母家是做什麼的?”
“我父親原來在文萊的司法部任部長,我母親繼承了我外公的一家船運公司。”
季雲冉只知道權赫的父母被仇家給殺了,對於他的父母其實並不瞭解。他的父母不過是個普通人,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會被人給殺了?
“權先生是文萊人?”
“是。文萊華裔!”
“權先生家也算是顯赫,怎麼會入贅季家呢?”池夫人閱人無數,沒想到這個男人果然不是個普通人。
“我被她給迷住了,她要我的命,我都不會猶豫一下。”他拉着季雲冉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拍了兩下,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池夫人笑了,“沒想到權先生,還是個情種。”
“情種不敢當,我只是覺得,人生漫漫,總要找個喜歡的人一起過,纔不至於那麼無聊。還好,我比較幸運,找到了一個。”
季雲冉衝着權赫笑了笑,抿脣不語。
“冉冉,你說是不是?”
“我也這麼覺得。”
池夫人見兩個人一副情投意合的樣子,想到自己那個死心眼的兒子,對季雲冉是怎麼都喜歡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