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爲良受到金融乞丐的激勵,頓時振奮精神,大踏步的向着來就賺大理財有限責任公司走去。
秦楓看着郎爲良去的背影,不住的點頭,行!這文化人也可以做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在秦楓的眼裡,凡是學歷比他高的都算文化人,沒有任何貶低別人的意思。有文化有理論武裝頭腦的人肯定比下大力的那波人要強,這是毋庸置疑的,像乞丐那樣的只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當不得真。
現在知道那乞丐是賠了錢去找人家理論讓人家打折的腿,接下來就要看看郎爲良是不是會爬着出來了。
郎爲良進了來就賺公司,沒有絲毫的遲疑。
此時的郎爲良義憤填膺,氣衝血海,徑直往裡走,好像又找到了加槓桿馬上就能賺到錢的那份感覺,不禁輕車熟路。不過,來就贏公司今天有點冷清,沒有以前自己來的時候熱鬧,倒是讓他覺得有點意外。
還沒有走進幾步,有一個身材胖大的漢子從靠街的辦公室走出來,那漢子頂多三十歲,一身的厚肉肥膩,品牌褲子品牌襯衫,氣質不俗,一看就是金融界導師級的人物,唯一屬於他獨特標誌的是在脖子裡紮了一款風行時尚,引領潮流的豹紋蝴蝶結。
“幹什麼的,站住!”
郎爲良撇他一眼,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尖聲說道:“我是客戶!來就贏的客戶!”
“吆,客戶?”
漢子上下打量郎爲良,文質彬彬,一副書生模樣,皮膚也不錯,在他的上衣裡放兩個小氣球就能當女人玩哈。
“客戶,你是誰的客戶啊?”聲音竟然和郎爲良有的一拼。
郎爲良一聽就煩了,嗨呦,竟然敢學老孃說話,也不看看你那體型,五大三粗的,就不怕爺們討厭。
“我是誰的客戶要你管?”
那漢子當然不會依着郎爲良,他還以爲是他學自己的聲調說話呢?一下擋在郎爲良的身前,“說清楚才能進,誰的客戶也不行。”
郎爲良一手掐腰,一手擡起來在那人的豹紋蝴蝶結上挑一下,“吆,你的品味不低呀,在哪裡買的呀?”
那漢子一身肉不是白長的,整個腰身一扭,“不要動人家的私人物品,哪裡有賣不告訴你,我私人定製!”
郎爲良一聽這個不樂意了,退了一步說:“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怎麼能這麼對待客戶,我要見你們經理。”
漢子往前跟了一步,“我們這裡人人都是客戶經理,你說你要見誰?”
郎爲良一時無語,沉了下說:“是大志,我是大志的客戶,我要見他!”
漢子一聽郎爲良喊出大志的名字,也是一怔,心說,你要找大志,我還要找大志呢!那王八蛋把我甩了連聲再見都沒說。
至於那漢子說的心裡話,沒人能聽見,也沒有人知道他和大志在私底下幹了什麼勾當。但他聽見郎爲良要找大志的時候,有點吃醋了。
“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大志,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人,今天公司沒人,有事就跟我說。”
郎爲良聽了就四下看,還在來就賺公司快步走了一圈,真的連個其他人的影子也沒見到,本想着一股勇氣出來,一定要把這壞人揪出來的,現在卻是這個樣子,心急的叫了兩聲‘大志,大志’!
漢子聽他大叫,更加醋意濃,拖着郎爲良就往門外走。
終究是人家身大力不虧,郎爲良抵擋不住,被人家拖出了來就賺公司的門外甩出去好幾步,人家扭個花回去,讓他一個人在外邊涼着。
正常的來說,金融時代必然投資公司就多,沒有幾個是開業就想着開門騙錢的,去問一下哪一家不是專業的?經理導師專家教授都是一條龍服務,並且還在你的耳邊大喊幾聲投資有風險,動心需謹慎,不聽人家專家的怨得着誰?
不是還有人曾明着說,網文有風險,容易令人猝死!還不是大把人不聽,非要上一當的嘛?
非得高人才能理解,人人要上當,噹噹不一樣。這充分說明了世界發展的多樣性,非此不能錦繡繁華。對不對的扔一句,誰還細琢磨這個。
郎爲良被人家拖出來,氣憤難當,指着人家的門罵:“你憑什麼把我拖出來?你個臭娘們!我是客戶!”
那漢子也不依着郎爲良罵,大志找不到誰不着急?你還來堵着門,非撕爛你那罵人的嘴。
郎爲良不傻,一看人家要追出來,撒丫子朝秦楓跑過來。
秦楓早就看見郎爲良讓人家攆出來,本來還想看個熱鬧,見他朝自己跑過來,起身腳下加力,蹭蹭蹭幾步飛出去老遠。
郎爲良在後面,見秦楓跑,心裡更怕,還以爲出了什麼事,也不敢回頭死命追他,一邊追一邊喊:“哥,你等等我,哥呀……哥……”
跑過一個街口,秦楓站住看着郎爲良,尼瑪兩根腿倒騰的不慢,就是速度跟不上來,碰上個女漢子能跑他兩個僞娘子。
郎爲良終於跟上來,呼哧呼哧喘氣,出了一臉的汗,舉着拳頭:“你不是說接應我蠻,你跑啥,跑啥?”
秦楓笑的肚子疼,上氣不接下氣,笑的郎爲良犯蒙,回頭看看也沒什麼危險,就跟着笑。
回到車裡,開了空調,郎爲良本來激動的心情隨着溫度平靜下來。
“楓哥,人家說沒那麼個人了,怎麼辦?”
秦楓沉了下,說:“我跑就是爲了這個,就怕人家認出我來。”
郎爲良眨巴眨巴眼,不理解秦楓說的意思。
秦楓接着說:“你這次去,人家肯定是躲了。幸虧是我先跑了,要是咱倆都讓人家看見,記住了模樣,就別想再找到那個王八蛋了。”
郎爲良恍然大悟,“你是說人家認得我,一見我明目張膽的去找他,他就怕了?下一次你要親自去會會他。”
“有這麼點意思。”秦楓點頭。
郎爲良聽了很高興,說:“哥呀,還是你聰明啊!我先趟趟道,然後你就可以一舉拿下,太好了。”
過了好一會,郎爲良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說:“楓哥,這不對啊,我這去了一趟也沒有見到那個大志,等於一點用也沒有啊?”
秦楓白他一眼,說:“你傻啊,咱們還了高利貸,有可能是那高利貸老闆通風報了信,這邊大志那王八蛋才跑了的。”
聽秦楓一解釋,郎爲良又犯難,說:“這可怎麼好?找不到人怎麼向董事長交代。?”
秦楓狠拍了方向盤一把,一臉懊氣的說:“就說你這王八蛋心急,不好好想想你就這保證那保證,把話說死了,連個迴旋的餘地也沒了。”
郎爲良低了頭,悻悻的說:“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樣吧,你別管了,一切聽我的。”
“好吧,楓哥,以後我都聽你的。”郎爲良答應着,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孩子。
拿手機看一下時間,還早的很,今天已經去過來就賺理財公司了,總不能再去一次,去也白搭,人家已經有了防備,只能另想辦法。百無聊賴,秦楓打開收音機。
悠揚的樂曲傳出來,飄飄渺渺,心靜下來,跟着樂曲飄出去,腦子裡沒了任何的想象,空蕩蕩的。
很快,收音機裡配着樂曲飄出一段女聲,清朗明亮又淡雅抒情……
那是我兒時的回憶,
她是綠色的,
吹拂着孃的頭髮,
還有孃親素雅的花衣裳……
那是我撒潑的歡場,
她是金色的,
眷戀啊……我的家鄉……
還有那棵芙蓉樹,
讓我盪鞦韆的故鄉……
那女聲還沒有唸完,秦楓撲楞一下坐正,嚇了郎爲良一跳,忙問怎麼了。
秦楓說:“我把你送回集團,我去辦點事。”
郎爲良也是一激靈,“我不回去,見到董事長我怎麼說?”
“我特麼想家了,你別跟着我。”秦楓有點急。
“門也沒有啊,你別想甩了我,咱倆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麼早,單位我又不能回去,在大街上一個人閒溜我不幹!”郎爲良一見秦楓想甩了他先放出話來。
“草,你可別擡高你自己了,誰跟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才螞蚱呢,你們全家螞蚱!”
秦楓罵了他一句,發動起車來,飛快的駛出金融街,上了高架。
他開車在車流之間穿梭,他能準確的判斷出紅燈的時間。路上他逼停了好幾輛車,人家從車窗裡伸出頭了罵,他假裝聽不見,一路疾馳,郎爲良幾次差點失聲尖叫,他不知道他爲什麼這樣急。
離着集團還有兩條街,應該有幾百米,秦楓把車停下,讓郎爲良下車,他想家了,他想自己回家,前邊不遠就是出城的大路了。
郎爲良賴皮,說什麼也不下去,秦楓到了副駕那邊把他往下拽,郎爲良緊抱住座子的靠背就是不鬆手。秦楓罵他,他也不鬆手。
秦楓問他我回家見父母,你跟着幹啥?他說你見了我父母,我就要跟着去見你的父母。
秦楓氣的跳着腳罵,我特麼救了你簡直就是造孽。郎爲良也不還嘴,任他罵就是不下車。
秦楓發了狠,說你要是非跟着,到半路就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弄死你,他還是笑,也不生氣,說弄死就弄死,一條賤命權當還給他。
秦楓又問,你特麼的算我什麼人非要跟着,他說是兄弟,同事,加死黨。
秦楓徹底的沒招了,只好載着他一路狂奔向着家的方向。
出來城市,車子跑的更快,把路上所有的車甩在後面。
不到兩個小時三百多公里已經跑下去了。離着家越近,秦楓開的越快。
過一處鐵路道口,明明指示竿已經開始落下,不管它閃電般穿過去。
過一道水窪,明明有很多人在邊上,不管它,濺他們一身。
讓他們罵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