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谷心裡什麼念頭的都沒有,就只有一個唯一的目標,追回秦小黑,追回秦小黑!
小谷爬行的速度非常慢,在洞穴的地上還拖出歪歪扭扭的血痕,她的瞳孔已經失去了聚光點,但是她的信念一直支持她繼續機械的爬行,抓進泥土的手已經面目全非,她似乎感覺不到,身體拖出的血跡她感覺不到,甚至於眼眶流出血水她依然毫無感覺。
突然,秦小谷的頭猛地一陣悶敲的痛感傳來,“啊啊啊”秦小谷右手死死的抱着頭在地上來回的翻滾,那種撕裂整個人的疼痛感似乎像火焰一樣,灼燒着她的靈魂。
小谷的聲音開始帶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到後面漸漸變成了嚎啕大哭,她一邊哭一邊用手捶着胸口,這是秦小黑和秦小谷之間的精神聯繫被切斷了的意思,切斷了心神聯繫的秦小黑和秦小谷從此以後再無關係!
以後伴隨秦小黑成長的再也不是秦小谷!分享秦小黑喜悅的再也不是秦小谷,以後再也沒有一隻秦小黑把油順的皮毛借給秦小谷當枕頭,再也不會有一隻叫秦小黑的極星豹每天吵着要吃肉,以後再也沒有一隻叫秦小黑的極星豹會與她生死與共!
秦小谷對於秦小黑來說,亦友亦母。
秦小黑對於秦小谷來說,亦友亦子。
“我做鬼也不放過你!做鬼也不放過你!啊啊啊啊啊!我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小谷的聲音越發高亢,裡面飽含着無邊的怨恨與憤懣。
咬牙切齒的說完這麼一段話,小谷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小谷的頭又重新落到了洞穴的地上,不停的用着頭部有節奏的撞擊着地上的岩石,“小黑,我的小黑,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寧靖進入洞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場景,女孩兒全身是血,身後還有着蜿蜒扭曲的血痕。十指已經面目全非,只有烏紅色的血跡凝固在手上,臉上也也到處是血,脣角附近殘留着因爲吐血而留下的痕跡,眼角的下方很明顯能夠看得流下血淚而產生的血痕,額頭也因爲撞擊地面而產生着紅痕。
寧靖跑上前,用手墊在女孩兒不停撞擊的腦袋下面。“...秦小...谷?”
秦小谷似乎沒有聽到寧靖說話,眼睛直愣愣的沒有任何焦點,嘴裡只是在不停的唸唸有詞,“小黑,小黑,小黑...”
寧靖看見是同門師妹,而且身受重傷,最重要的是明顯遭遇了重大劫難,整個人的神志都有些模糊。
寧靖猶豫了一下,他招出像一把芭蕉扇模樣的飛行法器,寧靖心念一動,翠綠色的芭蕉扇就慢慢變大,然後寧靖一手一直墊在秦小谷的頭下,防止因爲秦小谷的撞擊使得傷勢更加嚴重,另外一隻手環住秦小谷的腰,然後把她翻轉了個身子,寧靖左手拉住秦小谷的手腕,想把她的手環住自己的脖頸。
寧靖摸着秦小谷的手,直直的愣在那裡,沒有任何靈力的流動,就好像是一個廢人的模樣,完全沒有一點點的靈力在體內流動。
寧靖不知道秦小谷經歷了什麼,看着還在不停擺動頭部的秦小谷,把她的手環過自己的脖子,然後大大的手掌按在她的頭後,讓她的頭儘量貼近自己的胸口,不要再機械的進行點動。
寧靖站起身子的一瞬間,秦小谷開始劇烈掙扎起來,“不要,我不要走,我的小黑還在這裡,我求求你,我不要走,不要不要。”
寧靖不知道怎麼的,看着秦小谷的樣子,心裡微微一抽,伴隨着酸澀的疼痛感在整個心室蔓延。
指甲已經斷裂的手指緊緊的抓緊秦小谷的袖子,寧靖甚至可以感受到指尖流出的血液侵入自己外衫,她眼神中透露出太過於渺茫的希望和近乎淹沒整個人心智的絕望。
寧靖窒了窒呼吸,“我們回門派吧。”
秦小谷眼睛中的光彩慢慢的暗淡下去,但是行爲卻更加癲狂起來,“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要找小黑!”
寧靖看着她形如癲狂的樣子,感覺到手上濡溼起來,並且傳來淡淡的新鮮血腥味兒,一個狠心,用手側劈了秦小谷的大動脈處。
小谷的掙扎漸漸趨於平靜,寧靖緊了緊秦小谷的身子,然後站上飛行器,沒有做任何停留的,直接輸入最大的靈力,向着門派的方向疾馳而去。
“葉爺爺”寧靖還沒有進入院子,但是急切的聲音已經透過院門傳進了院子內的真一真人耳朵裡。
真一有些好奇,什麼事情讓一向自持冷靜的寧靖微微慌亂起來。他好奇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寧靖身前抱着一個血人,真一掃視了一眼,然後又把目光死死地定在血人的身上。
寧靖沒有顧得上喘氣,而是邊喘着氣邊開始說明情況。
真一聽完寧靖的話,沒有說話,死死的看着血人一樣的秦小谷,語氣不復平日的慈祥,而是充滿了嚴肅的感覺,“抱進我的房間。”
“是”
真一真人沒有拖延,緊隨着寧靖也進入了房間。
真一真人坐在牀邊的獨凳上,伸手用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不停的在小谷的左手上按壓。“寧靖,你也累了,回吧。”
“可是...”
“別可是...回吧,她會好起來的。”寧靖跟真一非常熟悉,知道他現在已經是比較強硬的趕人態度了。
寧靖跟秦小谷也不是非常的熟悉,只是一起進行過一次任務罷了,按理說,他不應該如此操心,或許是剛纔秦小谷那種撕心裂肺的表現讓寧靖有些微微的心疼感。寧靖一邊這麼告訴自己是爲了幫助受傷的同門師妹,一邊向外退去。
真一真人雖然向着寧靖說得十分肯定,但是治療秦小谷非常麻煩,至少真一現在還沒有什麼完美的方案。
真一真人不停的在各個玉簡中來回翻找,想到什麼還不時用空白玉簡寫下來,就這樣忙活了一天一夜,嘴裡還不時念念有詞,“附子,麻黃,白芷......”
第二天,滿地的玉簡。
第三天,滿地的空白玉簡。
第四天,堆放在滿房間的各種配藥。
第五天,藥物被大小不均的分成多份,擺放在房間各處。
藥罐在“噗呲噗呲”的作響,真一真人盤腿坐在藥罐的旁邊,然後當藥罐發出的聲音突然清涼的一瞬間,真一真人手一揮,下面的離火符脫離了藥罐,燃燒成灰燼消散在空氣中。
真一把藥罐裡面的藥汁分批倒在了七個碗裡,然後端起一個碗來到秦小谷的房間裡把碗沿觸碰着秦小谷的脣瓣處,秦小谷雖然一直昏迷不醒,但是似乎求生意識十分強烈,咽喉一直不停的做着吞嚥的動作,汁液很快就被秦小谷喝完,喝完藥的秦小谷並沒有清醒,真一真人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只是伸手按了按她的手腕,然後就沒有再說什麼,又一臉思索的走出了房間。
秦小谷不知道自己身處哪裡,她只是感覺身體輕輕的,輕柔得好像一陣風就可以吹走她,內心深處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整個人放空的不停的飄動。
小谷能感受到似乎過不了多久,脣瓣處就會傳來瓷器的觸碰感,瓷器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是苦的,秦小谷不想喝它,很想一手直接打翻它,但是她似乎四肢被固定住了,無法動彈。而且心底的意識卻一直在告訴她,喝掉它。
秦小谷也不知道漂浮了多久,她只是感覺到漂浮的身體一天天變得凝實,終於有一天,秦小谷擡了擡笨重的眼瞼,看着視線所到處的房屋房樑,房樑呈現着棕黃?色,橫七豎八的架在房屋上固定着,小谷不知道自己所處何地,她想要用手撐起身子,沒想到手不聽使喚。小谷微側了側頭,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沒想到手被一裹裹的白色蠶絲布緊緊包裹着。
小谷試着再動了一下腿,感覺可以控制住它,她用肘關節撐着牀邊,利用腿的支撐力,慢慢坐直起了身子。
小谷坐起來了,按理說脫離危險,現在仍然活着的她應該感到無比的慶幸和興奮,可是她沒有任何反應,還是一直呆呆的坐在那裡。
真一真人進來,看見秦小谷如預料之中清醒了過來,臉上沒有和顏悅色的笑意,而是板直了臉道:“旁邊的房間裡,我給你熬好了藥浴,你出去那裡泡泡吧。”感覺到秦小谷沒有動靜,真一真人停下收拾東西的法術,轉過身定定的看着她,“怎麼了?大難回來,師尊都不認得了。”
秦小谷雙眼沒有任何焦距,也似乎沒有聽見真一的講話,直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小谷”真一沉低聲音喊了秦小谷一聲,秦小谷還是沒有反應,愣愣的看着前方。真一真人只在寧靖那裡瞭解了一個不清不楚的情況,但是也大概知道應該是她的靈獸出了問題。
不過以秦小谷現在的狀態,真一也問不出來什麼,也不能幫到她什麼,他眉頭微蹙,提高音量道:“秦小谷。”
秦小谷轉過頭,雙眼毫無焦距的看着真一,真一心裡深處突然升起一股悲涼的感受,聲音變得悽切帶着淡淡回憶和揮之不去的悲傷,“你怎麼了,告訴師父,師父幫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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