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樂正華柔躺在樂正家別苑的閨房之內。
她的母親樂正夫人親自爲她挽起雙飛髻,戴上玉太后親賜的金步搖;
爲她換上茹太妃親繡的大紅喜服。
赫連駒將沉睡中的不死人抱起時,聽說,她的美豔讓人瞠目結舌。
他騎着白馬,她睡在華蓋香車內……大紅色的迎親隊伍連綿了幾里路。
只是全城的老百姓發現,這個有着絕世俊顏的新郎不會笑……
一晃半年過去了,敬王別苑內,清靜異常。
又是傍晚時分,侍女們一個個手捧托盤巾帕等立在寢殿之外,等着敬王的召喚。
每天的這個時間,敬王就會命令下人們爲他準備這些洗漱用品,他要親自爲王妃沐浴。
“進來吧!”
雖然還是秋末,殿內已是暖意融融,芸香拂面。
有侍女燃起絹制流紗宮燈,照得殿內一片明晃晃。
紫色垂幔虛虛實實地纏繞,象牙牀前牀幔垂地,侍女們魚貫而入,放下東西之後一個個輕聲而退。
他們知道,這會子王爺一定會獨自靜坐一會。
再過半個時辰後會讓人送熱水進去。
赫連駒掀開牀前的垂地的紗幔,一襲家常的月色休閒素服,不束冠,一頭長髮自然彼下。
他還是無比俊美,只是,他的臉上屬於他一貫的東西已流失,短短的半年,張揚不羈的他已然脫擡換骨。
他身上的光芒和光華像是被歲月的風霜洗禮之後漸趨沉澱,變得成熟而帶有一種令人心疼的滄桑。
以嵐說,這樣的敬王更迷人了,看久了卻又忍不住讓人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