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說的話他不能不聽,如果他非要出去前就離婚,估計對父母的打擊是很大的,因爲他們的心裡一時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們讓他放一放,其實還是想挽救他的婚姻,只是他自己心裡很清楚,這段婚姻,是不可能挽救回來的,因爲這段婚姻早就死了,或者說它從來就沒有活過更準確一些。
“爸爸……好吧,那就先這樣……”丁志華妥協了,“秀青,我有個請求,我不在家的日子,請你一定好好照顧我的父母,行嗎?”
“你放心,爸爸媽媽和我的親生父母一樣,他們視我如己出,我自然把他們當親生父母對待……”杜秀青說道。
“好,謝謝……”丁志華客氣地說道。
或許,這也是一個妥善之舉吧!丁志華心裡想,兩人分開一段時間,都再好好想想,等到他在外面穩定了再回來處理這件事情,父母的心裡也有個適應期,估計也就不會阻攔了。
反正,這個婚是一定要離的,只是遲早的事情。
當然,他也不希望和秀青離婚後就成爲仇人,能好聚好散,自然是比什麼都好。畢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這麼久,無論如何,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不要再互相傷害。因爲彼此心裡的傷痛已經夠多的了。
今天,他沒有提及子安的事情,其實就是不想傷害秀青,也不想傷害自己的父母,還有那個無辜的孩子。曾經有一段時間,他是那麼急切地想知道孩子的真相,想帶子安去做親子鑑定,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做,也沒必要這麼做。因爲,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如果去做這個親子鑑定,對秀青,對自己的父母,還有子安,都是極大的傷害。你已經爲此承擔了太多的心裡負累,難道還要把這份痛苦轉嫁給更多的人嗎?那是造孽!天造孽猶可恕,人造孽不可活啊!丁志華思前想後,還是沒有去做,就這樣吧,是與不是,子安都叫了他爸爸,都是姓“丁”的孩子,就讓這個錯誤存留一點美麗的表相吧!如果有那麼一天,秀青願意坦白這個真相,他都會選擇迴避,因爲沒有必要了,真的沒有必要!而且,一旦他們真的離婚了,那麼就更沒有必要去做了,就算秀青帶走子安,他相信,她也不會輕易給孩子改姓的,只要子安姓丁,那就永遠都是丁家的孩子,永遠都會叫他叫爸爸!媽媽早就這樣對他說過,他現在他才明白媽媽的話。如果上帝開恩,憐憫他丁志華,就會再賜給他一個好的女人,讓他重新擁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丁志華也無數次在心裡期待,期待他的人生能在走出去之後,發生質的變化!他不相信,一個人的命運就會永遠那麼悲催,都說樹挪死,人挪活,他相信,他這次挪一挪,人生一定會發生根本性的轉變的!
晚上,金自尊潮州廳裡,錢密和胡國成推杯換盞,氣氛甚是愉快。
“錢總,這個項目可是你展露身手的好時候了。”胡國成喝了一口杯中的洋酒,笑着說。
“呵呵,胡書紀放心啦,多大的項目我沒見過?你看看我們金自尊就知道啦,絕對是一流的設計一流的裝修。”錢密笑着說。
“是的,所以我纔在關鍵的時候想到你啊!這樣才能顯出你的黑格爾公司的能力和水平啊。你這叫平常不出手,出手就不平常了。”胡國成看着錢密說道,那臉上的表情甚是豐富。
“多謝胡書紀給我的機會啦,這杯酒我幹了!”錢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胡國成也仰起脖子,喝光了杯中的酒。
“錢總,我們是老朋友,所以也就跟你交個底,這個工程,只是你在餘河的開山之作,所以一定要把它做好,哪怕是不賺錢,你也要去做,就像你們說的,先樹形象,而且這個形象是非常高大非常正面的。只要你把這個項目做好了,將來餘河有的是工程,你還愁沒有市場嗎?”胡國成盯着錢密的臉,很是認真地說道。
“我知道滴,知道滴,但是,胡書紀,我錢密是個商人,商人首先是不做虧本的生意,這是一個原則,你說的樹形象當然也要,但是,商人都是奔着利益而來的,沒有利益,放到天下去,都沒有人會做的。”錢密說,“餘河電影院的工程,最棘手的就是時間問題,我的公司能不能在既定的時間裡完成,這個是底線,我心裡很清楚滴啦,這樣的工程,一般的公司是不敢接手的啦,胡書紀,我們公司能順利把這個項目做好,其實也是幫了縣委的大忙了,對於我這樣的公司,都不能賺錢的話,還有哪個公司能賺錢啊?”
錢密說完,笑呵呵地看着胡國成。
真是個奸商!胡國成心裡想,從來不做吃虧的買賣。
“呵呵,你真精明啊!”胡國成笑着說,“沒有你想不到的事情。這個工程是我們縣委最棘手的項目,你做成功了一定有錢賺,但是,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僅僅盯着這點錢,這是小錢,你賺的大錢在後面。”
“哈哈,胡書紀真是可愛啦,我自然明白滴啦……喝酒喝酒!”錢密端起酒杯笑呵呵地說道。
在和胡國成碰杯的時候,他們的眼神交換中,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第二天,錢密帶着黑格爾公司的經理陳金榮來到了杜秀青的辦公室。
見到錢密,杜秀青很高興,她熱情地和錢密握手。
“歡迎錢總,非常高興見到你啊!”杜秀青說道。
“呵呵,我也是啊,見到美女書紀心情就是格外好啊!”錢密調侃道,然後向杜秀青介紹了陳金榮。
兩人落座後,杜秀青說:“前不久我去廣州深圳走了一圈,收穫很大啊!”
“杜書紀真不夠意思啦……”錢密看着杜秀青突然說。
杜秀青笑了,她一下子就明白錢密的意思了,但是並沒有點破。
“杜書紀年前說過,要去廣東的話,要告訴我的啦,我要爲杜書紀盡地主之誼啊,你怎麼能把我給忘了呢?”錢密看上去很認真地說道。
“呵呵,對不起,還真是忙起來給忘了……”杜秀青笑着說,“不過你放心,下次啊,我專門奔着你的家鄉而去,你可不要說你不在哦!”
“那是不可能滴啦,杜書紀要去,一句話的事情啦,錢密一定鞍前馬後陪着杜書紀,保準安排的杜書紀滿意滴啦!”錢密拍着胸脯說道。
“好,我一定有麻煩錢總的時候!”杜秀青笑着說。
錢密示意了一下邊的陳金榮,陳金榮會意立馬把公司的資料呈送到杜秀青的跟前。
“杜書紀,這是我們公司的資料,請杜書紀過目。”陳金榮站起來很謙虛地說道。
杜秀青接過資料仔細看了起來,不時還擡起頭看了看面前的兩位。
看不出錢密這個公司還真是做了不少項目的,比如廣州的如花酒店,深圳的鳥王大廈,還有東莞的一些市政工程建設,他都參與了,看來這個面還真是廣。由此可以看出,錢密還真是個神通廣大的人啊!各個地方都能撒網釣魚,真不簡單哦!
看完了資料,杜秀青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對貴公司沒有任何的疑義,也相信錢總的爲人。不過這餘河電影院的項目很特殊,時間短,任務重,而且項目的意義非常重大,我們是爲了迎接全國血防工作會議而進行裝修的,一定不能有半點的馬虎,必須按時按質完成,這是政志任務,不知道錢總能不能保證這一點。”
“沒問題,我也是充分想好了這些困難,更想好了如何去克服,纔敢承接這個項目的,做不了,我自然不會接手,否則也是砸自己的牌子,這一點我可以想杜書紀保證。”錢密說。
“好,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多說,具體的工程合作意向,你去找於副縣長直接洽談,儘快把這個項目做起來,我要看最後的結果。”杜秀青很爽快地說道。
“是,一定不會讓杜書紀失望的,您放心!”錢密信誓旦旦地說道。
杜秀青立馬打電話給於少鋒,現在具體的事情都是於少鋒在做了。
然後杜秀青讓樑曉素帶着錢密到了於少鋒那兒。
錢密走後,徐文娟來到了杜秀青的辦公室。
杜秀青發現,徐文娟的神情有些不對,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杜書紀,華興公司在餘河辦公室已經完全撤走了,很快啊,所有的人都找不到了。”徐文娟說,“還有參加過救火的消防員全部被集中起來訓練了,根本無法見到這些人……”
杜秀青很是疑惑地看着徐文娟,心裡的擔憂也一樣加重了。
“有人在故意把這件事情做死,做得像一塊銅牆鐵壁一樣,我們根本無法再插手!”徐文娟說。
杜秀青聽着徐文娟的話,始終沒有開口。
這麼快就能形成一塊銅牆鐵壁,太不可思議了!杜秀青心裡想,難道她的行動已經暴露了?
“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杜秀青問道。
“沒有!”徐文娟很乾脆地說道,“根本都沒有開始,就你我之間的談話,別人不可能知道啊!”
這就奇怪了!怎麼會有這麼統一的行動呢?相關任何人都找不到了?
“你覺得哪兒出了問題?”杜秀青看着徐文娟說。
“說不好,感覺有人知道了我們的行動,還沒做就知道了!”徐文娟說。
杜秀青心裡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難道自己被監視了?辦公室裡的秘密交談他們也能知道?這個想法一出現,她立馬覺得手腳都有些發抖了,太不可思議了!